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直沒有進食,周北敲打著胭脂的門,示意讓胭脂吃一些東西,胭脂卻是毫無胃口,讓周北進來,畢竟是自己要周北帶自己來游山玩,把人晾在一邊確實是不好。
「還在為了白天的事情傷心?」周北看得出胭脂一臉的苦澀。
「誰告訴你我在傷心了。」胭脂嘴硬,是因為不願意被人戳穿傷口。
「你臉上寫著呢。我很傷心。四個字。」周北雲淡風輕的一笑,似乎想把胭脂從那悲傷的深潭中拽出來。
「就算在傷心又能怎麼樣呢?」胭脂反問道。是在告訴周北縱使自己再傷心,任何人也無可奈何。
「我來替你撫平。」周北似要把胭脂保護起來,洛陽說要愛自己一輩子,索清說過要等自己很久,而周北願意用自己的愛來撫平胭脂的傷疤。
男人是不是都是如此,得手之前講盡甜言蜜語,得手之後說過的話卻煙消雲散。
「怎麼撫平?」胭脂看著周北,若是當初自己還沒有隨了洛陽之前。她也許會認定這是上天安排一見鐘情的邂逅。可是如今,那份最初的懵懂已經不在了。
「嫁給我。」周北的微笑幻似一縷陽光想要溫暖胭脂的心房。不過卻被胭脂結下的疤痕給遮住了。陽光再暖卻照不進來。
「好啊。」胭脂的回答很簡單,沒有多余的質問,沒有要求和條件,沒有不屑于不滿,更沒有追加海誓山盟的承諾,胭脂想找個不愛的人嫁了,比洛陽早一些,讓洛陽看見被推開的自己是如何成為**。嫁給這個不愛的人,無論他做出何事,自己也不會再傷心。
洛陽臉上露出壓抑不住的欣喜。「什麼時候?」洛陽對于這個容易到手的女人顯得頗為迫切。
「越早越好。」胭脂比周北還希望這婚事能早些辦,看來自己要回公主府了,離家出走這麼些日子母後和父親肯定也是難過極了,胭脂決定回公主府不想讓愛自己的人為自己擔心。
「那好,你今天就先早些休息,明天一回府我就安排。」兩個人沒有愛,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胭脂覺得有些淒涼也有些悲哀。
「好。」胭脂淡淡的答了一句,也沒有送周北出房門,依舊一個人在這房間里,僅是一炷香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把終身托付給了他人,而洛陽你就在這附近。知道了這件事你會默默的祝福我嗎?
親愛的洛陽我決心放開了手,我在猜想當你放棄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如同我現在一樣的悲傷一樣的蒼白無力。好想,真的好想你是我的,就這麼一直是我的,我胭脂可以不要絕世的容貌,可以不要顯赫的身份,但是卻想一直伴著你,沒有多麼偉大的願望,真的很微小不是嗎?
