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有一小滴一小滴的東西滴落在方偉杰的手臂上,天哪,是血。方偉杰幾乎是暈了過去,他伸出手來捂住疼痛的頭部,手臂上的鮮血鮮艷地映入在方偉杰的眼里︰血,是血,怎麼會有血呢?奇怪了?他回過神來,手臂上的血在慢慢地變成了淡色,很快就回復了鮮艷。不一會兒,血就消失了在方偉杰的手上。
這時,電梯已經到了五樓,慢慢地在上升,正如方偉杰的思緒在慢慢地上升,然後回到了平靜。
現在電梯是到了第八樓,還有四層,就到十二樓了。這時,電梯的運作居然停了下來,方偉杰在按響了‘急救’的電梯按鈕,對著講機在說︰「我是方偉杰,我被困在電梯里了,保安,你們听到了嗎?葛亮?」方偉杰在叫葛亮的名字,停了十幾秒,對講機里傳來了葛亮的聲音︰「方偉杰,你等一下,我們這里的機器也出現故障了,等一下,等一下。我們會過來,等一等,可以嗎?請你回答我們。」對講機又傳出了葛亮的聲音。
在等待的時間,方偉杰看向電梯頂上的暗格,暗格上一點血跡都沒有。
方偉杰更覺得奇怪了,血跡是從哪里留下來的?明明是血跡在手臂上從上而下留下來的,但是這暗格上根本沒有血跡,這到底是怎麼了呢?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不可能是有人在惡作劇,如果真的是有人在惡作劇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直接地在報復,方偉杰的思緒被凌結了起來,他沒有心思再去想多余的事情,甚多的懷疑更讓方偉杰想起了周鑫。方偉杰是被這一切怪事嚇出來的恐慌感,太多的思緒和負擔在他這個年齡段是根本不接受的。他剛成年,剛過了生日——但是,這不可思議的東西總在纏繞著他,他太累了,不想去思考了。但偏偏,這些事又發生在他的面前︰周鑫的墳前、粉紅妹妹的網吧,被鬧事的人、那個網吧老板、周君怡、、
方偉杰又在猜疑了︰周鑫、周鑫、周鑫。
莫名其妙的擔心不再是莫名奇妙地,外面是葛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方偉杰,你听到了嗎?我們在外面。」
「听到了。」方偉杰的聲音高高地隔著電梯門傳了出去,然後低下頭在看著地磚。外面傳來了機器的轟轟聲,讓方偉杰靠在玻璃鏡前看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他,他的臉色比白紙還要白,像死人一樣。方偉杰的眼神下意識地動了一下,然後他看到鏡子中有光影在閃動,他以為是看錯了,握緊的拳頭在冷靜,在冷靜。現在的玻璃鏡中有他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影子和淚水。方偉杰覺得越來越心慌了,意識又處在極度的壓抑之中,他轉過身來背對著玻璃鏡。電梯里,過分悶悶的空氣讓方偉杰透不過氣來,他只听到葛亮的聲音︰「方偉杰,你可以出來了,對方的聲音很響亮地隔著門板在響著。
「我知道了。」方偉杰在慢了半拍地回應︰「我現在要出來。」方偉杰似乎得到‘釋放’一樣,整顆心都懸了下來,臉上蒼白的臉色已經慢慢地回復了原來的溫度。方偉杰感覺到了,他不敢看向玻璃鏡中的自己,剛才自己的臉色真的在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呼吸聲也漸漸地沉重了起來。
電梯的門被打開,方偉杰走出電梯,這三個保安,包括站在中間的葛亮,他們的眼神都是怪異的,同時看向緊張的方偉杰。
「謝謝你,葛亮。」方偉杰變得熱情起來了,對葛亮完全沒有好感的方偉杰,他改變了冷淡的態度,然後沖著葛亮微笑了兩下︰「電梯里有血——」冷靜下來之後,方偉杰才說了出來。
「什麼?電梯里有血?」寧加在一旁大吃一驚,他剛從休息室里出來,她是董事長派接待方偉杰的,無意間听到方偉杰這麼一說,寧加的心里就變得激動起來了,心情積壓在迷惘之中︰血,血?
