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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人才市場的大廳後,兩個人認認真真地站在那里,抄起電話號碼來,六子大約記了十幾個電話號碼,阿三她選擇性地記了幾個電話號碼以後,就站在一邊看六子記電話號碼,六子笑笑看著她,繼續認真地抄著,抄完以後六子仔細地把本子和筆裝到文件包里,做完這一切以後。
六子抬頭看著阿三,奇怪地說︰「阿三,你怎麼這麼奇怪地看著我呢?我做錯了什麼啊?」,阿三笑著說︰「你不像北方男孩啊,你做事情很仔細啊,應該很會關心人吧!難怪你姐姐那麼喜歡你。」,六子笑著說︰「阿三,你說什麼呢?我做事情很慢的,老是叫人罵,哈哈。」。
看到阿三的牙齒很白但是不是很齊整,突然想起了賴家細,阿三的觀察力很強也很仔細,這是一個很仔細或是閱歷很多的女孩,六子心里暗暗想。
阿三看到六子的眼楮轉了一下,這個小小的細節都被阿三看到眼里了。
阿三笑著說︰「你心里想什麼呢?小眼楮滴溜溜轉有什麼壞主意?還是我的牙齒不好看?」,六子哈哈笑著說︰「我那有壞主意啊,就是想問問你,我找工作的盲點在哪里?我現在都有點茫然了,沒有方向了。等會我還要繼續打電話問問工作的事情。」,阿三很認真地說︰「哦,這樣啊,找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急也沒有用,是要時間來選擇的,還是雙向選擇呢。那有你這樣的,你又不是沒有地方吃沒有地方住,花點時間找個好一點的工作,第一份工作特別重要,你在深圳的起步點就高一些,它決定你在深圳未來的發展呢?」。
六子一听阿三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心里就舒服一些了,但是還是不踏實。
想了一會,看著阿三說︰「嗯,你說的對,很有道理,但是我住在姐姐家里,感覺很不自在,再說沒有工作,花錢很快的,一天下來坐車、吃飯、買瓶水、打電話什麼的,不知不覺幾十塊錢就沒有了,工作在天上飄著呢,錢就像水一樣嘩嘩流著呢?這日子過得,簡直就沒譜。是個男人的話,這樣都繃不住啊!」,阿三接著又說︰「是啊,誰在深圳來沒有一個適應過程呢,頭半年特別難熬,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還要適應語言、氣候、工作、生活等等方面的過渡期,特別是你們北方人,說話和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六子看著阿三瘦瘦高高的身子說︰「阿三啊,你是不是故意減肥呢?這麼瘦,來一陣風就把你吹跑了,你怎麼在深圳發展啊?這樣的身體可以適應深圳的工作和快節奏嗎?」,阿三笑著說︰「哈哈,我就是這樣很能吃的,但是死不長肉,我也郁悶呢,工作這一塊呢,我倒沒有因為身體原因請過假的。」。
六子和阿三就像老朋友一樣開心地聊著,阿三看到最後面有兩個空位。
伸出她細長白皙的手指了指,說︰「你看,那里有兩個位置,我們坐到那里休息一會吧!」,六子看了看說︰「好啊,我有許多事情要請教你呢?你要有耐心啊,我很笨的一個人呢?誰叫你們湖北人聰明呢?」,阿三一邊回頭看六子,一邊向前走著說︰「你說什麼?我們湖北人怎麼了?你也很聰明啊,我看你一點也不簡單,你就在我跟前假扮老虎吃笨豬呢。」,六子一听樂了,跟在阿三後面說︰「我在你面前一比啊,我就成了阿笨了,我听人說過,在深圳啊從樓頂上掉下來一塊磚,砸到路過的十個人,里面有十個股民,七個女生三個男生,都是大學生,里面有五個總經理吧,全部都還是湖北人呢。」。
阿三先到位置那里,坐了下來,指指邊上的座位,怪怪地笑著說︰「你瞎說什麼啊,你不要生氣啊!我呢也听人說起過,有幾個新疆的小毛賊,來到深圳得手以後呢,就急忙給家里發電報,電報上面說︰錢多、人傻、快來!你損我吧我也損損你。」,六子也不生氣,笑著說︰「看不出來嘛,我們新疆人在深圳還能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問題啊,很擅長總結嘛,那也是勞動致富啊,不過就是風險大了一點,沒有辦法,大丈夫富貴險中求!」,阿三看著六子,有點無奈地笑著說︰「你口才還可以,我不和你胡扯了。來談談你的工作吧,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一下呢?」,六子這才認真地說︰「阿三,謝謝,以你的眼光來看,我適合做什麼工作呢?我文化不高就是高中畢業,才來幾天,又不會粵語,我找什麼樣的工作好一些呢?」,阿三笑著說︰「這樣啊,我就直接說了,我只能說你只能在銷售業務員、保安、普工這幾個範圍里面找工作,當然這是憑你目前的條件來看吧!假如你姐姐肯幫你開口找工作呢,那又是另外一個局面了,畢竟你在深圳還是有親人的,我估計你開不了口,低頭求人其實有時會縮短你奮斗的時間,我不是勸你走捷徑,而是有些付出和嘗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浪費時間和生命,而且還打擊自己的信心、消磨自己的激情。」。
