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出不去,是麼?還是高興傻了?」老魔看到拓跋飛發愣,自然知道他想什麼。
「來這里,你看著」老魔帶著他來到唯一的光源處,不見如何動作,就嗖的一聲,直接飛了上去,光線消失一下又重新出現,老魔卻不見了。
唉,這糟老頭,是你讓我出去,自己卻跑了,讓我呆在這里,真是糊涂透頂。正偷偷嘀咕,刷,眼前一暗,老魔去而復返。
「看到了吧,就這樣上去」「看是看到了,可是我不行哎,我沒您老人家那麼強的功力,不知道怎麼飛。」「廢物。我帶你上去吧,以後自己想辦法,別總想麻煩我。」
拓跋飛身體一緊,被老魔抓住了胳膊,然後就騰雲駕霧飛出了洞口。回頭看。
洞口不大,也就能容下兩三人擠著進出,洞口在一片密林深草中,倒也隱蔽,一般人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
「滾吧,快去快回,別耽誤時間,別帶尾巴回來。我老人家還要回去休息了。唉,年紀大了。精力不多了。
哼,糟老頭,年紀不小是不錯,精力卻不少,老想法折騰我,幸虧沒精力。你精力要再多點我就早沒命了。不管怎麼說,總算從地獄深處出來一次了。
壓抑了一下心中的興奮,開始環顧四周。不遠處能看到黑龍潭和斷魂崖,這里應該是村北方二里多地的一個山坡,這里林密草深,很少有人過來,他在十歲左右的時候曾經和大人從山腳下路過。
辨認了一下方向,拓跋飛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有二十天沒回村了,不知道村子被毀壞成什麼樣了,想想那幫畜生的罪惡行徑,心中又充滿怒氣。
到了村頭,拓跋飛的心沉到谷底。竟然被破壞成了這樣!來時盡管想象過村子的破敗,而現實卻超乎想象。整個村子沒有幾間完整的房屋,整個村子都黑乎乎的,有的房子里沒有燃盡的梁木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拓跋飛從村北頭走到村南頭,仿佛走在人間地獄。村里沒有活物,如果真要說有,那就是能偶爾看到極致老鼠吱吱叫著爭搶食物。
地上慢是血跡,庭院地上,牆上,門板上,都是血跡,還新鮮的血跡。地上還偶爾有幾只燒死了的雞鴨,而大牲畜的尸體卻不見。
拓跋飛走到自己家門前,喉頭已經梗著許久了,卻沒哭出聲。他走進大門,走進庭院,從一點一滴中回味自己和父親,姐姐一起時的開心時光。
這里,是每天早晨父親指導自己強身健體的地方「男人,不能恃強凌弱,也不能膽小怕事,最起碼要有自保能力,有人惹到頭上,躲不過去就要給他點厲害。所以,自己的本事是重要的。打鐵要靠自身硬。」
這里是天天和姐姐嬉鬧的地方。「弟弟,快來吃飯了,別練了,一會飯涼了」「知道了,老姐,天天這樣,管家婆,老是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死小子,敢這麼說姐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饒命,饒命,我不敢了,好姐姐!」「弟弟,咱們家要靠你了,你一定要有出息啊,到時候要是有人欺負姐姐,你就給我教訓他。」
「一定,一定,老姐,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扔到黑龍潭里喂魚去。」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好了,先別吹牛,來吃飯要緊。」
這里是一家吃飯的地方,飯桌上,每次姐姐都是把最好的菜先夾到他碗里,父親見了只是笑。
他連忙夾了一塊給父親,又加一塊給姐姐,姐姐呢也忙著夾上一筷子菜給父親,有時筷子撞上了。姐倆就嘿嘿笑起來。「吃飯不言,睡覺不語!」
父親睜眼了,姐倆不說話了,眼楮里卻滿是笑意,腳下也踢來踢去。
這里是書房,每天早晨鍛煉完,吃完早飯。就要和父親來這里讀書。父親喜歡買書,喜歡讀書,讀書的時候,從小就讓他在身邊帶著。
開始是讀給他听,後來大了點就領著他讀,在後來就看著他讀,經書,詩詞,凡是能買到的。他們都讀。父親告訴他做人要低調,生活平安是福。
這里是父親的藥房,父親給鄉親們看病基本不收錢,有個頭疼腦熱的,父親抓點藥就給收拾好了,根本就不提錢的事。
鄉親們過意不去,就幫著在山里找些草藥,或者地里種的精細糧食,家產的雞蛋鴨蛋,河里撈上的幾尾魚送過來,父親也就道聲些,看數量不多的也就收下了。
如果量多,又推辭不掉的,父親送走的時候會偷偷塞上點銀幣,鄉親們都過意不去,所以只要他們家里的事,就都跑過來幫忙。
一直到事情圓滿結束。父親經常告誡他,人要交心,想要別人對你真心,自己也要真心對人。
父親,姐姐,我來了,可是你們在哪里?我還想回到過去,咱們一家開開心心生活的日子,可是可能麼?父親,咱們沒有招誰惹誰,可是還是有飛來橫禍啊世上有些人不是真心,善心就能對付了的,他們根本就是只有自己,為所欲為的,才不管什麼仁義道德,天道王法,這些人說好的沒用的。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了,拓跋飛從地上翻到的衣櫃里扒拉出兩件衣服,有父親的,有自己的,換上自己的舊衣帽,把父親的衣物包裹起來,或許那個糟老頭的衣服也該換換了。抹下眼淚,轉身離開家,向村外走去。
村外,一個新堆起的大墳頭霍然出現在拓跋飛的眼前。墳頭很大,真的很大,胡亂的堆起來一些土石,大致壘成了墳頭的模樣,墳邊還有一些零碎衣物,有男有女,還有孩童的衣物。這時村里人的墳,全村人葬在一起的墳!拓跋飛的頭皮發炸,怒氣勃然升起!
