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有響動嘈雜。幾人出去觀看,見不少人低聲議論。白真問道;「何時嘈雜?」
幾名弟子過來說;「總事,白天一泉靈墟的雜役弟子跳入懸崖。剛剛玉竹嶺的一個副首執要我們和他去尋尸,我們不敢違抗,由趙管事帶著我們數人一起去。結果到了那里,那副首執卻又哭又笑不知說了什麼,我們正在楞神,就見他跳了下去。現在趙管事去和上面匯報了。我們驚奇,所以在這里議論了兩句……」
數人一听,都是身軀一震。所有的人都明白什麼回事。白真閉目片刻,說;「不要說了,和我去尋尸。」
「可是這麼晚了……」
白真一瞪他,厲聲說;「修真弟子還怕黑麼?今晚不去,明日早給野獸吃光。速速準備好工具和我出發。」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頓時寒顫,急忙準備去了。
一行十數人,游雲飛他們都跟去了。到了崖前,白真祭起飛行器飛了下去。片刻之後,手憑空提著兩具尸體上來,接著神色肅穆。慢慢的放在準備好的棺木上。
這時又一群人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玉竹嶺的首執。
「賢弟……你怎麼這般想不開。」那首執人未到,先悲喚起來。那首執似乎和他關系挺好,果真流出淚了。
游雲飛見到此,發現這個修真界並不如網上寫的小說一般爾虞我詐,人際關系冷漠非常的。其實修真者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不管是怎麼樣的青燈古佛,習慣寂寞,總難去掉心中一絲人性。在一起久了的,怎麼說都會有一些感情。難道人都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而修真者卻會處處樹敵嗎?這是游雲飛以前看網絡小說的一點疑惑。
那人流了一陣淚水,跟隨來的幾個弟子也不停拭淚,最後雜役弟子準備合棺抬他們回去。游雲飛忽然道;「把他們放一起吧……」
一個雜役弟子還未听清楚,問了句;「啥?」
「對,把他們在一起吧。」劉彩芹也道。
那弟子終于听清楚,怔怔的等著白真表態,白真看了一眼玉竹嶺首執。
「恩,我想賢弟也解開心結,看破所有的流言蜚語,不然也不會追隨而去。就了了他們的心願吧。」玉竹嶺首執點頭道。
白真暗運神識,把兩具尸體放在一棺,然後眾雜役弟子抬起棺木送到玉竹嶺,由玉竹嶺舉辦喪事。
再說復賽開始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對游雲飛似乎失去的信心,因為初賽的三場比賽都沒有出色的表現,雖然說有築基中層的修為,這在雜役院弟子里是很少見的,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體內靈氣實在太少、用出的法術和一般煉氣中期的威力差不多。
開始以為他絕對有進前十的資格。而現在,他的賠率低到了一賠一。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那和合期的內門弟子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復賽的比試是三組人,每組九名,將各自比試兩場,使用淘汰制,連勝兩局者便可以進入決賽。連負兩局者直接淘汰。如果到時進入決賽名額不足,將由剩余的人角逐進入決賽的名額。
說到這復賽,當然比初賽激烈多了,能進入復賽的,基本都是築基期的。而且大部分年紀偏大,在法術的運用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意識。
上午。一開場的時候,游雲飛看了兩局比試,都是激烈無比。第三場該游雲飛上場,對方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身形飄逸的青年,手中握著的就是一把白玉劍,那劍看上去賣相極好,被那青年拿著更是相得益彰。台下眾多女子,此時都極力的為他呼喊加油。
他面帶微笑,擺了幾個瀟灑的姿勢向台下致敬,頓時又惹來一陣呼喊尖叫。
‘暈!他以為自己在開個人演唱會?’游雲飛心中暗想,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鐘一響,開場了,游雲飛先罩開火球,接著隨手一個火球扔出,青年也不躲閃,手中的劍白光一閃,點在火球上,然後靈巧的一個瀟灑的旋轉,那火球給他借力推到一邊。台下又是一陣叫好。
‘莫非當自己是賣藝的麼?姿勢不錯,只是太多花哨了……’游雲飛心中不爽的想到。接著手中的法術一個接連一個的扔出去。那青年接了幾個,開始似乎自我感覺良好,後來發現落了下風,竟然有點應接不暇。還好過了沒多久,游雲飛的攻擊也慢了下來。
雖然如此那青年依然不討好。無法取得上風。
台下不少人為他吶喊助威,特別是女性。看來這貨平時挺有女人緣的。
你來我往,打了一刻鐘,那青年早已經心力交瘁,體內的能用的靈氣幾乎也快透支了。本來早有認輸的意思。但見台下諸多女子,實在不甘心,而且見游雲飛的攻勢也越來越弱,一直在死撐。
游雲飛心里暗笑,臉上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樣子,氣喘吁吁。幾乎連走路的快沒有力氣一般。
同時進行的三場比賽都進行下一輪了,兩個人還是打一下,喘半天氣,再打一下。結果導致台下噓聲一片,終于半個時辰過去,勝負還未決出,裁判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經過商量,決定判為平局。
