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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里火車像一條巨龍似的努力要穿越遠方,而暗黑的夜色像不知名的怪獸仿佛要吞噬掉這列火車,過道里傳來由遠而近的對話聲,六子這才從記憶里回過神來,就立刻站了起來靠在車廂的牆壁上。
紅姐和賴家細了過來,紅姐說︰「靚仔,我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看這樣可以嗎?沿途下車的人多,會有小偷的,我們輪流來看行李,上半夜呢你和那個肥仔睡覺,下半夜我和賴家細睡覺,這樣可以嗎?」,六子不假思索地說︰「好啊,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那個胖子我去給他說,反正他也是到深圳下車的,沒有關系。」,賴家細笑著說︰「沒有看出來,你還看出來我們的意思了?」,六子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紅姐說︰「走吧,靚仔,我們一起回去吧!」,六子做了一個手勢,跟在她們後面回到座位上了,六子走到唐建軍那邊對他說了自己的意思,他點頭答應了,接著六子又把大家的行李調整到一起後,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就和唐建軍頭對頭趴在小機上睡了起來,唐建軍的呼聲倒是不小,但六子累了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拍了拍六子的肩膀,六子惺忪地睜開眼楮,看到賴家細在他臉前揮揮手說︰「醒醒啊,改到你們值班了!」,六子就手拍拍唐建軍,他抬頭看看六子,六子和他一前一後拿著毛巾到衛生間處洗臉去了,很快就回到座位上了。
六子說︰「幾點了,紅姐?」,紅姐笑著說︰「快五點了哦,七點五十分乘警查邊防證,到時間你們提前叫我們啊!」。
一夜無事,期間六子和唐建軍輪流去吸了幾根煙,天就朦朦亮了,黎明前的空氣,清新而甜洌,里面有一種濕濕的青草的味道。六子又拿起毛巾去洗臉刷牙,回來示意唐建軍去洗漱,自己準備找出邊防證來備查。等唐建軍回來以後,時間差不多到七點了,車廂里已經開始播放音樂了。
六子笑著拿了一張紙,卷成一根細細的條,伸到賴家細的脖子那里撓起癢來,沒有幾下,賴家細左擰右轉地癢醒了,看到六子手里的紙條,想罵人呢又忍了一下,笑著說︰「哎呀,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頑皮呢?」,說完拍了拍紅姐,兩個人去洗臉了,等到她們回來時前面的車廂傳來一陣嘈雜聲,听人說前面車廂有人丟東西了。
六子看著賴家細她們一陣傻笑,賴家細說︰「你傻笑什麼啊?六子?」。
六子看了看賴家細的臉說︰「你們這些烏鴉嘴,前面有人丟東西了,呵呵。」,賴家細說︰「哎呀,不丟東西才叫奇怪呢?你的邊防證準備好了嗎?」,六子說︰「還沒有找呢,等會在包里拿出來就可以了,呵呵。」,賴家細說︰「你先準備好拿在手里,乘警一來你就給他看多好啊!」,六子和認真地問道︰「我為什麼要拿在手里呢?我放在口袋不行啊?」,賴家細氣得說︰「六子,好心被雷劈,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六子也哈哈哈笑著說︰「賴家細,你不要生氣哦,我就是喜歡開玩笑,這樣你早餐也吃得多一些啊!」,賴家細說︰「你給我有多遠走多遠,叫你氣飽了,哪里有心吃飯啊!」。
賴家細一邊說一邊打開她的旅行包,瓜子、餅干、面包、可樂、話梅、牛肉干、果凍、隻果等等堆滿了面前的小幾。
六子驚奇地看著她說︰「我的天哪,開幼兒園的嗎?這些東西吃到誰肚子里能不長肉呢?」,賴家細看著六子說︰「來啊,幫幫忙,一起吃一點吧!我下車就空手回去還省力呢?這些東西都是朋友給買的,沒有辦法啊!」,六子笑著︰「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吃瓜子,其他的什麼都不要。」。
六子說完就去拿瓜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叫唐建軍一起吃了起來。六子吃了一會又開始笑著說︰「阿細,這個瓜子怎麼沒有香味呢?哎呀,味道還是差一點哦?」,賴家細看著六子,氣得無言。
