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風猛烈地刮擊著窗台,低啞的聲音仿佛在哭泣,又像在悲鳴。豆大的雨滴嘩嘩墜下,演奏著大自然的音樂。
鑰王府內,家丁和奴婢們頂著大雨各自工作,不敢閑言閑語。鑰月府的規矩多,平時就很嚴謹,今天比平日的氛圍更沉重。這也難怪,今天是鑰王的大喜之日,奴才們當然要更加小心。除了風兒的咆哮聲和傾盆大雨的發泄聲外,府里沒有其他聲音。
鑰王府的氣氛根本不像大喜之日。家丁奴才們人人自危,就怕殃及無辜。縱然遠離那個危險的地帶,但是人們仍然感到殺氣正在四處蔓延。避開這次值夜的家丁和婢女暗自僥幸,順便替那十位值夜的婢女祈福。
十名模樣清秀的婢女守在新房門外。她們垂著頭,臉頰粉紅,臉色時而改變。她們穿著簑衣,頂著大雨的天氣等著里面的人召喚。盡管她們還沒有出閣,但是听得多了,也便明白里面的情況。她們的心中又嫉又妒,妄想著她們是里面的女子就好了。盡管鑰王的暴名在外,但是了解王爺不是無故殘暴的她們根本不覺得王爺有傳言那麼可怕。
外面暴雨連連,新房里漣漪一片。紅紗帳遮住了里面的火熱激情,只能听見急促的喘息聲以及男人發泄的聲音。女子微弱的低泣聲和求繞聲從里面傳出來,卻沒有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憐惜,反而越來越粗蠻。
新娘子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也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全身像被撕裂了一般,除了身體的疼痛外,還有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痛苦。
「林……」新娘子絕望地看著床簾,虛弱地說出最後一個字,不甘願地閉上了眼楮。
還在新娘子身上馳騁的男人冷漠地盯著身下的女人,雙眼沒有任何感情,神態譏誚。
很好!沒有想到還有人敢耍弄他公冶晟。不但新娘子被調包,而且替身還是一雙破鞋。看來他公冶晟太久沒有說話,讓這些不長眼楮的家伙長了膽子,開始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脆弱啊!游戲才剛開始而已,她居然裝死。林是誰?她的姘頭?真是賤貨!
女人都是沒有用的東西。除了哭哭泣泣外,就只會尋死覓活。這麼卑賤的賤婢居然妄想成為王妃,真是痴人說夢。
公冶晟的眼眸越來越冷漠,那雙寒眸仿佛能夠把人凍得窒息。他粗魯地撕裂新娘子身體上的殘布,冷漠地看著那具完美的身體,毫不憐惜地佔有她。
狂風的吶喊聲,公冶晟的喘息聲,以及女子微弱的呼吸聲成為鮮明的對比。正在發泄心中憤怒的公冶晟不知道歷史從此時開始發生改變。
當蘇晨睜開眼楮時,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那雙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寒眸。殺手的本能讓她快速地出手,她揮著手刀砍向男人的脖子。男人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是更加粗蠻地地佔有。他冷笑地看著她,用那道磁性的嗓音說了最惡毒的話語。
「賤人,終于不裝死了?」公冶晟冷冷地盯著蘇晨迷茫又痛苦的眼眸。「你竟敢耍弄本王,就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蘇晨的大腦嗡嗡直響,思緒沒有連接上來。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一個男人在她身上做活塞運動?盡管他長得還行,比她的小情人強多了,但是她根本不認得這個人。難道她中招了?不對不對!沒有人可以暗算殺手界的薔薇女王。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她為什麼覺得渾身無力?如果放在平時,這麼施盡全力的一招足夠制對方于死地,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神色不變,仿佛她在替他抓癢癢。
不管什麼情況,她現在應該立即阻止這個混蛋繼續‘行凶’。難道他不知道她現在很痛苦嗎?難道這個混蛋不知道溫柔兩個字的寫法嗎?縱然她是最無情的殺手薔薇,但是她平時對情人的時候是最溫柔的。
剛想發火的蘇晨听見公冶晟接下來說的話,那些滑到喉嚨的話再次咽了下去。
「賤人,你竟是一雙破鞋。你膽敢欺蠻本王,本王會讓你的家族付出應有的代價。「公冶晟囚錮著她的雙手,俯身在她的耳邊低沉地說道。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以及那樣的笑容讓蘇晨打了一個冷顫。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薔薇女王居然第一次產生退卻和害怕的情緒。
他完美的身體與她緊緊相貼,可以感知對方的溫度。濃烈的男人氣息撲向她的臉龐,身體的本能讓她覺得心跳加速。灼熱的身體仿佛快把她融化,但是他粗蠻的動作讓她很快把心中的遐想揮散。那些無情的話語就像一壺涼水潑在她的心上。
很快,失神的蘇晨反應過來,緊接著被‘賤人’兩個字激怒了。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那些侮辱過她的人已經去見閻王,自從她出道後,還沒有一個不怕死的敢在老虎的嘴邊拔毛。
「滾開!」蘇晨推打公冶晟,卻沒有撼動他一絲一毫。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她記得她的手心有一顆紅痣,為什麼不見了?