那青年一下台,連走路都沒有力氣了,結果最後幾個泉靈墟的弟子拿了擔架來把他抬下山去。看來他下午還有的一場比賽也只有直接就棄權認輸的份了。
游雲飛見判了平局,偷偷一笑,卻裝做累得不行,走一步停半天的邁下台去。台下的劉彩芹此時走過來扶著他關心的問候。她初賽就被刷了下來,所以今天沒有賽事。
回食堂休息了片刻,白真和黃蘭和幾個雜役院弟子來看他。白真一直問他要不要緊。游雲飛自然搖手說沒事。
下午還有一場比賽,游雲飛上場時,裁判似乎也知道他上午的賽事,說他有放棄比賽的權利,可以直接認輸,但見他死充大頭,也不理他。
這時台下一陣議論紛紛。有人不解的問旁邊一人道;「這場怎麼沒有人給下注啊?」
旁邊的一個女弟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沒有看早上他的比賽麼?他和對手在台上比了整整半個時辰,結果勝負未分。他的對手直接放棄比賽了。現在這個游雲飛此刻只是充大頭罷了,而他的對手是泉靈墟有數的雜役弟子高手,也是最具進入前十的翹楚人物之一,你覺得他有機會贏麼?一賠一萬的賠率都沒人會買他贏呢,誰靈石多了燙手啊?」
那人哦的一聲,忽然笑笑說;「說得也是。勝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如果再和局就好玩了,哈哈」他從來沒有听過還有和局的,想到早上的和局一定很搞笑,沒有看到實在可惜。
「靠,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和局,真是個傻孩子!」女弟子白了他一眼說。
「你說誰傻孩子啊?還沒有比出來誰知道結果啊,你以為你能捏會算啊?要真是有和局怎麼樣?」那人被罵傻瓜,而且還是女的。自然就不服氣,嘴硬的爭執道。其實自己心中也抱定不可能平局的結果。
「說你傻孩子你還不服,要真的和局,姐就一賠一萬和你賭,怎麼樣?敢下注麼?不敢下注就是傻孩子。」女的咄咄逼人。
旁邊幾個圍觀的弟子一陣起哄,那人不服氣,氣急的道;「下注就下注,我……我就賭一個下品靈石……」他模出一個靈石臉紅耳赤的說。
那女的一把奪過道;「嘻嘻,我和你賭了,靈石給我吧。蚊子腿也是肉,有人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呢。」
「那你要是輸了怎麼辦?你有這麼多靈石賠麼。一比一萬呢……」
那女的一吐舌頭說;「你怕什麼,沒有得賠我嫁給你行不啊。哈哈……傻孩子,還想贏……」
眾人又一陣哄笑。比試正式開始了。
這場的對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壯實敦厚,眼光精芒閃閃,一臉肅穆,手中緊緊握住一把寒光閃閃的巨刀,看上去無比鋒利的樣子。絲毫沒有對游雲飛有一絲懈怠和輕視是意思。
‘這到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不過可惜了,嘿嘿。’游雲飛心中無不惋惜的想到。
裁判一喊開始,兩人是身影都動了起來。
過了幾招。那壯實的漢子心中暗暗吃驚;‘不是說他沒什麼斤兩麼?而且上午的比賽我也看了,見他當時已經差不多透支的狀態,為何此時還這麼厲害?’
這次比賽,倒是壯實漢子一直壓著上風,手中刀法虎虎生威,時而忽然月兌手神控,軌跡刁鑽的襲擊,詭異無常。時而又法術忽然出手,或火或石,或雷或電,剛猛無比。遠交近攻,戰術凌厲。游雲飛再次顯得比較狼狽。
但無論對手怎麼樣的攻勢,似乎都在經意和不經意之間,讓游雲飛毫無痕跡的驚險躲開,惹得台下驚叫連連。
台下的白真此時詫異不已。她知道游雲飛上午的苦戰,中午休息時,體內一直沒有多少靈氣。見游雲飛不放棄比賽,開始以為是他心性堅韌,遂也理解,但是一直在這里觀看,怕他有什麼意外。而現在游雲飛的表現卻實在讓她夠意外的。
她看游雲飛體內的靈氣雖然一直不多,卻似乎也一直沒有少過,那罩開的靈盾,土盾給對手擊破一個又一個,卻又一個一個的罩起。那身法雖然凌亂,速度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快半個時辰過去了,竟然還能在台上游走招支。敗像連連,卻就是不敗。她開始猜測游雲飛或許是故意這樣的。
雜役院的比試自然沒有什麼人來看,用內門弟子的話說;看雜役院的比試不如去看兩只雞斗架。所以這個台下觀看比試的,除了裁判是金丹修為之外,就白真是化神修為,其他自然都是雜役弟子。修為不過煉氣築基階段的。
那裁判本來就是負責安全和判斷的,本來兩個築基弟子打架就危險性很小。見又有化神期的白真在這里,更是放松,半閉著眼看著,只等一人倒下就下判決。左等右等不見結果,便呵欠連連。滿臉不耐的煩神色。
壯實漢子此時更是滿臉焦慮,他絲毫沒有注意為什麼能躲開他的攻擊,只是不停的想,‘差一點,差一點就放倒他了,又是差一點,加把勁,還是差一點,嘿嘿,還是差一點……’如果他能仔細想來為什麼每次都是差那麼一點的話,恐怕早就願意認輸了。
終于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那裁判站起來隨口大叫;「比試結束,由于規定時間內無人落敗,此場比賽平局。」
結果一出,游雲飛笑了笑,趴在台上。不過這次真的是累到了,連動都不想動。兩場都控制平局,卻比直接贏了還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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