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宗大叫一聲,掉下馬來,幾名護衛慌忙跑過來。
趙明是太子最心愛的大將,他是太子親自提拔起來的少壯派將領,而且能力出眾,每每委以重任,總能順利完成,可以說是張保宗的心月復。
游雲飛在旁邊聞言趙明蒙難,心中也是一震。只是心內並無傷心的感覺,莫非他沒有死?只是想想也不可能,那樣一場戰爭,修真者滿天飛,而趙明卻只是煉氣後期,連築基期都不到,逃生的機會非常的小。
當下不及多想,張保宗跌下馬來,眾護衛忙把他扶起來,送到隨軍郎中處。
馬上摔下自然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小腿有些磕傷,不再適合騎馬,便臥在一輛行軍車上。但是不知消息怎麼傳出去,軍心開始動搖紊亂。
行軍到午夜的時候,忽然又有前面的流星馬回報,黃巾軍北方的軍團,覆滅了……
張保宗臥在行軍車上,听到這個消息,頓時吐血,暈闕過去。
幾名高級隨軍郎中一陣手忙腳亂,又灌藥又捏人中,好一會才救醒過來。
張保宗無力的躺在車上,讓流星馬探子把情況說上來。
原來北方軍團早在一個月前就在虎牢關集結完畢,一直等著南方的部隊,本預備到時和南軍分兩路挺進洛陽。昨天接到張保宗的命令,要他們往南方靠攏。他們倉促下了關行不及五十里,忽然大量的流民忽然卸去偽裝,變成近十多萬精銳的黑衣軍。
虎牢關易守難攻,眾所周知。所以黃巾軍駐扎虎牢關期間,一直沒有黑衣軍前來進犯,只在周圍有幾股加起來不足五萬人的小部隊四處游蕩,看上去極其不成氣候。而大量的精銳卻化妝成大量四處游蕩的流民。
在這戰亂年代,流民是最常見的,所以並沒有引起黃巾軍探子的注意。此刻而等黃巾軍下了關,匆匆行了半天,那些早就埋伏好的黑衣軍突然襲擊,導致10萬的北方黃巾軍不及應站,遭遇慘敗,四處潰散,軍不成軍。
游雲飛這時才醒悟,原來他一早就說北方防線有詐,卻沒有想到下虎牢關有什麼不妥,導致這樣的結果。若30南方軍直接去到虎牢關會師,這埋伏的10多萬黑衣軍定然不敢出動的了。
「看來黑衣賊中也有厲害的人物,北方果然有詐,又是在游恩公的意料之中,現在如何是好?」張保宗悲傷的說道;「難道我們張家最終是基業難保?」
游雲飛在旁邊說道;「目前形勢對我們更為不利了,現在已經不能北方會師。我們還是就地駐扎吧。如果再往北進,到時我們就是疲憊之師,再遇見敵軍就慘了。」
張保宗點點頭,抬頭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稟告殿下,這里已是中岳大室山腳下。」旁邊一個探子恭敬的說道。
游雲飛知道,大室山也就是嵩山,嵩山自夏商以來就被稱作中岳,而嵩山的名稱,則是前世宋朝時才開始定下來的。
張保宗說道;「好,傳令下去,原地扎營休息。」
軍令傳下,眾將領都各自回營地,安排扎營。
又喝退數名隨軍郎中和貼身侍衛,張保宗坐起,永安走過來,乖巧的要扶著他。張保宗輕輕的推開她,站起來之後,扭頭看了游雲飛一眼,往不遠處的一株大樹走去。
永安還想跟上去,又讓張保宗勸回去。
游雲飛知道他有話說,度步的跟上,和張保宗一起走到那株大樹下。
張保宗扶著大樹,抬頭看看了筆直的樹干,嘆道;「大廈將傾,奈何無木可支。」
游雲飛不知說什麼話安慰他,便選擇了沉默。
「游恩公,我和你認識不足半月吧,但我卻對你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只是你是修真者,而且功法高絕,將來必定可踏入仙途的,所以一直有讓我有仰望膜拜的感覺,不敢引為知已。這段時間你這樣幫我張家,保宗心有千萬感激,只是沒有說出口。」張保宗看著游雲飛誠懇的說。
「我這樣做,並不是幫你張家,而是想為天下百姓保住一位明主。」游雲飛道。
張保宗嘆道;「恩公心懷天下,保宗自然也明白,本想若有一天得天下,定為恩公修祠堂建廟,讓大永朝永世記住恩公對蒼生的大恩大德。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游雲飛並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當真這樣,自己也應該能千古留名了吧?到時的歷史書上出現我的名字,想想也挺好玩。
張保宗自然不知游雲飛在想些什麼,跟著說;「我常常想,如果我大永朝並無這次大難,而你又不曾修真,以你在治國方面的才華。我們必定能一起營造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張保宗陷入幻想之中,停頓片刻又接著道;「到時遍地牛馬成群,五谷堆滿倉。路不拾遺,老有所養,幼有所親。天下百姓都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這是多麼動人的景象。」
游雲飛應了一聲,張保宗繼續說;「這是多麼讓人欣慰的事啊,到時候,我們的功績可超越漢武帝,定是前所未有的
可惜上天不給我機會。」張保宗再次長嘆一聲。「其實自從知道五大門派參與進來,我就知道我們注定要失敗的。我只是不甘心,我的抱負無法實現。」
游雲飛這時疑惑的問;「這點我很想不通,為什麼一直不問世事的五大修真門派,會來管這閑事。」
「呵呵,還不是為了太平要術,我早就想到了。」張保宗冷冷的笑著說。
「太平要術?」游雲飛一驚。
「恩,太宗皇帝本是一樵夫,上山砍柴,遇見一手柱黎杖的老翁,乃是南華老仙。引進山洞,就是傳我太宗這本太平要術。」張保宗娓娓道來。
「哦?」游雲飛應了一聲。
張保宗解釋說;「這本太平要術是修真功法,竟然是上仙傳下的,便可以說是修真界有數的極品修行功法,只是太宗並沒有全學完。傳到現在,我們張家也是沒有多少人能學完。
正是因為功法太高深,我們張家一直深藏著。希望有一天能有人參透。這本書,修真界所有的人無不垂涎。」
游雲飛又道;「竟然如此,當是很多修真者來搶才對。」
張保宗點點頭,說;「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矩,五大修真門派有一定的平衡,誰也不希望對方坐大,所以五大門派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有其他四大門派在監督。而且,這本書我們也藏得很好,他們也很難搶到。」
說到這里,張保宗又恨恨的說;「現在,定是我二伯應允,若得天下和太平教,願意拿這本書出來給五大門派參閱。所以五大門派才會插手這世俗之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听到這里,游雲飛終于知道緣由了。所謂的五大門派,其實也是勾心斗角,包藏禍心。
張保宗幽幽的說;「我一早就知道,我們勝利的希望很渺茫,直到現在,也終于死心了。洛陽城破在即,我們這邊也是孤立無援,對方的高階修士太多。」
游雲飛不再說話,看著樹隙中的星月道,良久才問;「那你接下來,欲怎麼樣?」
「我們這里還有20萬左右的人,戰爭中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所以我想明天,讓有心離去的人散去。我領殘余的死士直沖洛陽城,就算死,我也要光榮的戰死,也要死得離我宗祠近一寫,離父皇母後近一些。」張保宗說得悲壯而堅毅。
游雲飛感到他的決心。
張保宗再次面對游雲飛,說道;「現在我找你來,就是想拜托你一事,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
游雲飛大概猜到他想說什麼,卻靜靜的等著他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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