對于修行者的來說,食物的存在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隨著修為的提高,五谷雜糧反而會成為一種體內雜質,會阻礙修行,當然,並不是說修行者就無法去享受美食的滋味了,也有專門做給修行者吃的藥膳,食之有助修行。
東極劍門的食堂有專門的負責制作藥膳的大廚,這些廚師其實也相當于煉丹士,用合理的藥材搭配,熬制出有助于修行的湯藥和藥膳。
食堂分有三層樓,未滿築基期的正式弟子分配的區域是一樓,滿了築基期的弟子區域是二樓,而三樓,則是門中的長老、執事、教官所待得區域。
東極劍門給修為境界未達築基境的弟子食用的藥膳是統一制作的‘八寶膳’,這種藥膳蘊含著八種珍貴的藥材,例如人參、靈芝、何首烏……經過專門的流程制作,所熬制出來的八寶膳,有助于增強人體血氣和骨骼等方面。
一樓的食堂很大,除了特定的早、中、晚三餐的用餐時間外,其他時間是不提供藥膳的,有特殊情況,需要支付一定的貢獻度,凡是修為境界達到築基境的弟子,都會被分配一塊身份玉牌,這身份玉牌是一種法寶,可以記錄貢獻度,而像剛入門不久,修為境界較為低下的弟子,一旦錯過用餐時間,那就沒藥膳可食了。
所以張嘯天早早的就來了食堂,找了一張六人桌坐了下來,然後在其他的空位上分別放下了幾個木雕,雕刻的是幾個人形木雕,有男有女,這是張嘯天閑暇之時用木頭刻劃出來的,他這麼做的意義在于佔座,每個座位都放下一塊木雕後,他自己就坐在了最後的一個空位上。
因為得知君傲沖擊合氣境,柳白若也急急忙忙的趕回去嘗試了一番,結果沖關失敗,很是氣餒,今天一大早就帶著慕憐心和另外一個好友去君傲的小木屋找他探討修行上的問題,面對三個小蘿莉,君傲頓感亞歷山大招架不住,連早上的用餐時間都錯過了,但是見三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君傲只好無奈的派張嘯天先來食堂佔座,以免連午餐也給錯過了。
張嘯天坐在椅子上,哼著輕快的小調,頗為怪異,這是他從君傲那學來的,他趴在桌上,看著對面空椅子上的木雕,雕刻的是一個少年,整體外觀與君傲有七分相像,但服飾並不是東極劍門的門派服飾,而是君傲在山下時的那套破舊的乞丐裝,仔細一看,會發現這個木雕比其他的幾個木雕更為精致。
張嘯天對于君傲的仰慕之情可不只是最近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在心里積攢了好久,一年前七歲的他無助的跪在醫館前哭泣著,他爹爹躺在擔架上不省人事,衣袍都給鮮血浸泡成了紅色,時間一分一秒無情的流逝著,爹爹臉色越發蒼白,眼看就要撒手人寰的時候,也就是這時候,君傲出現了。
雖然年紀看著不大,衣著十分破舊,衣服雖破卻干淨,比那些乞兒要稍微好一些而已,但也就是一個流浪漢吧。
他擠開人群吊兒郎當的走到張嘯天面前,張嘯天對于君傲的第一印象,就是那雙髒兮兮不穿鞋的赤腳,那些原本在一旁起哄的人也因為君傲的出現瞬間安靜下來。
君傲看了眼張嘯天,又看了眼擔架上血流不止的老獵人,然後掏出一袋銀子狠狠的砸在緊閉著的醫館門口,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了,而張嘯天他爹也就因為君傲的一句話才得以存活。
「開門救人,不然晚上一把火燒了你的店。」
每每回憶到君傲的這一句話,張嘯天就覺得渾身熱血沸騰,非要用他現在所能理解的詞匯來形容他對君傲當時的感覺,就兩個字霸氣。
可以說,君傲在張嘯天心中的地位,要比他爹爹和娘親都要略高一些,座位上一共放著五個人形木雕,除了代表君傲的那個,其他四個分別是柳白若和慕憐心,還有他的爹爹和娘親,而五個木雕中,君傲的那個是最用心也是最精致的。
正當張嘯天無比專注的欣賞著自己得意之作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出現,一把抓起代表君傲的那木雕像是丟垃圾一般隨意的扔向一邊,然後一個面色囂張的少年一**坐在了張嘯天對面,語氣不善的說道︰「這張桌我們要了,趕緊滾。」
「你!」張嘯天激動的拍打了一下桌面,站在了椅子上憤怒的俯視著那囂張少年。
「你什麼你!想動手?盡管來!切。」那囂張少年一臉蔑視的掃了一眼張嘯天,他不是一個人而來,除了他之外,還有四個看起來要比張嘯天大上兩三歲的少年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張嘯天,大有一觸即發的意思。
「嗯?」那囂張少年無聊的看了看其他位置上的木雕,突然目光停在了柳白若的那個木雕上,起身一把將木雕抓在手里,面目隱隱有些猙獰。
「柳師姐!你竟敢猥褻柳師姐!」囂張少年轉頭再次看向張嘯天的時候,眼中充滿了野性,滿含攻擊之意。
「呸!你才猥褻柳師姐!把木雕還我!這是白若姐姐同意我雕刻的。」張嘯天看著那囂張少年緊握著柳白若的木雕急了,顧不得四周的場合,一把跳上飯桌朝那少年撲去,然而就在他有所動作的一瞬間,那囂張少年身邊的四個少年郎一下沖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張嘯天按倒在飯桌上。
「柳師姐同意?臭小鬼!你怎麼會認識柳師姐?你什麼狗屁身份?白若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誰給你的膽子!」那囂張少年說著,揮手一巴掌甩在張嘯天臉上,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食堂,張嘯天也沒想到這少年敢在食堂動手打人,一下蒙了。
「太過分了!這是食堂,他們想干嘛?不怕執法弟子嗎?」旁邊飯桌的一個少年看不下去,站起身想要過來理論,卻被同伴拉住。
「噓!噤聲,你傻呀,他敢這麼囂張當然是有底氣的啊!他是白飛雲,上等靈根!現在修為已經高達引氣境後期!差一步就能邁入合氣境了,深受王教官重視,而且,他在世俗的身份大有來頭!據說是王爺之子,你去惹他以後再門內永無寧日啊!」
