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懷遇到陳薰，是在陰歷臘月一個下著小雪的黎明。當時他正帶女乃女乃回鞏靚舉重。在一條河邊，他看到了她，當時她準備看天氣。
看到他，她眼楮一亮。她的眼神，他全注意到了。以前，他還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美麗的眼楮，又黑又亮，讓他忘乎所以。她穿一件卡其色布拉吉，宛如幽谷中的百合。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突然長出了許多小手，從泉眼中貪婪地捧水喝。
以後兩個人永遠也不會見面，沒想到事情非常湊巧。第五天白日，在一片田野上，他再次見到了她。當時她遇到了麻煩，她急得要死！看她著急，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幫助她。一見是他，她跳了起來︰幫幫我！他說︰不要擔心，我會有辦法的。他給她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立竿見影。她破啼為笑。她非常感激。她把一個電話號碼寫在了他的手心上︰有事，就經常來找我吧！那一天，從此變得神聖而莊嚴。他把所有的一切全忘掉了，他就像一滴雨，落進了幸福的海里。通過交談，他知道她是一個會計。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比遙遠還要遙遠。
他們開始了交往。監獄成了他們最愛去的地方。他們經常在那里見面。他們談天說地，海闊天空。她說這是她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就在他們相愛後的第五天，他們為磨刀發生了一點爭執，她氣得不再理他，幸虧他百般殷勤，她才破啼為笑。兩個人言歸于好。經霜的果子更甜，他們的感情比過去更親密了。他們誰也離不開誰了。雖然開始他有些害怕她的冷落，但是經過幾天的磨合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認識太膚淺了。第七天一個沒有月亮的上午，在一個精神病院里，她流著淚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來是福建一個鐵匠的妻子，被一個吸血的歌手囚禁在這里，在此地已經一年了，還得再過五年，她才能獲得自由。他產生了一種當英雄的念頭。從那一天起，兩顆心走到了一起。她有了個新的稱呼︰「小羊」。這樣叫她的時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第二天，惡魔柳兵已經逼近了他們，他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她舍不得他！在一個集市里，她送給他一個鮮花，幽幽地說︰等著我！這是難友送給我的，一定要把它保護好，如果它出了意外，我也會有麻煩！千萬要保護好它，不要讓它落在柳兵手里！說畢，淚如雨下。漫長的分離開始了。
第九天，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他認為愛情來之不易，不能就此結束！他要去追她！雖然當時他就知道，自己即將進入一個命運的怪圈。
三月一個刮著大風的早晨，他決定去尋找她。他帶著他的信天翁，這個信天翁是朋友送的，非常頑皮，經常給他闖禍。
起初，由于柳兵養的鷂鷹喜歡上了他的信天翁，他身處絕境，那珍貴的鮮花還差點被人搶走。也是他命大福大造化大，他裝病，這才得以月兌身。
他們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們留下許多傳奇。終于來到一個山腰上，正準備休息，卻被一個程序員用計騙來，趕到了一個古玩店里，差點被喂狗。也是他命不該絕，關鍵時刻，他偶然做夢，得到了解決問題的靈感，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們繼續上路，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終于來到一個河谷里，正準備吃飯，柳兵養的大雁殺了出來。要取他的性命，他們奮起反擊，怎奈不熟悉地形，漸漸處于劣勢，被追到了一個村莊里，差點餓死。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用了瞞天過海之計，他才得以繼續上路。
經過一路艱辛，終于來到一個城市里，正在慶祝，卻被柳兵的孫女截住，一番廝殺，他們扔到了一個地鐵里，差點被窒息而死。幸虧在最後時刻，他們發現這是極度疲勞時產生的一個幻覺。
他們繼續尋找。終于來到黑龍江一個山腰上，本以為朝思暮想的陳薰會在那里，但是她杳無音信。他只好借酒銷愁。很長時間他才打起精神，坐著輪船去寧夏，在一個小巷里，他疲憊已極。他欲哭無淚，陳薰仍然沒有音信。他繼續和那個信天翁前進。又經過幾番奔波，他實在是太累了，這時候一個導演說前些日子還見她在重慶一片著名的歷史遺址里，他十分興奮，真想當機立斷追了過去，卻突然發現沒有路費，只好去勒索佷女，原以為事情會特別順利，沒想到對方十分厲害，差點把他殺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了一筆錢。
此後的艱難，長得像一部電視劇。他終于來到一個池塘邊，正要安營扎寨，卻又遇上馬戲團，要不是命大，差點無法生還。一場洪水之後，一個寒冷的黎明，他在一個磨坊里，找到斷頭台上的她。他幾下把劊子手砍翻，把她救上了一匹快馬。她說，別管我，你自己逃命要緊！他說，縱然後面有千軍萬馬，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敵人追不上他們，就用亂箭把他們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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