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之軒爵士!」
「侯爵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師之軒禮貌地回問道,對于國王面前的這個第二大紅人,他也不敢怠慢。
「哈哈,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年輕人,離開了皇宮,你和我都是一樣的,大家以朋友相稱,一起坐車回去,可以嗎?」
霍當溫和地笑著,用手拍了拍師之軒的肩膀,兩眼流露出欣賞的神色。若是平常人,定然會被他的好相與和盛情難卻感動的,然而師某人是個狼心狗肺,別人對他越好,他越會覺得這個凱子足夠傻。
這個帝國首富的馬車的裝飾,並不象上次和澤爾凱龍大凱子所坐的那輛那麼奢華,只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輛馬車。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車子太寒酸了點。」霍當侯爵和師之軒並肩坐著,微笑地問,他給人的感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讓人不能不去親近他。
「是的。」師之軒尷尬地一笑,低聲回答道。
「日子要是過得太舒適,人就會變得惰性,我是商人出身,我很明白,商場如戰場,稍一惰懈,就會傾家蕩產,其實官場上也是如此。」他收起微笑,以一種嚴肅的口氣對師之軒說。
「噢,這倒是不錯。」師之軒附和著回答道,心里卻在想霍當對自己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很有潛質!」他停了一下,盯著師之軒眼楮說,」如果你肯努力的話,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什麼意思?」
「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我很欣賞你。」他又堆起了那可以讓任何人安心的溫和的微笑對師之軒說。
「謝謝。」
很明顯,他的話里另有深意,師之軒突然間覺得,霍當侯爵,其實和索菲亞一樣的可怕,那個索菲亞是個談笑間就要開打的惡婆娘,而這個希美亞,笑里藏刀,比索菲亞要更勝一籌,讓人根本就無法捉模透。
其實也不能怪師之軒對索菲亞的態度如此惡劣,只是他成長道路上被索菲亞狠狠的打擊過,種下的陰影一時難以清除。
一時間馬車內平靜了下來,只余下車輪滾動的聲音和車廂外傳來的吵雜聲。
「師之軒爵士,得到了如此豐厚的獎勵,你打算就這麼帶回斷雲城去嗎?」在他們兩人沉默地面對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霍當開口打破了僵局。
來了!
師之軒在心中呼喊,整了整表情,嚴肅道︰「金幣再多也只是一堆不能吃的硬家伙,只有錢生錢,才能體現它們的價值。在這方面,伯爵大人是行家,我若說多了,那只能是在賣弄。」師之軒點到即止,這老家伙好心好意連免費晚餐都不吃,甘願陪著他一個悶人回去,若沒有用心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霍當滿意的點頭,道︰「不知爵士先生信得過本人嗎?」
「說哪里話,伯爵大人聲名遠揚,在帝都甚至整個艾澤拉斯大陸都是聞名遐邇的,我豈有不信之理?」
霍當有些臉紅,商人唯利,他的那些名聲也並非全是好的,相反說他是個奸商的人反而佔據其中八成以上。
霍當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道︰「雖然表面上光鮮無比,但誰有能清楚知道光華背後的汗水和苦楚,不瞞你說,我在這個帝都便是舉步維艱。」
師之軒大為驚奇,道︰「此話從何說起?」
霍當笑了笑道︰「帝都形勢的復雜遠超出某人的想像,表面上眾位王子爭奪權力雖然火熱,但真正的艱難卻是隱藏在地下的勢力分子。他們或根據盤纏,或拉幫結派,背後勢力每一個小的。想要在這一畝三分地開墾耕耘,所受到的狙擊甚至難比摘下天上的月亮。」
師之軒心頭愈發迷茫,莫非這個世界上也有黑幫分子一說麼?但隨即肯定了這種說法,不管到了哪里,有一個道理始終都是通用的,那就是,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後的黑影愈發讓人看不清晰。
「小弟原還想在帝都開創一番事業,好養家糊口,現在看伯爵大人的處境……小弟只好安分的回到大山之中去了……」
「爵士先生誤會了,我所說的千難萬難,到了您面前卻是不值一提。若師先生有意在帝都發展,本人定當大力幫忙……」即使以霍當的冷靜,此刻也表現出一副熱切。
「哦?還請大人詳細教我!」師之軒投其所好,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問道……
兩個齷齪的男人促膝長談,直談到大半夜才意猶未盡散去。臨別之際,霍當大嘆怎不能早幾十年認識師之軒,「國王陛下正式冊封你為男爵後,帶上你所有的好友到我家來吧,我為你開個慶祝會,順便介紹些人給你認識。」馬車停下來的時候,霍當侯爵對師之軒說道。
「好!到時候便是大人比請,小弟也會主動去煩擾大人的。」師之軒道,說完,兩個男人俱是哈哈大笑起來。
「一定要來啊。」當車子開走時,霍當還不忘從窗口探出頭來向師之軒招手……
回到住處,天已經微微亮了。師之軒正要去尋沙巴克,看見他已經起床,在客廳坐著喝悶酒。問過酒保才知道,他已經在此地獨自喝了一晚上。
沙巴克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這麼孤寂的日子,表面上雖然無事,但師之軒知道,他心底絕對耐不住寂寞。幸好他沒有酒後鬧事,否則自己又有的忙了。
師之軒徑直走過去,一腳踢在沙巴克巨熊似的粗壯大腿上。
沙巴克一點反映都沒有,師之軒搶過桌子上的烈酒,放在嘴邊聞上一聞,濃重的酒氣直撲鼻孔,他厭惡的丟進垃圾桶。
師之軒雖然也喝酒,但從來不在即將辦正事之前喝,喝酒對精神力消耗極為嚴重,精神紊亂之下,有時甚至連魔法也發不出來,沒事的時候,他還是很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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