阿三說完這些話,從隨身帶的小包里,掏出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抓在手里,靜靜地看著六子,六子沉默了一會,看著阿三抓抓自己的腦袋。
嘆了口氣,看著阿三說︰「我看你比我小,但是說起話來,的卻很有道理,我要在深圳好好學習和工作,什麼時間有你這樣的思想和境界了,才說明我是長大成人成熟了。」,阿三笑著看著六子,咽了一口水,慢慢地說︰「你不要這麼說,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懂不懂事,人不在年紀大小,而是在于你的閱歷和反思總結。當然環境也能造就人。」,六子笑著對阿三說︰「我看我和你在一起,我就能學到很多東西,真的。」,阿三望著六子,甜甜地笑著說︰「你的嘴真是會說,哄死人不償命啊,哈哈,不知不覺地人家就接受了你甜言蜜語了。你是不是對女孩子都是這樣說話啊,我看你很會討女孩子喜歡啊。」,六子搖著頭做了一個古怪的表情,笑著說︰「什麼啊,阿三,你看你聯想太豐富了,我是遇到你了,才有這麼多的感慨,人和人一比較才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阿三用手拍拍自己的腿,盯著六子說︰「哎,不想和你說話了,繞來繞去都是一些鬼話,我不愛听這些。」,六子笑著說︰「哈哈,李拜三,你不會這樣吧,我想問問你,你家里還有弟弟或者妹妹嗎?」,阿三用手指著六子說︰「什麼意思啊?你是想問我,我家里的弟弟妹妹叫什麼名字,是嗎?」,六子說︰「阿三,你太厲害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阿三笑著對六子說︰「我是家里最小的,家里沒有我這樣的名字了,你還想知道什麼呢?」。
六子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心里想你才講鬼話,我看樣子你就是家里的老二,鬼精鬼精的,還非常會說話,也恰到好處封住了我的嘴。
他們坐在座位上,人才市場的人們各忙各的,沒有人留意後面的這兩個人。
六子卻笑著說︰「如果在我們家,像你這樣取名字的話,我家里就熱鬧了,我是聖誕節生日,妹妹是大年初一生日,弟弟是端午節生日,哈哈,那豈不是每天都在過節?哈哈!」,阿三有點惱了,卻很平靜地說︰「你啊,是應該叫司馬扯淡,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我看這樣才對得起你的名字!」,六子笑著說︰「哈哈,謝謝夸獎,不開玩笑了,我要找個地方去打招聘電話了,老是坐在這里吹牛好是好,就是沒有人發工資啊!李拜三,一起去吧,我打招聘電話時你在邊上听一听,看看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或者是要注意什麼?好不好?」,李拜三坐在那里想了一下,眼楮轉了轉說︰「好的,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公用電話亭,可以坐著打電話呢,要不要一起去呢?」,六子看看李拜三,笑著說︰「無所謂啦,我說在那里打電話都可以,只要不在太陽下面暴曬就可以了。走吧,不會太遠吧?」,六子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李拜三笑著說︰「哎呀,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路遠?過幾天你就知道路遠了,有的工作找面試的地點,你都要繞半天,我有一次在一棟塔式樓里,硬是花了半個小時才找到地方呢?那棟樓啊電梯分單雙號樓層,上去以後呢還是小復式分上下層,八個單元連在一片,暈死我了,我打听問路都問了十來個人,才找到那個公司,現在想起來都頭暈呢。」。
