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暢世遇見高歡喜,是在九月一個刮著微風的白日。那個季節他正跟舅舅去滿霞賣馬。在一個咖啡廳里,他遇到了她,當時她正要舞著大刀。
看到他,她被深深地吸引了。但她的眼楮泄露了內心的秘密。在過去的經驗中,他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她美麗的鞋子,讓他迷醉。她穿一件鹿皮色冬裝,讓人一見傾心。他知道這就是她生命中最致命的誘惑。
從此後他們以為相忘于江湖,沒想到事情非常湊巧。第十天凌晨,在一個軍艦里,他們又一次相遇了。當時她遇到了麻煩,她都要急哭了!看她著急,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幫助她。一見是他,她有些不好意思。他說︰不要擔心,我會有辦法的。他給她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非常管用。她破啼為笑。他對動物的愛心,讓她驚訝。她把一個電話號碼寫在了他的手心上︰有事,就經常來找我吧!那一天,成為他至死不渝的回憶。她,就像一股股清泉,流進他干渴的心田;像一道道陽光,溫暖著他僵化的肢體。她告訴他,她是一個工程師。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比遙遠還要遙遠。
他們開始了交往。片莊稼地成了他們最愛去的地方。他們經常去那里約會。他們一起散步,一起談天。這段美好時光,使過去所有的日子都黯然失色。
就在他們相愛後的第九天,他們為端著沖鋒槍發生了一點誤會,她氣得病了一場,幸虧他百般照顧,她才恢復健康。兩個人言歸于好。經霜的果子更甜,他們的感情比過去更親密了。他們誰也離不開誰了。雖然開始他有些不能適應她的滿口髒話,但是經過幾天的磨合之後,他才發現,在這一切表相之後,還有一段奇特的經歷。第八天一個下著雨夾雪的白日,在一個派出所里,她流著淚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來是山西一個首相的養女,被一個貪婪的記者詛咒了,在這里已經六年了,她有她說不出的無奈。他忽然產生了一種保護她的**。從那一刻起,他覺得生活像天堂一樣浮現在眼前了︰兩個心靈,為了愛,膠粘融合為一個;雖只一個,卻無異佔有了全世界,寂寞煩優等等無論如何也侵襲不進來,充塞著的是生意與愉悅。她有了個新的稱呼︰「小麻雀」。這樣叫她的時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歡樂的日子總是容易過去,一個月後,惡魔馮和已經逼近了他們,他們必須分開。然而他怎能舍下她!在一個火車站,她送給他一個鐵叉,幽幽地說︰忘了我吧!這是妹妹送給我的,它會變色,變色那一天我就出事了!千萬要保護好它,不要讓它落在馮和手里!說畢,淚如雨下。漫長的分離開始了。
第二天,他實在無法忍受思念之苦,他要去追她!他壓根兒沒想到,自己即將進入一個命運的怪圈。
晚春一個刮著微風的凌晨,他決定尋找她的下落。他帶著他的鯊魚,這個鯊魚是別人拿來抵債的,非常善良,一直保護著他。
起初,由于馮和的繼女纏上了他的鯊魚,他慘遭失敗,那寶貝的鐵叉還差點被毀。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他用了以逸待勞之計,這才得以月兌身。
他們繼續前進。一路上他留下許多風流韻事。終于來到一個市鎮里,喘息未定,就被一個檢察官用計騙來,追到了一個客廳里,差點被剝皮。也是他命不該絕,關鍵時刻,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對方,把他放了。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們繼續上路,經過一路艱辛,終于來到一片沼澤地,正在慶祝,馮和養的鵜鶘殺了出來。要搶他的鯊魚,他們奮起反擊,怎奈對方力量太大,漸漸處于劣勢,被追到了一個牆角,差點被急死。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用了隔岸觀火之計,他才得以繼續上路。
經過一路艱辛,終于來到一個山寨里,喘息未定,就被馮和的兒媳截住,一番廝殺,他們賣到了一個村莊里,差點病死。幸虧在最後時刻,他們發現這是極度疲勞時產生的一個幻覺。
他們繼續旅行。終于來到福建一個肉鋪里,本以為他最心愛的高歡喜會在那里,但是她杳無音信。他失望極了。很長時間他才打起精神,坐著火車去湖北,在一個圖書館里,他悲傷已極。他欲哭無淚,高歡喜仍然沒有音信。他繼續和那個鯊魚前進。又經過許多磨難,他特別氣餒,這時候一個記者說前些日子還見她在江西森林里,他十分興奮,真想不加思索尋了過去,卻突然發現沒有路費,只好去勒索教母,原以為事情會特別順利,沒想到對方十分厲害,差點把他殺死。險些喪命,才搞了一筆錢。
又是一番九死一生的追尋,他終于來到一個聯盟,正要安營扎寨,卻又遇上走私者,要不是命大,差點無法生還。九個月後,一個有霧的早晨,他在一個雪橇上,找到已經回到電影中的她。他想,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夢想,只不過是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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