當你我之間不再有多余的話語。當我從等你娶我進門的喜悅變化成接受另一個陌生男人的悲哀。而對你的愛卻從未改變。最初深愛你的我也變成了我無法企及的陽光。當我感覺我再也觸踫不到你的時候,世界的顏色居然是灰色的,我多想今夜熟睡過後第二天如夢初醒你還在我的身邊,如若不是,那便讓我就這麼一直的睡下去。
胭脂不住的回想,不住的悲傷,卻堅定這段單戀要變成一段不能對任何人訴說的往事。
從兩個人在紅葉樹下分別之後,由于刻意的躲閃,洛陽跟胭脂並沒有再見到面,周北攜著胭脂原路的返回。周北依舊把胭脂安置在了客棧,自己回去準備一下,過些日子就來接胭脂。對于這些有人安排的事情胭脂沒有一絲的反對。
胭脂有時候反問自己是不是要這麼草率就將自己嫁出去,一個人在客棧里實在是很無趣,胭脂決定出去逛一逛,就算公主府把自己找了回去也沒什麼關系,畢竟這個家自己也是很快就要回去了的。
胭脂回客棧里梳妝打扮了一番,自然是因為想讓自己更加得體一些,也沒有再做出門有艷遇的打算。並且糾結很很久還是披上了洛陽買給自己的披風,秋末的街道上已不似自己初遇洛陽時的那般繁華。胭脂無趣的踢著石子,漫無目的的游走著,沒有方向感的胭脂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第一次見到周北的珠寶店。
進去看看也好,自己大婚在即,沒準踫上些什麼心儀的玩意也好讓自己開心。
珠寶店里面的一個身影很熟悉,就是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衛珠姍,正在跟著自己的小丫鬟挑著珠釵,胭脂沒好氣的瞪了衛珠姍一眼。卻恍然看到衛珠姍的脖頸間帶著上次與周北爭搶的那條項鏈。
「老板,你不是說那條項鏈只有一條嗎?」胭脂覺得誰都在欺負自己,就連一個珠寶店的老板也要騙自己。有些惱怒。
「姑娘,這項鏈的確只有一條,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里買來的。」老板顫顫巍巍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老板把目光望向了衛珠姍。
衛珠姍倒是一副得意的神情,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在說,你只是一個被洛陽遺棄的女人。「心儀我的人送給我的,怎麼胭脂姑娘也看上了?真是好眼光。」衛珠姍還特意把遮著珠鏈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好讓那珍珠盡放光芒。
「那可否告訴我這珠鏈是誰送的?」胭脂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倒霉,莫非這兩個男人都跟衛珠姍能沾上邊?
「詔國的二皇子周北。」衛珠姍的語氣滿是挑釁的味道。顯擺這珠寶,顯擺周北的身份追逐自己。天公不作美,為什麼每一次都讓那惡毒的女人得意了去。
「不錯,只是覺得這珠鏈比較別致。」胭脂沒有流露出異樣的神情,她是公主,是高貴的,是別人不可擊破的。就算被欺騙蒙蔽的憤怒不已也還是要留給外人一個光鮮亮麗的外殼。
胭脂沒想到本是想尋得絲絲點點的好心情,卻尋覓來了惱怒與煩躁,也沒有跟衛珠姍打招呼,一個人扭頭回了客棧。她在等,等周北回來給自己一個解釋。縱使無愛,也無需欺騙。
周北沒有讓胭脂等得太久。估計是回府籌備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迫不及待的來接胭脂回去。進門的時候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文質彬彬,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拉著胭脂的手腕。「走,胭脂,我帶你回府。」
胭脂的表情很平常,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還沒有娶我過門,我就這樣跟你過去,恐怕有些不妥吧。」胭脂不想一語道破,這樣迂回的玩味著倒是也消磨了自己無聊的時間。
「既然你都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也都是早晚的事,我已經安排了管家安排喜宴,宴請我的親朋好友,還有什麼不妥的。」周北沒有準備給胭脂八抬大轎,也沒有給胭脂準備盛大的婚禮,惟獨那段真情的告白,還是自己對很多女人都用過的爛招。
「你莫非不準備把我明媒正娶?」胭脂的眼里不禁有些鄙夷,他當自己是什麼。難道想把自己去過去做卑微的侍妾?
周北的神色有些緊張,好像故意的在躲閃著。「胭脂,其實……我的身份比較特殊。」胭脂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周北是想告訴自己他皇子的身份嗎?
不出所料。「胭脂,其實我是詔國的二皇子,我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雖然你沒有名分,但是我的真心可昭日月。」周北裝出為難的表情,還不忘了繼續行騙。
你周北,若是想與我舉案齊眉,會不告訴我你的真是身份嗎?你周北若是真心愛我,會先來無事就去公主府追求衛珠姍嗎?你周北,也不過就是跟別人一樣窺視我舉世的容貌,想我人老珠黃以後,你連那甜言蜜語都不會再對我講了吧。
胭脂覺得此時的周北,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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