「什麼?這……就算這般他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啊!照你這麼說,以後他若是來欺負我們,我豈不是要乖乖的給他欺負,不得反抗?門規呢?執法弟子呢?」那少年氣呼呼的坐了下來,雖然知道得罪不起白飛雲,但依舊忿怒不已。
「當然不會!換做其他時間也就罷了,但據傳這兩天白雲飛準備沖擊合氣境,王教官特地和執法隊那邊打了招呼,只要白雲飛這兩天所作所為不是太過分,都且容他去,美曰其名說是修行為重,咱們能有什麼辦法,他資質好有人撐腰,我們怎麼和他比?」
「可惡!」那少年听後暗自拽緊了拳頭,內心隱隱為自己許下了某些承諾。
「你!你敢打我!」張嘯天被打蒙後久久未動,等回過神來後,頓時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雙目怒火焚燒,用盡力氣拼命的掙扎著,那四個少年死死的按住他四肢,令他動彈不得。
「打你怎麼著?我為什麼不敢!」白雲飛說著,抬手又想一巴掌。
「你敢!」
嗡!
整個食堂為之一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回頭看向食堂門口,這一聲怒喝猶如平地起雷,炸得耳畔嗡嗡作響。
「大哥!」張嘯天停下了動作,朝門口大喊一聲。
君傲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來,後面緊跟著三個少女,柳白若、慕憐心以及一個叫李碧蓮的姑娘。
「柳師姐!」那白雲飛目光直穿君傲而過,落在君傲身後的柳白若身上,一臉欣喜的笑容迎了上去。
「白雲飛你……」柳白若眉頭一皺,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弄得不知所措。
砰!
一腳!
十分干脆利落的一腳。
眼看白雲飛就要和君傲擦身而過的時候,君傲突然一腳甩踢,重重的踹在白雲飛的肚子上,力量之大,幾乎是讓白雲飛整個人向後翻滾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根頂梁柱上,沉悶的撞擊之聲听得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你敢!」
「上!」
正在控制張嘯天的四個少年見白雲飛突然被襲擊,頓時紅了眼,一個個的大呼小叫的朝君傲沖了過來。
第一個,一拳砸倒在地。
第二個,一巴掌掄倒在地。
第三個,一腳踢飛。
第四個沖在最後,還沒上前,前面三人就被干脆利落的解決了,他頓時停下了腳步,看著君傲驚疑不定,突然背後一陣劇痛,也倒在了地上,張嘯天滿臉憤怒的站在他身後給了他一拳,在他倒下後又踹了他一腳,然後低聲從那少年之前踩過的位置撿起一個木雕,正是之前被白雲飛丟掉的君傲木雕。
從君傲進來不足半杯茶的功夫,之前還無比囂張,舍我其誰的五人就被干翻了,一個不留。
「哪來的愣頭青?敢動我君傲的兄弟!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君傲一步一步的向白雲飛逼近,那白雲飛單手撐地,幾次想要支撐著站起來都沒成功,死死的咬緊牙根,像是一頭餓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逐步靠近的君傲。
「君傲!你等等,這是個誤會!」柳白若從背後沖了過來,擋在君傲身前。
「誤會?」君傲靜靜的看著柳白若,目光像是一柄鋒利的寶劍,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柳白若的內心。
「這人叫白雲飛,我認識,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柳白若被君傲看的有些心發慌,撇過視線看向別處,只感覺整個臉都在發燒,整個食堂的人都在看著這場鬧劇,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內心有些羞憤。
「柳師姐!別求他!喂!你個雜碎剛才偷襲我,不算!敢不敢約個時間打一場!」白雲飛依靠著身後的頂梁柱掙扎著站了起來,語氣凶橫的說道。
「噢?偷襲?」君傲朝白雲飛看了過去,淡淡說道︰「十天後,擂台來場生死斗,你死我亡,敢?」
「你……」白雲飛內心一突,听到君傲用平瀾不驚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只感覺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里,嘴皮子動了動,卻什麼都不敢說,心里那股凶橫之勁也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行,,我給白若妹子一個面子。」君傲說著,看著擋在身前直到自己胸口的柳白若,心里突然起了一種惡趣味,出其不意的伸手按在柳白若的頭頂,胡亂的撓了撓柳白若頭頂的頭發,然後又向白雲飛說道︰「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你不敢出現在我面前為止。」
說著,瀟灑的轉身走向張嘯天,留下目瞪口呆的白雲飛和柳白若兩人。
他!他居然!他居然敢弄我頭發!他!
柳白若只感覺天昏地暗,整個天地間只剩下茫然的自己。
「喲?這是我嗎?好像!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子有這手藝,好好發揮,走,吃飯。」君傲走到張嘯天身前,看了看張嘯天雕刻的木雕,忍不住贊賞兩句。
「大哥!」張嘯天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
「傻小子!」君傲拍了拍張嘯天的肩膀,然後對著整個食堂喊道︰「這是我兄弟張嘯天!我叫君傲!他以後我罩著,誰要是敢欺負他!我就見一次打一次!直到你們不敢在我面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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