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簾的心,仿佛在崖邊行走了若干年,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帶到了安全處,一顆心,莫名地覺得心安,踏實。79免費閱
也許,這就是愛,哪怕踏過千山萬水,哪怕來自不同的世界,只要遇上了,便是無怨無悔,眷戀一生,依托一生。
當言輕寒松開她時,紫簾微紅的臉頰上,忽的升起一抹冷然,她道︰「言輕寒,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和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親熱,是最美妙的一件事,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會這麼想!」
回答得好!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會這麼想!可關鍵是,言輕寒他不是個正常的人,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變成夜墨嵐了,這種感覺,讓紫簾覺得也跟著人格分裂了,而且,還有點小小的罪惡感,有種*情的不好感覺。
紫簾鳳眼微眯,猛地推開他︰「你讓我糊涂了,萬一你突然變成夜墨嵐,我如何面對他啊?」
言輕寒一愣,隨即笑道︰「把他當成做夢的我就成了。」
「不,你還是有事情瞞著我!言輕寒,我要認識一個最真實的你,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你太神秘了,神秘得讓我只要一想到你,就覺得頭暈。」
一個王子,是不可能擁有他這般雄厚而神秘的力量的,尤其在他變為夜墨嵐之後,還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還能在江湖上闖出自己的名號,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而奇跡的本身,卻在于言輕寒本人!
言輕寒盯著她看了半響,復雜的神情,閃過一遍又一遍,嘆道︰「紫簾,早就說過你很聰明,可是,太過咄咄逼人就不好了。」
「我只是想了解我的夫君是怎樣一個人,這也有錯嗎?」紫簾反問。
夫君這詞,多美好,紫簾隨口一張,就喊了出來,仿佛,他已經是她的夫君很多年,叫得那麼朗朗上口,毫無扭捏之感。
言輕寒眉開眼笑,摟了她的腰,嘴唇,再次壓下來,不過,這次只是輕微一點,很快移開,笑聲,就傾瀉出來了︰「紫簾,我怎麼不知道,你叫我夫君的聲音那麼好听啊,以後,要經常叫!」
他的笑聲,霸道,但帶著濃濃的深情,紫簾一下子就醉倒在他懷中,嬌笑︰「夫君,我怎麼才知道,你夠引女子的伎倆,是那麼的嫻熟啊!」
「我還有很多的優點,你都沒發覺呢!」
「是嗎?」
「唔!」嘴唇,再次交織在一起,兩人倒在這如綿的草地上,柔情蜜意,羞紅了花兒,驚呆了蜂蝶••••••
依偎在言輕寒懷里,打量著身前緩緩流動的河水,紫簾將花瓣一片片灑入,看著它們打著轉,落入水中,化作點點紅暈,消失在眼界。紫簾忽道︰「若有一日我也如同這落花般消逝,你還會想著我嗎?」
「我會陪著落花,一同化作春泥,等待來年,再次綻放出美麗的容顏!」言輕寒抱著她,低語呢喃,傾訴濃情。
紫簾輕顫了一下,心底劃過一絲恐慌,急忙拒絕︰「不,你要好好的呆著,萬一我們走散了,茫茫人海,我這朵落花去哪里尋找你的蹤跡?」
「不會的,我會記著你的芬芳,一直追趕下去,直到我們再次相遇!」
兩人的誓約,以落花流水為證,原本就如同鏡花水月,哪能成真?若干年後,只怕要對著落花,空悲切了。
感概了一番,言輕寒終于吐露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原來,他的娘親來自于霄雲靈地,且是那里的神壇的聖女,守護著神奇的銀葉水,一次偶然,與先皇認識,便舍下聖女之位,嫁與他為妃,天性善良的她屢屢遭人迫害,後來,終是死在敵人之手。
言輕寒天生靈力,在霄雲靈地學了一身的本領,原本是想保護娘親,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他所中之毒,有兩個危害,一是會人格分裂,變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二是此毒沒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發作時全身疼痛欲裂,堪稱人世間最殘酷的折磨,要想緩解痛處,須得每年食用一枚東果。
