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痕再次敗于雷葉之手,臉上不乏驚恐和憤怒之情,殘酷的現實讓他無法接受。盡管已經敗于雷葉之手,但他看起來似乎還難以置信。
瞅著劍無痕的神情變化,雷葉傲然道︰「上一次交手,你就輸了,現在你又輸了,你在我面前一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憑的是什麼?難道就憑你屢戰屢敗?」
劍無痕羞憤之情溢于言表,他眼中滿是仇恨,怒道︰「雷葉,你不過是僥幸佔了一點便宜,囂張什麼?」
「嘖嘖嘖……」雷葉玩味地打量著劍無痕,口出發出的輕佻聲音,就像是在調戲一個面泛桃花的純情小娘子。
劍無痕羞得無地自容,臉皮充血,臉色都扭曲了,一臉凶相,目中射出兩縷凶光,惡狠狠地盯著羞辱自己的家伙。
雷葉無懼對方的仇恨,收斂神色,嚴謹肅穆的神色完全取代了玩世不恭。
「劍無痕,你是法體雙修,我也是法體雙修,恕我好奇,你的優越感到底來自哪里?」
「對我評頭論足,你配麼?」
「我不用邪魔外道武學,依舊能輕易擊敗你。還天才,我看是庸才一個!」
「你兩戰兩敗,手段沒有一點新意,心性還是那麼幼稚可笑,你不思長進,有什麼可驕傲的?」雷葉是一針見血,犀利的話語如同利劍一樣****了對方的心髒。
劍無痕心若刀割,痛不欲生,自尊心受了嚴重的創傷。
此時,感知敏銳人們發現正挖苦奚落劍無痕的雷葉眉宇煞氣凝結,直沖華蓋。
就見他冷叱道︰「我是被派去挖礦,可那又怎麼樣?想通過節制我成長速度的方式逼我低頭,那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
「我堂堂一個天才,去了礦場又能如何,誰又敢把我怎麼樣?我借他一副熊心豹子膽!」
「還有,你不要忘了,我這個天才可是獲宗門認可的,可不是那種無根的飄萍。傳功長老和護法長老都認可了,還為此賜下了獎勵,不想活了,你就繼續對付我試試!」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在場的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一位是獲了宗門認可的,完全有資本囂張。
雷葉繼續道︰「挖礦就挖礦,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讓我挖一輩子礦啊?你以為這樣憑這種卑鄙下作的手段就能逼迫我屈服?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異想天開,痴人說夢!我雷葉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任何艱難險阻都是我成長路上的一次磨練罷了,那些刁難打壓我的人,不過是我進步的踏腳石而已。我會越戳越勇,逆流而上,排除千難萬險,乘風破浪,直到勝利的彼岸!」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空曠的食堂上空回蕩,每一句話都深入人心,引起心靈共鳴,深深地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是那麼的發人深省,振聾發聵。
心神恍惚之間,雷葉的身影變得無限高大,他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一樣屹立在天地之間,長發隨風飄舞,氣勢張揚,仰望蒼天,向天吶喊,傾訴世間的種種不平,質問它為什麼會這樣?他恩怨分明,嫉惡如仇,面對權勢的堅強不屈和昂揚斗志完美地體現出來。那種不屈不撓勇于挑戰的斗爭精神,深深地扣動了那根象征熱血豪情的心弦,同時也讓人們發出了共同的心聲。
在那一刻,所有看向雷葉的目光都變了,由原先的輕蔑和鄙視,變成了現在的欽佩和仰慕。
無視眾人這樣或者那樣的眼神,我還是我,沒有變化,也不可能變化。
風波平息,雷葉人氣暴漲,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位新貴崛起了。
回到九百九百十九號院,宗門命令已經下來了,命他明日辰時一刻出發,並于三日內趕到。
靈晶礦場遠在千里之遙,想要在三日內趕到,必須要找東西代步,靠人力,那該走到猴年馬月啊?
可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想找個東西代步必須出去打听。
找了個同門打听了一下,原來想找代步工具要去育靈苑。
既然找到了地方,雷葉按照同門的指點直奔育靈苑而去,他要找一個合適的代步工具。
到了充靈園的山腳下,抬頭望去,只見山上翠柏林立,茂竹成蔭,山花爛漫,怪石嶙峋。
一座座靈園在濃密的林蔭中若隱若現,充盈的水氣讓整座山都雲遮霧罩,好似仙家縹緲之氣縈繞,顯得朦朦朧朧,不可捉模。
在綠樹掩映之下,依稀可見一間間精致大氣的房屋。這些房屋錯落有致,統一構造,全部是斗拱飛檐,綠瓦白牆,恰到好處地瓖嵌在山上各處,和大自然風光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如詩如畫的瑰麗雄圖。
山林間溪流涓涓,濤聲陣陣,禽鳴獸吼之聲引此起彼伏,各種聲音在郁郁蔥蔥的山林中回蕩,匯成一首驚心動魄的樂曲。
順著凹凸不平的山路向上走去,曲徑通幽之處是一座氣魄宏偉殿堂,這里便是育靈苑日常接待客人的地方。
到了育靈苑,雷葉一臉和氣,他今天並不準備惹事。
育靈苑的弟子正雙手托著下巴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一副睡眼惺忪酣睡未醒的迷糊模樣。
雷葉幾步走過去,笑著問道︰「師弟,雷葉有禮了!」
剛才還無精打采的家伙立刻打了一個機靈,馬上清醒過來,當看到是大名鼎鼎的天才雷葉時,頓時笑臉相迎,連忙作揖,客氣道︰「原來是雷師兄大駕光臨,小的晁天章不知師兄駕到,未曾遠迎,還請師兄不要見怪!」
咦,奇怪啊!