細皮女敕肉的肌膚,比原來的聲音更加柔美的腔調,還有面前這個俊美得不像真人的極品美男。眼角瞟過房間里的擺設,以及被扔在桌面上的鳳冠霞帔,種種現象告訴她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穿越了。
極品美男壓著她罵‘賤人’‘破鞋’之類的話語,還自稱本王,可以分析出這個男人的身份以及這具身體的主人的身份。
公冶晟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滑落到她的身上和臉上,她覺得難受無比。這個男人就像刑官,他正在使用最狠毒的刑法折磨她的身體。身體的每個部件都很痛苦,她真的擔心剛剛穿越過來就會再次死掉。想了半天,她仍然沒有明白為什麼會穿過來。她仿佛失去一部份記憶。
「賤貨!」拍!一巴掌扇了過去,沒有絲毫憐惜。她竟敢咬他!好,很好!太沒用的女人不好玩,她這樣反而讓他更有興趣。
蘇晨狠狠地瞪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眸噴出熊熊火焰。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癥狀,她沒有辦法控制這具身體。再加上這個女人的肉身太脆弱了,面前這個男人甚至可以拿一根手指頭捏死她。試了數次,她不得不放棄掙扎。
蘇晨不屈的眼神刺激了公冶晟,激發他暴劣的本性。他變幻著各種折磨她的姿勢,一心想要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公冶晟皺了皺眉,停下動作,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剛才還在他的身下痛哭求繞的小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膽?這樣的眼神更像一匹狼,而不是一只溫順的羊。不過,很好玩不是嗎?
既然她想玩,那麼他奉陪到底。他倒要看看她能夠玩什麼花招。
丞相府的七小姐,不受寵的庶女,個性膽小如鼠,經常被兄姐欺負,根本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可憐蟲。他調查得清清楚楚,在拜堂之後便明白這個女人是替身,只是沒有想到她會是一雙破鞋。
盡管皇兄的意思是把丞相府的大小姐賜給他,但是他根本不在意娶的女人是誰。京城第一美女又如何?他公冶晟對這些愚蠢的女人不感興趣。女人只是生育工具,娶誰都一樣。不過拿一雙破鞋來侮辱他堂堂鑰王,丞相那個老兒應該付出代價。
公冶晟抽身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蘇晨。大量的渾濁物從她的身上流出來,她柔女敕的肌膚上有許多污青。那張如同雕刻出來的俊美容顏上浮現一絲笑意,只是笑容未達眼底,竟比不笑的時候更可怕。
蘇晨動了動手指頭,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殺手的本能讓她察覺到危險,她恨不得立即恢復行動力,讓這個男人一點顏色看看。
「你想做什麼?」蘇晨冷冷地看著男人,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本王要讓全天下的人看看你這個賤人的下賤模樣。」公冶晟說完,粗蠻地抓住她的手臂,毫不憐惜地把她拖下床。
「痛,放開。」蘇晨輕叫起來,「混蛋,放開我。」
砰!蘇晨的腦袋撞上桌角,讓她雙眼冒金星。公冶晟拉開大門,將蘇晨柔弱的身體扛起來,然後朝外面拋了出去。
砰!咚!蘇晨潔白的身體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與地面上的污泥和水渦發出摩擦聲。
「啊!」守在門外的婢女們沒有想到公冶晟突然沖出來,順便把剛剛還在溫存的王妃扔進了大雨中。她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白袍松散地掛在腰間的公冶晟陰邪地看著正在掙扎的蘇晨,冷道︰「讓大雨洗洗你的骯髒身子。來人,看著她,不許她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膽敢扶助她的人就地格殺。」
胸口被石頭撞擊了數下的蘇晨連慘叫的力氣也沒有。她艱難地動彈著手指頭,卻沒有力氣做任何事情。大雨沖擊著她的身子,她像一個被遺棄的流浪狗,狼狽地接受著那一雙雙嘲笑、譏諷、同情、興災樂禍、漠視的眼神打望。
她可以感知暗處有許多眼楮。盡管看不見,但是殺手的本能讓她知道這里有許多人,而且來自不同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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