紫簾听到這里,恍然大悟︰「難怪你當初那麼憎恨路丘,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沒有了東果,我的毒,肯定會發作的,可我不知道它到底什麼時候發作,」言輕寒說到這里,突然頓住,神情復雜地看了子簾一眼,接著道,「也算是天意吧,我居然在變成夜墨嵐的時候遇見了你,還被你一個意外解了身上正發作的毒。若不是後來睦楓告訴我你的事,我是萬萬不會想到你就是我的解藥。」
「哦,原來你當初是毒發啊,我還以為是遭了敵人的暗算呢!」
「天下間,沒人能傷得了我!」
「那倒也是,」紫簾贊嘆一句,忽道,「所以你才以三座城池為代價,來娶我?」
「嗯,沒想到我娶對人了,撿到寶了!」言輕寒止不住地輕笑出聲,那種得意和躊躇滿懷,讓紫簾呆了呆,然後忍俊不禁地開懷大笑。
如果這就是天意,紫簾願意留在他身邊,一生一世。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紫簾目光堅決,語氣肯定︰「言輕寒,既然命運安排我們走到一起,從今往後,我會陪著你,永遠也不離開!」
「嗯,我會記著你這句話,直到天荒地老!」
此地人煙不至,格外僻靜,二人在此呆了大半天,也沒見個人影,言輕寒正欲帶著紫簾離開,突然,耳旁傳來破空之聲,緊接著,一團紅紅的東西,以光速般的速度,射到了面前。
它抬起小臉,可憐巴巴地望著二人,充滿了驚喜和擔憂。
「路丘!」紫簾狂喜,一把拎起它,「你去哪兒了,讓我好擔心!」
「能去哪里?我送它去山中修煉的。路丘,沒我的允許,為何下山來了?」言輕寒冷冷地瞧著它,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路丘低眉斂目,很是害怕︰「我,師父說,我就是修煉千年也恢復不了原來的模樣,我想跟著你們,說不定還有希望!」
「好!就跟著我們吧!」
紫簾倒是歡喜異常,絲毫不管言輕寒越來越臭的臉,言輕寒那叫一個委屈啊,好不容易兩人的關系得到了質的飛躍,偏偏跑出個小燈泡,還是個什麼都懂的小燈泡。
言輕寒哼哼︰「可以把它丟到空間里去嗎?」
「不行!路丘是精靈,也是我的閨蜜,和旦旦有本質的區別。」紫簾緊緊抱著陸丘,戒備地瞪著言輕寒,生恐他又把路丘扔到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言輕寒異常無語,瞪著路丘的眼神,越發陰霾。路丘懂事的不去看他,蜷縮在紫簾懷里,閉上了眼,也許,她真是來的不是時候,那就非禮勿視非禮勿看吧!
紫簾卻不放過它,揉著它的小腦袋,笑問︰「路丘,你是不是闖禍了,所以才跑下山了。」
路丘遞過來一個幽怨的小眼神︰「紫簾,你怎麼猜到的?」
「我能掐會算嘛,快告訴我,闖什麼禍了?讓我也樂一樂!」
「我,我把師父園中的藥草毀壞了。」路丘低著頭,很是難過,其實,那不是它所想,都是藥草的味道太香了,讓它誤以為是食物,才動了要吃了它們的念頭。
紫簾瞪著它,半晌才笑︰「路丘,你真是饞得可愛,怎麼會將藥草當做食物呢?」
「因為它們實在是香了,我從來沒聞見過如此誘人的味道!」
言輕寒突然動了心思︰「什麼藥草?描述一下!」
「外形其實很簡單,就像一般小草的模樣,只是在每片葉子的頂端,都會開出很多細碎的鮮花,那香味,就是從花朵上散發出來的。」
心頭一咯 ,言輕寒的聲音變急促了︰「什麼顏色?」
「葉子是淡綠的,花朵是粉紫的。」
「是它了!」言輕寒狂喜,「我沒想到,他真的將人參丹找到,並種在了園中,路丘,你這番真正該打!你知道它的珍貴嗎?」
路丘垂首,心中不知道有多後悔︰「現在知道了!師父大怒,將所有弟子關起來,要毀了他們的修為,我這時才知道犯下彌天大罪了,所以才跑了。」
紫簾同情的眼光瞧著它,嘆息︰「路丘,你這次是真的錯得離譜了,我也幫不了你了,隨我們上山,向你師父請罪吧。」
「紫簾——」路丘流淚,哀哀淒淒。
「做人要有擔當,難道你願意你那些師兄弟們為你背黑鍋嗎?」紫簾語重心長教誨,「我交的朋友都是義薄雲天,對朋友兩肋插刀的,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別說言輕寒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听在耳朵里好陌生,這是說她的那幫狐朋狗友嗎?好像,他們任何一個扯出來,都和這兩個形容詞不沾邊啊。
不過,言輕寒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為了人參丹嗎?她不說,自己也是勢在必行的。兩人一邊數落路丘,一邊邁動步子,快速地向楓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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