罵了隔壁的,這幫畜生!我要給他們報仇!我發誓,我拓跋飛但能活一天,就要想辦法給你們報仇。
糟老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老師,你不要我我也要死皮賴臉的纏你,無論你怎樣打我,罵我,侮辱我,我都不在乎,我只要魔功,我要報仇。
父親!我不再相信與人為善,我只相信惡有惡報,而且是我親自來報。黃三,癩蛤蟆、賴縣令、葉武師、還有那幫狗衙役、你們等著!我要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清泉村到泉源鎮的路上,拓跋飛腳不連地的飛奔,盡快趕到鎮上,買到需要的東西,我要盡快提升自己,為父親,為姐姐,為無辜的鄉親們報仇雪恨。
殺光那幫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把他們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讓他們嘗盡痛苦!
在縣城到鎮上的路口邊,拓跋飛減緩了腳步,他沒錢,他需要錢,可是這些錢老魔要他想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只有搶了。
搶誰的呢,看誰倒霉了,就算是借吧,誰叫自己現在這麼淒慘呢,就算他們救濟自己了吧。
找個大樹,在樹後躲避起來。天黑了,本就人煙稀少,等了很久不見有人來。心里焦急了,難道要到鎮上富戶家里想辦法?這時,一個歪歪斜斜,嘴里哼著艷曲*調的人影晃過來。
兩腿磕磕絆絆,哼著十八模「模一模,模一模,一模到了胳肢窩,胳肢窩里實在軟,我模來模去還想模。模完一模我模二模,二模我模到……」
黃三今天很幸運,因為和癩蛤蟆到清泉村抓人有功,縣令抓到奸細,得了賞賜,下面的也分了一點,黃三領到了五十金幣。有了這五十金幣,自然要去逍遙一番的,先去赤炎城最大的天胡賭場耍了一通。
黃三遇到了一生中最好的一次運氣,本來五十金幣輸得快剩下一半了,結果來了一把大的,天听!地胡!一下就把本找回來了,還多贏了一百多金幣。
黃三一陣狂喜,接著奔放,運氣卻再也沒那麼旺了,一會功夫,手邊就剩下一百多點了。看看天色稍晚,肚子饑餓,就離開去了酒樓。酒足飯飽,總要找點樂子吧,去怡紅院找窯姐耍耍去。
怡紅院是縣城最大的紅樓,以前黃三想都不敢想,現在感覺手頭有倆錢兒,就想去開開葷,結果一問嚇一跳。
里面最此等的也要一百金幣,至于頭牌,至少要三千金,還要提前預約。黃三灰溜溜閃了,心里暗罵,罵了隔壁的,城里女人下面的東西也瓖了鑽,怎麼就這麼金貴,難道和鄉下女人有啥不一樣?
算了,還是回鎮上找自己的老相好媚姑吧,以前叫媚姐的,現在年齡雖然大了點,臉上褶子多了點,可是功夫好,經驗老到,會伺候人,最主要的是便宜,睡一晚上才三個金幣。
女人嗎,還有多大來去?吹了燈,還不都是一樣的滋味?能讓自己泄瀉火就可以了。低調,低調,咱不追求那高層次的。
哼,這個一定不是個好東西,今晚上就是他了,拓跋飛悄悄從樹後出來,瞄準黑影,——暗影凋零——,吟唱結束,一道暗色火光飛過去。黃三正想著美事,忽然後背一疼,向前撲倒下去。
「誰?誰他媽偷襲我,知道我是誰麼!老子是黃三,在這個鎮上沒有不知道的,誰敢惹我,瞎了狗眼」
黃三!原來是你這狗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地獄無門自來投,正想收拾你們這幫畜生,竟然就遇上了,就拿你開刀了。
「黃三?哼哼,我找的就是你,別人我還不想動他呢,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燒高香了,你就等著老子給你準備的好招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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