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嵐急忙奔過來,攔住了她,深情凝望的眼神里,充滿思戀和渴望。79免費閱他低啞著嗓音,喊出一句︰「紫簾!」
紫簾倒退幾步,驚恐的眼神氤氳著水汽,她邊退邊喊︰「我不認識你們!請讓開!否則,我要喊人了!」
「紫簾,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們了嗎?你千萬不要嚇我們!紫簾!」夜墨嵐突然意識她有些不對勁,沖過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再也不願松開。
紫簾拍打著小手,努力地想把他推開,嘴里還喊著︰「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這下子,大家都明白她不正常了,渺雲子抓住她的手腕,仔細檢查了一番,道︰「紫簾這是失憶了,估計是摔傷了腦子,我們要找到救她的人來詢問一下。」
不等他們去找,一個老婆子就走了過來,看著他們這群人,問道︰「你們認識這位姑娘嗎?」
「我們都是她的朋友。大娘,是你救了她嗎?」渺雲子問。
「不是,是一個俠士救了她,留下銀子和藥物,讓我們代為照料,說一定會有人來尋她的。你們既然是她的親人,那我也放心了,哎,這姑娘什麼也不記得了,真可憐。」老人家連聲嘆息,對紫簾充滿了同情。
大家再三感謝了老人家,帶著紫簾往回轉。紫簾對他們先是很有抵觸情緒,听了老人家的解釋,知道這些人是自己的親人,才放松了警戒,跟著他們離開。
夜墨嵐抱著她,宛如抱著世間的珍寶,一刻也不舍得離開。
到了前面的一個小鎮,眾人決定在此小住,為紫簾治病。
夜墨嵐的本事不小,很快就召來幾名赫赫有名的神醫,為紫簾診斷。可細細檢查了一番,幾人都是同樣的診斷。
「姑娘脈搏正常,氣息穩定,非常的健康,估計是摔下山崖的時候,腦子受了驚嚇所致。這個病藥石無醫,只能靠她自己的努力和親人的關愛了。
夜墨嵐心口一頓,命他們退下。
眼望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的紫簾,夜墨嵐柔聲安慰︰「紫簾,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喚回你的記憶,想起我們相處的那些日子。」擁她入懷,輕點她的櫻唇,揉碎了自己的一顆心。
紫簾如同木頭般被他抱著,眼眸里,除了迷茫就是驚恐。
屋外的睦楓等人,焦慮地盤問著退出去的幾位神醫︰「她怎麼樣?」
其中的一位嘆息一聲,道︰「恕我直言,行醫這麼多年,我們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病癥,但病者往往神智不清,不能自理,而這位姑娘,病得蹊蹺,她一切正常,只是遺忘了一部分記憶。這樣的情況,我們真不會醫治。」
睦楓擰眉,叫過他︰「我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到了沒人處,睦楓再次詢問︰「把你隱藏在心底的話告訴我!」他的氣勢有些凌厲,讓那人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心底的話,月兌口而出。
「那位姑娘懷孕了!雖說不足一月,但已經可以診斷出來。」
「••••••」
睦楓很是過了一陣,才將自己的心跳調整道正常狀態,猛地扣住他的衣襟,喝問︰「你能夠確定?」
「能!」
神情頓時變得好奇怪,睦楓笑了笑,道︰「你走吧,今日對我說的話,我不希望還有第二個人知道,否則,我讓你人頭落地!」
話語雖是輕描淡寫,但足以讓人心驚膽戰,那位神醫驚惶答應,告辭而去。站在濃蔭中的睦楓,全身,驟然變得陰寒肅然,握緊了拳頭,向夜墨嵐的房間,緩緩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他自己的心口,每一步,都隱含著憤怒。
透過門縫,睦楓悄悄地打量著里面相擁的兩人,嘴角,一抹邪笑,躍然而出。
轉身,叫人準備辦喜事的相關事宜,對外宣稱,墨夜,要辦喜事了。
燈子等詫異︰「這是爺的意思嗎?」
「對!婚事越快越好,最好在明天就辦!」
眾人听言,雖是迷惑不解,但夜墨嵐對紫簾的思念和疼愛,他們都是看在眼底的,兩人成婚,也是遲早的事。所以,眾人高高興興的去準備去了。
當夜墨嵐走出房間時,整個院子,張燈結彩,紅綢遍地。大紅的喜字張貼得到處都是。奇了,問眾人︰「誰要辦喜事?」
燈子答道︰「爺,睦爺說你和慕容姑娘情投意合,成親,說不定可以讓她的病情好轉,一下子恢復記憶,所以,命令我們在此操辦。」
夜墨嵐恍惚了一下,隨即笑道︰「他這件事情算是辦對了,你們就照著他的意思去辦吧,我們的喜服準備好了嗎?」
「正在準備,只是有點倉促,喜服會有點不盡人意。」
「無礙,要的是那份意思。」
