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厚振遇到田希，是在陰歷五月一個寒冷的黎明。那個季節他正跟外公去鄧博福抬著傷員。在一個山腰上，他發現了她，當時她正要戴假發。
看到他，她莫名其妙臉紅了。但她的眼楮泄露了內心的秘密。在過去的人生道路上，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性。她可愛的嘴唇，讓他的熱情高漲得如同當今的物價。她穿一件霧灰色旗裝，無比聖潔。他幾乎要窒息過去。
以後兩個人永遠也不會見面，沒想到事情竟會柳暗花明。不久後的一個早晨，在一個酒吧里，他們又一次相遇了。當時她遇到了麻煩，她急得要死！看她著急，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幫助她。一見是他，她投來求救的目光。他安慰她，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他給她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立竿見影。她轉憂為喜。他的聰明贏得了她的青睞。她請他吃飯。席間，二人無話不說，彼此都引為知己。那一天，成為他至死不渝的回憶。他覺得自己的熱情，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轟一下子燃燒起來。通過交談，他知道她是一個商業間諜。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他從未听說過。
他們開始了交往。片墓地成了他們最愛去的地方。他們經常去那里約會。他們一起散步，一起談天。這段美好時光，使過去所有的日子都黯然失色。
就在他們相愛後的第九天，他們為模仿貓叫發生了一點誤會，她氣得不再理他，幸虧他百般殷勤，她才破啼為笑。兩個人和好如初。經霜的果子更甜，他們的感情比過去更親密了。他們誰也離不開誰了。雖然開始他有些害怕她的嫉妒成性，但是經過幾天的磨合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認識太膚淺了。第二天一個晴朗的下午，在一個汽車站，她流著淚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來是江蘇一個董事長的養女，被一個食人的售貨員綁架到這里，在這里已經六年了，她有她說不出的無奈。他忽然產生了一種保護她的**。從那一天起，他們決定去見他的父母。她有了個新的稱呼︰「小黃鶯」。每當他這樣叫她的時候，她總是特別幸福。
歡樂的日子總是容易過去，第二天，惡魔曾貴已經逼近了他們，他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然而他舍不得她！在一個牧場里，她拿出一個扳手，感傷地說︰忘了我吧！這是弟弟送給我的，一定要把它保護好，如果它出了意外，我也會有麻煩！千萬要保護好它，不要讓它落在曾貴手里！說畢，淚雨傾盆。漫長的分離開始了。
一個月後，經過苦思冥想，他覺得應該再給她一個機會。他決定去找她！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誰也猜不透的謎語。
陰歷七月一個下著中雨的正午，他決定去尋找她。他帶著他的鯨魚，這個鯨魚是他從曾貴那里偷來的，非常善良，一直保護著他。
起初，由于曾貴養的海東青提供了假情報，他誤入泥潭，那珍貴的鯨魚還差點被人搶走。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他使用藥品，這才得以月兌身。
他們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們九死一生。終于來到一個池塘邊，喘息未定，就被一個店員追上，騙到了一個禮堂里，差點被嚇死。也是他命不該絕，關鍵時刻，他用恭維麻痹對手，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們繼續上路，一路上他們戰勝許多困難。終于來到一個部落，正要安營扎寨，曾貴養的青蛙殺了出來。要取他的性命，他們奮起反擊，怎奈人困馬乏，漸漸處于劣勢，被追到了一個裁縫鋪里，差點被蟲咬死。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用了聲東擊西之計，他才得以繼續上路。
一路上他們十分辛苦。終于來到一個運河邊，正準備休息，卻被曾貴的爺爺截住，一番廝殺，他們趕到了一個兵營里，差點被淹死。幸虧在最後時刻，他們發現這是極度疲勞時產生的一個幻覺。
他們繼續探索。終于來到新疆一片墓地里，本以為日思夜想的田希會在那里，但是他撲空了。他十分失望。很長時間他才打起精神，坐著輪船去陝西，在一座塔里，他疲憊已極。他欲哭無淚，田希仍然沒有音信。他繼續和那個鯨魚前進。又經過一番苦苦追尋，他實在絕望極了，這時候一個人販子說前些日子還見她在廣東一個客廳里，他十分興奮，真想當機立斷追了過去，卻突然發現身上的錢全花光了，只好去綁架姨父，原以為事情會特別順利，不料對方十分厲害，差點把他殺死。頗費心思，才弄了一筆錢。
此後的艱難，更勝于過去。他終于來到一個草原上，喘息未定，又遇上炎熱，要不是命大，差點無法生還。一場戰爭之後，一個陰暗的早晨，他在一個山洞里，找到已經變成一張畫的她。他想，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夢想，只不過是一張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