「方偉杰,你是在嚇我們,電梯里怎麼會有血呢?你在說謊吧,是不是你有幻覺?」
寧加不斷地在問方偉杰︰「我不相信,除非是我親眼看到,你們相信嗎?太夸張了。」其實是寧加在掩飾內心的恐慌,漸漸地在收拾恐懼的表情,他直視著方偉杰︰「方偉杰——」
「不,是有血,這血是透明的。」方偉杰的話越來越不對勁了,他自己覺得,心情處在浮躁之間,壓根兒听不清楚寧加的話︰「血是透明的。」他冷冷地重復了一次,壓根兒對寧加的不相信感到很不客氣,態度也表現得很不友善,不僅對寧加,對葛亮更加是。
「我們不知道。」有一個保安搶先在這一堆人面前說︰「不肯定,我沒有看見。」
方偉杰背對著停止運作的電梯,他再次走進電梯里面,抬起頭看著暗格︰「血就是從暗格里流出來的,他伸出手來指著暗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所的人都走進電梯,這六個人把電梯的位置都站滿了,每一個人的表情不一。
他抬起頭來順著方偉杰的手指看向暗格,暗格上什麼都沒有。只是,只是,方偉杰說的話無法讓人相信,無法用常理去解釋。只是,只是,寧加的心里只有這兩個字,她完全被方偉杰的話嚇暈了,完全被方偉杰嚇暈的,空氣似乎被凌結了起來︰擔心、憂慮、討厭、迷糊全佔據了寧加的心,加上激烈的緊張感,完全,完全被??????這里,不單只是寧加,還有站在一旁沒有表態的葛亮,他腦子里的思想完全被空白搶走了,完全被??????現在,他只希望這件事不會有太多人知道,否則這一切會一發不可收拾,葛亮在掩飾,在掩飾自己的心慌。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裝出異常害怕的表情,她比任何人還要害怕,不自覺地在方偉杰的面前露出了破綻,葛亮更加擔心。
方偉杰注意到葛亮不同尋常的害怕感,他在注意著,把目光移在葛亮的身上。會不會是他在搞鬼︰葛亮,葛亮,葛亮。會不會是他懷疑錯了。但是,方偉杰還在懷疑,她的目光和寧加一樣定格在電梯頂上的暗格,暗格上不再有血滴出來,只有暗箱了,方偉杰還在想。里面裝了什麼東西?我怎麼會被忽略了呢?方偉杰還在想,還在想。
「這個暗箱可以拿下來嗎?」方偉杰在提出這個要求,很本能地把寧加拉到一旁,下意識地在逃避著葛亮透過來怪異的目光,聲音在沙啞,略帶些磁性。對個葛亮的懷疑又在心里積壓了,方偉杰只是好奇,不再害怕了,他在想,暗箱里為什麼會有血流出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問號擠弄在心髒里,全被擠滿了。這一次,方偉杰變得很敏感起來,越來越覺得整件的怪事越來越有趣了,不再有害怕的感覺。方偉杰還在拉著寧加,然後放開寧加的手︰「寧加,你為什麼還不相信我?」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寧加的身上,另外幾個保安還在詫異之中。
「嗯,嗯」寧加在連續兩次點頭,很無助地來到葛亮的身旁︰「他,他??????」寧加說不出話來。
「方偉杰,你不要這樣。」葛亮終于開口了,對寧加的無助感到冷漠,沒有一點的熱情。更不提其他的保安了。
他放開寧加的手,很討厭很討厭的態度,這一切發生得並不突然,是有預備的,葛亮在作怪寧加。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徐長庭在听到聲音之後就從辦公室里出來,辦公室離電梯口只有十幾步路,他是听到尖叫聲之後才出來的,徐長庭在看向所有人。
方偉杰還沒有回答寧加和葛亮的話,徐長庭就過來了。
「董事長。」
全部人齊聲地在叫,在等待著徐長庭的反應,一半人的目光是熱情的,然後是個人不一的表情在注視著徐長庭,齊齊的聲音刷刷地響起。尤其是葛亮,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很故意地在拉沉著臉,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們在干什麼?剛才是誰在尖叫?」徐長庭在問,對著方偉杰從容地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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