紅紅姐說︰「六子,你什麼人啊,白吃核桃還嫌核桃硬?要不要阿細剝好給你吃啊!」,唐建軍也笑著說︰「老鄉,你也差不多就可以了。」,六子倒是大刺刺地說︰「我是害怕阿細以後不記得我,留好印象吧,已經不可能了,干脆就遺臭萬年,叫她記得我這個無賴吧!」,大家听到六子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賴家細說︰「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呢,我就當瓜子扔到垃圾桶了,哈哈!」。
因為前面有人丟了東西耽擱了些時間,乘警就跳過這節車廂,直接到下一個車廂開始檢查了。
唐建軍說︰「六子,你真的好運啊,我做了好多次車了,沒有一次不檢查的,麻煩不說,掏來掏去地賊倒是喜歡,很多人檢查過後就少東西,車票啊什麼的不記得放在哪個口袋了。」,賴家細也在一邊說︰「是啊,錢和車票、一定要分開放呢,要不丟了麻煩大了去,哦,六子,你一定要把車票保留好,在深圳你有車票還可以說是來旅游的,能拖延辦暫住證的時間呢。記住哦,在深圳的大街上不時就有警察來查證件的。」,果然在後面的幾天六子就遇到這個問題,車票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六子點點頭,認真地說︰「謝謝你了,阿細。」,賴家細問︰「六子,有人接你嗎?」,六子笑著著說︰「我自己就可以找到吧,你看看這個地址,打車大概要多少錢呢?」,說完六子就把小姐姐的名片遞給賴家細,她看看說︰「25元吧!很近不堵車的話很快就到,我打你姐姐這個叩機《粵語︰傳呼機》,可以找到你嗎?」。
唐建軍用奇怪地眼光看著六子和賴家細,六子開心地說︰「可以啊,一定可以找到我的。」。
六子听著賴家細說叩機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賴家細的手指,指到小姐姐的傳呼號碼是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學無止境,六子心里想。
賴家細看著六子很認真的樣子說︰「六子,看到你認真的樣子,還有點接受不了呢,哈哈!」,六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唐建軍說︰「六子,我也給你寫個電話吧,大家以後好聯系。」,說完就撕了一張紙,寫下了自己電話和姓名遞給了六子,拍了拍六子的肩膀,紅姐這時也寫了一個號碼給了六子,六子分別將他們的號碼裝好放進口袋,並一一致謝。
這時賴家細說︰「六子,你為什麼不能一直這樣待人接物呢,我覺得你是ab型的人,性格的兩面性太強了。」,六子說︰「人在旅途,苦中取樂吧!」。火車很快就到深圳了,賴家細說︰「紅紅姐,你往哪個方向去呢?我公司有車來接的,我可以帶你一段呢?」。
大家一說,紅紅姐和唐建軍是一個方向,六子自己一個方向,賴家細自己一個方向。火車放慢車速,開始進站了,大家紛紛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下車了。
六子看看賴家細說︰「賴家細,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等著好了,我想,我會有許多事情請教你的,到時間你不要嫌我麻煩啊!」,賴家細笑著說︰「不要客氣,只要你不捉弄人,我可以幫你的盡量會幫你的。」。
六子連忙從行李架上取下賴家細的旅行包,又取下自己的行李箱,唐建軍也把紅紅姐和自己的旅行包拿了下來,大家開始隨著人流下車了。
一出站台,接賴家細的車就停在站台不遠處,司機給賴家細揮揮手,賴家細向大家笑笑,說了聲︰「再見!六子,紅紅姐!」,說完她上車就走了,紅紅姐和唐建軍也輕車熟路地找到自己的班車,向六子揮揮手坐車走了。
六子看著出站口高樓林立的樓宇中,大氣雄偉的香格里拉酒店門口客來客往,不遠處就是那座因深圳速度出名的國貿大廈,車水馬龍的滾滾車流中,不時有奔馳、寶馬名車跑過。
六子這才感到深圳就在眼前,六子不顧周圍人群詫異的眼光,對著天空大喊一聲︰「深圳,我來了!」。
六子走了幾步,在路邊揮揮手,一輛出租車就停下了,六子打開車門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到燕南路的機電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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