六子這時才知道坐電梯還有這麼多名堂,就急忙問道︰「李拜三,你說電梯分單雙號樓層是什麼意思呢?」,李拜三笑著說︰「不要叫我的全名,叫我阿三就可以了,這樣我自然一點。那是一棟連體大廈,大廈里面有很多部電梯,有的電梯就只到單數的樓層,有的電梯就只到雙數的樓層,這樣不浪費時間也有效率啊!要不你想想每層都停一會,那不慢死了。所以你到了那樣的連體大廈或是超高層大廈,一定要注意看清楚電梯口的標示,要不一上一下浪費時間不說,還給你去應聘公司的招聘人員,留下非常沒有時間觀念的壞影響,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工作應聘呢。」。
听到這里,六子心里就想起楠楠偷偷地笑了,楠楠暈電梯,一進到電梯里面,可能是空間狹小的緣故,還有電梯一啟動那一刻,楠楠有點失重的感覺,要扶著六子或者拉著六子的手才可以。
楠楠在和六子相處的第二年的夏季里,有一天突發異想,說起她還沒有坐過電梯呢,要六子帶她去坐一次電梯,六子想都沒有想就帶她楠楠去了。
在六子他們那個小城里面,那是一座10層的賓館,叫天馬酒店是當時第一個安裝電梯的酒店,六子騎自行車悠閑帶著楠楠到了酒店門口。
下車鎖好之後,六子站在酒店門口說︰「我們就到最高樓層,我知道那里是行政樓層,我們就說上去面試的啊,知道嗎?楠楠。」,楠楠悄悄地在六子**上,用手狠狠地掐住,說︰「就你聰明,廢話多欠收拾啊你。」,大庭廣眾之下六子看到人來人往的,又不好發作,忍著痛對楠楠說︰「你***腦子有問題啊,下手這麼狠,我不痛啊。」,楠楠看著六子呲牙裂嘴的樣子,笑著說︰「我就要這樣對你,剛才我看見你看到一個漂亮女孩騎車從你身邊過,你就放慢車速,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六子苦笑著對楠楠說︰「女乃女乃啊,我求求你高抬貴手,褲衩都叫你掐爛了。」,楠楠听到這句話,笑著對六子說︰「你大聲說,我沒有听見,你說什麼啊?」,六子一把打開楠楠的手,說︰「好了,楠楠,不要鬧了,我們去坐電梯吧!哎呀,疼死了。」,六子說完就拉著楠楠的小手進了酒店的大門,酒店里有值班的員工,馬上過來問道︰「中午好,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嗎?」,六子大大咧咧地說︰「我們是過來面試的,好像通知在10樓呢?從哪里上去啊?」,值班人員見六子這麼自然,就指著轉彎處說︰「喏,電梯在那邊,你們過去吧!」。
六子拉著楠楠的手,就向電梯那個方向走去,站在電梯門口,好在有人剛剛從里面出來,六子和楠楠就立馬進去了,六子看了看箭頭和樓層標識,先按了一下10的數字,再按了一下關閉鍵,電梯門緩緩關上,立刻啟動了。
楠楠身子一軟,一把抱住六子說︰「我怕,六子,這個電梯會不會掉下去啊,我怎麼頭暈啊?」,六子一邊拍楠楠的腰,一邊笑著說︰「哎,你現在怎麼不厲害了,在外面又掐又罵的,害怕坐電梯,不用怕,楠楠,我在呢,安全得很啊!沒有關系的,外面等會就下去,好嗎?」,楠楠在六子懷里小聲地說︰「你敢笑話我,等會看我怎麼對付你?哼,這個破電梯,等會你背我下去,我不坐了。」。
六子一听,這還了得啊,從十樓背到一樓,還不要我的小命,得想個辦法哄一下楠楠才行,要不然叫人笑死了。很快電梯就到了十樓,六子和楠楠走到樓層的盡頭看了看,回到電梯口。
楠楠看著六子,惡狠狠地說︰「我不坐電梯了,你背我走樓梯下去,我暈得厲害啊!」,六子笑著說︰「楠楠,其實我也暈,但是別人說下電梯時不會暈的,我想看看是不是這樣的,再說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沒有關系的。」,楠楠看著六子將信將疑地說︰「真的啊,你也暈?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下去我還暈的話,你就等著我的九陰白骨爪吧!」。
六子想走一步看一步,我把楠楠背下去多少人看到啊,那才叫丟人呢。
說著電梯開了,六子把楠楠一把推了進去,電梯一啟動,楠楠還是身子一軟,又跌進六子懷里,說︰「六子,你騙我啊,怎麼我還暈呢?我要出去。」,六子笑著說︰「好好好,我們馬上出去,走樓梯好了吧!」,六子一邊摟緊楠楠,一邊看著電梯不停地變化樓層數字。
叮咚一聲,一樓到了,六子笑著說︰「楠楠,你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到一樓了,要不再坐回10樓去?」。
楠楠這時很快就走出電梯,站在門外等六子呢,六子也走了出來,笑著看著楠楠。
楠楠面無表情地說︰「六子,咱們回家吧!」,六子一看,這下完蛋了,該死的女圭女圭活半年,跑是跑不了的。
出了酒店,楠楠等在自行車後面坐穩了,一路上又對六子來了一套一套的九陰白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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