夜墨嵐微笑轉身,想把這個天大的喜事告訴紫簾。一推門,就見她驚慌的眼神一閃而過,不由心中難受,笑道︰「紫簾,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待明日我們成了親,你就是我夜墨嵐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會愛你,護你一生一世!」
「成親?」紫簾終于說了一句話,從她回來後,一直靜默不語,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嗯,明日,你就是我最美麗幸福的新娘!」
「可是,我——」紫簾猶豫了。
「沒什麼可是!」夜墨嵐擁她在懷里,「把你放心地交給我,我會對你好的。」
「嗯!」一絲詭異的笑容,悄然爬上紫簾的眼角,很快,又消散,她又是一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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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簾幽幽地醒轉,還未及睜眼,就覺得身上刀割般的疼痛。
猛力地睜開眼,發現眼前,藍天白雲,青草地,自己,則躺在亂石遍地的河岸,被尖利的石頭,磕得好痛。
艱難地起身,身上到處是傷痕,輕輕一動,就是撕裂般的疼痛。紫簾咬著牙,挪動腳步,到河邊去洗淨血痕,再上藥。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全身的力氣都宛如被抽盡,掙扎著移步到草地上,再也支撐不住了,倒下來,又昏睡了過去。
夢中,似乎有人在呼喚她,淒涼而深情,紫簾循著聲音,慢慢找去。夜墨嵐站在懸崖邊,風吹著他的長發,整個人都在飄搖,他目中有血,向著崖底一跳,落了下去••••••
紫簾大駭,狂叫一聲︰「夜墨嵐——」
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眼前,紫簾想伸手去抓,卻徒留一縷空氣在手中,心中一急,立刻就醒了。
紫簾的臉上,紛亂的淚水,不斷地流淌,夢中的場景,在眼前一遍遍回放。閉上眼楮,將淚水逼回眼眶里,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再睜開眼時,里面一片決絕的痛和思念。
她得想辦法回去!
環視四周,一個陌生的峽谷,從湍急的水流來看,自己應當是被河水沖到了這里,但,到底沖出了多遠,卻是一個未知數。
從空間里拿出食物,紫簾補充了一**力,開始上路。沿著河道,向上游而去。
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經讓紫簾養成了堅韌、能吃苦耐勞的性格,所以,一段路走下來,雖說每一步都牽扯著傷口,卻也咬牙承受了。
大約走了十幾里的路程,紫簾終于力竭,再也走不動了,此時,夜幕開始降臨,眼見著,周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河道,也變得看不清了。
此時,她仍然在谷底,周圍影影綽綽的樹影、交織成奇形怪狀的影像,在她面前恐怖地颯颯作響。饒是她再膽大,也不由自主地寒顫了一下,冷寒直冒。
不知道,夜里,此地會不會有野獸出沒?她現在身受重傷,功力全失,哪怕是一條小小的毒蛇,也能要了她的命。
幸好,她空間里的東西頗多。拾來一些木材,用火石將之點燃,頓時,熊熊大火燃燒起來,瞬間將寒冷和懼意驅走。
但,冷硬的干糧,嚼在嘴里,實在難以下咽,紫簾是一口涼水,一口干糧,吃得她嘴角發麻,心中後悔,下次一定要放些有營養的,好吃的東西在里面。
冰冷的肉干,也要比這冰冷的饃饃好吃,自己真是腦子抽了,才想到放了饃饃進來。
略微填飽肚皮,紫簾開始為自己換藥,鑽心的疼痛,讓她在呲牙咧齒之余,將那襲擊的蒙面人罵了個透,若還有命出去,一定要將那人以及他的幕後主使,殺個干干淨淨!
夜里的河邊,極其的寒冷,即使是有火堆在前,仍然難抵酷寒。紫簾蜷縮著身子,再次埋怨自己,為何不放些裘衣之類的在里面,還有,現代的帳篷,現在也是她最思念的東西!
這麼想著,紫簾一邊罵自己,一邊罵蒙面人,不知不覺的,竟然在火堆邊入睡。
一個小小的黑影,從黑暗中悄悄鑽出,在她身側站定,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陣,溜走了。很快,它又回來,身後,還帶來了一群的小黑影,它們嘰嘰喳喳了一陣,將紫簾托起,向著一個山洞奔去。
紫簾毫無知覺,已經陷入了最深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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