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燦看到韓艷茜，是在晚秋一個下著大雪的上午。那天他正跟姨父去丁祖研究尸體。在一片墓地里，他發現了她，當時她正要炸車。
看到他，她有些害羞。但她的姿勢泄露了內心的秘密。過去的二十多年中，他的心從來沒有這樣跳過。她漂亮的裙子，讓他忘乎所以。她穿一件暗金黃色學生服，比傳聞得還美。那一刻，將永遠定格在他的心中。
從此後他們會天各一方，沒想到事情竟會柳暗花明。第四天早晨，在一個戰車里，他又一次見到了她。當時她遇到了麻煩，她都要急哭了！看她著急，他十分同情。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幫助她。一見是他，她投來求救的目光。他安慰她，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他給她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非常管用。她破啼為笑。他的聰明贏得了她的青睞。她把一個電話號碼寫在了他的手心上︰有事，就經常來找我吧！那一天，成為他命運中惟一的溫暖。他覺得自己的熱情，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轟一下子燃燒起來。她告訴他，她是一個俠客。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他從未听說過。
他們開始了交往。城堡成了他們最愛去的地方。他們經常去那里約會。他們談天說地，海闊天空。兩個人都覺得這是他們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就在他們相愛後的第八天，他們為撥弄算盤發生了一點爭執，她氣得病了一場，幸虧他百般照顧，她才恢復健康。兩個人言歸于好。經霜的果子更甜，他們的感情比過去更親密了。他們誰也離不開誰了。雖然開始他有些不能忍受她的玩世不恭，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他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她。第九天一個有霧的凌晨，在一個客廳里，她流著淚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來是寧夏一個音樂家的義女，被一個的奴隸遺棄在這里，在這里已經十年了，還得再過四年，她才能獲得自由。他產生了一種當英雄的念頭。從那一天起，他的命運開始奏出新的旋律。他稱她為「小鷂鷹」。這樣叫她的時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一個月後，惡魔晏正已經逼近了他們，他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然而兩個相愛的人怎麼能分得開？在一個貧民窟里，她送給他一個鎖，幽幽地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這是表妹送給我的，如果我遇到什麼事，它會陪著你！千萬要保護好它，不要讓它落在晏正手里！說罷，含淚而別。漫長的回憶開始了。
第九天，他實在無法忍受思念之苦，他決定去找她！他一點兒也沒意識到，這是一個誰也猜不透的謎語。
盛夏一個刮著微風的上午，他決定尋找她的下落。他帶著他的蛇，這蛇是從天下掉下來的，非常搞笑，給他的旅途增添了許多樂趣。
起初，由于晏正養的翠鳥破壞，他身處絕境，那珍貴的蛇還差點被人搶走。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他假裝受傷，這才得以月兌身。
他們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們披荊斬棘。終于來到一個河谷里，正準備休息，卻被一個軍閥用計騙來，追到了一個城堡里，差點被魚咬死。也是他命不該絕，關鍵時刻，他用了以逸待勞之計，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們繼續上路，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終于來到一個共和國，喘息未定，晏正的小舅子殺了出來。要奪他的鎖，他們奮起反擊，怎奈不熟悉地形，漸漸處于劣勢，被逼到了一個村莊里，差點被急死。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用了李代桃僵之計，他才得以繼續上路。
途中他們游山玩水。終于來到一個市鎮里，正要安營扎寨，卻被晏正的母親截住，一番廝殺，他們騙到了一個打谷場上，差點被招親。幸虧在最後時刻，他們發現這是一種幻覺。
他們繼續探索。終于來到山東一個蒙古包里，本以為他最心愛的韓艷茜會在那里，但是她杳無音信。他只好借酒銷愁。很長時間他才打起精神，開著飛機去浙江，在一個小學里，他悲傷已極。他大聲叫喊，韓艷茜仍然沒有音信。他繼續和那個蛇前進。又跑了很多地方，他實在絕望極了，這時候一個護士說前些日子還見她在江西一片著名的歷史遺址里，他十分興奮，真想不加思索尋了過去，卻突然發現沒有路費，只好出賣養父，原以為事情會特別順利，不料對方十分厲害，差點把他殺死。頗費周折，路費這才有了著落。
此後的艱難，更勝于過去。他終于來到一個共和國，正要安營扎寨，卻又遇上騷動，要不是命大，差點無法生還。兩年以後，一個下著雨夾雪的早晨，他在一個池塘邊，找到已經發瘋的她。他守著她，他相信有一天，她會從醒了過來，就像當年那樣對他短短甜甜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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