按照邏輯推斷,這廝不應該這樣熱情啊!
雷葉心里感覺很詫異,不由多看了晁天章一眼。只見這廝眉清目秀,英俊挺拔,長相倒也過得去,但眼底卻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世人常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盡管雷葉感覺事有蹊蹺,但他還是決定先打探一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晁師弟,雷某冒昧前來,叨擾了!」
「什麼叨擾不叨擾的,都是同門,雷師兄言重了!」兩人互相客套了幾句,言語之間不乏恭維之意,談話的氣氛極佳。
客套過後,雷葉直接道明了來意︰「晁師弟,我明天清晨要出發去礦場,但缺一個代步工具,還請晁師弟幫忙想想辦法!」
晁天章眉頭一皺,面色顯得有些為難,猶豫道︰「這個……」
雷葉瞪大眼楮,好奇道︰「怎麼,可有什麼難處?」
晁天章神色明顯在掙扎,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因此心情十分糾結。
考慮了一會後之後,晁天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將混亂的思緒趕出心間,意味深長地瞅著雷葉,嘆了口氣道︰「雷師兄,說實話吧,代步工具都被以各種理由借走了!」
原來問題出現在這里!
雷葉恍然大悟,但卻不慌不忙道︰「還剩下什麼?總不會連普通的馬也沒有了吧?」
晁天章苦笑道︰「雷師兄,還真被你說著了,不論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都被借走了。現在的育靈苑中除了一些老弱病殘,就是未盡馴化野性十足的主!」
「沒關系,不關你的事,不過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去弄一個代步工具,哪怕只剩下一個骨架子,我也要帶走!」雷葉顯得很開明,也很大度,大大加深了晁天章的好感。
晁天章打心里高興,向雷葉一抱拳,誠懇道︰「雷師兄,理解萬歲,小弟代育靈苑的同門由衷的謝謝你!」
雷葉擺了擺手,大方道︰「師弟太客氣了,都是同門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晁天章滿目感激之情,親自引領雷葉去挑選靈獸。
到了靈獸棚,雷葉看到偌大的棚中只剩下一些瘦骨嶙峋的老弱病殘,一個個血氣衰敗,命不久已。
他對這些快死了的靈獸沒什麼興趣,只是看過一眼就放棄了。
雷葉邊走邊看,強大的靈識自眉心如同潮水般涌出,來自靈魂的壓力在空中擴散,瞬間讓一切靈獸都噤聲了。
晁天章心神一凜,額頭冒汗,那種來自靈魂的壓力讓他心中發怵,渾身的毛發都快炸了,心里竟然有一種忍不住奪路而逃的感覺。
太可怕了,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晁天章心生感慨,自動退後三步,雷葉身上散發的壓力太大了。他告誡自己遠離危險,珍惜生命。
雷葉可沒有注意到晁天章在想什麼,他現在正糾結不已,難道真的沒剩下一只靈獸?我還偏偏不信了!
「嘶噪……」正在此時,一陣雜亂的馬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雷葉緊走幾步,就見一個棚中,一群皮毛粗糙的老馬堆在牆角,碩大的眼楮滿是驚恐之情,正忐忑不安地盯著一匹又瘦又干的馬。
雷葉一指,問晁天章︰「這是怎麼回事?都是瘦馬,這丫的為何這麼跋扈?」
晁天章臉色漲紅,小聲地答道︰「雷師兄,這不是馬,而是一頭驢!」
驢?
雷葉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瘦干精的家伙耳朵是歪著的,他一臉震驚之色,月兌口而出道︰「娘的,我竟然看走眼了,育靈苑竟然改養驢了。回頭想想也是,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大聖都這樣說了,我了個去!」
瘦干精的驢子好像靈智不凡,似是听懂了一些敏感的字眼,馬上掉轉**,狠狠地瞪著雷葉,碩大的鼻孔中直噴粗氣,蹄子不時在地上刨幾下,一副要沖鋒陷陣的模樣。
一只驢子還敢瞪自己,竟然沒天理了!雷葉心里憤憤不平,眼楮一眯,眼中掠過一縷冰冷的殺意,就見瘦干精的驢子全身的毛都炸開了,還發出低沉的驚恐叫聲。
小樣,知道厲害了吧?雷葉面現得色,可反應過來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這也太丟人了,真是自降自份,和一頭驢置什麼氣啊?
雷葉自找郁悶,暗道一聲晦氣,他一指瘦干精的驢子,氣呼呼道︰「就它了!」
晁天章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雷師兄,你確定要它?」
「不確定又能如何?這里所有的老弱病殘走半路上就死了,只有這孫子一副生龍活虎的架勢!」雷葉有自己的理由,他總不能騎上一匹快死的馬吧?
晁天章一想也是,回想起驢子的處境,他認真地提議道︰「雷師兄,這頭驢子一直沒人要,再在靈獸棚呆下去,早晚有一天成為桌上的菜,要不你把它買下帶走,如何?」
雷葉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需要多少靈晶?」
「師兄,一百萬靈晶,你帶走!」晃天章拍著胸脯,一臉豪氣道。
雷葉見晁天章目光澄澈,心跳一成不變,便知他並沒有漫天要價,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好感,嚴肅道︰「不按你說的,一百萬靈晶!」
付了一百萬靈晶,雷葉將瘦干精的驢子牽了出來,這驢子還有抗拒之意,死命往後撤,怎麼說也不肯往前走。
雷葉氣惱道︰「你這該死的驢子,再不走,老子把你炖了!」
驢子頓時不敢往後撤了,乖乖地被牽著走,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生來賤脾氣,順著捋不走,逆著捋快走。
于是乎,雷葉騎著瘦干精的驢子悠哉悠哉地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