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蟬鳴肆意,日光招搖,幽靜的樹影下,是水溫和緩的一池蛞蝓。
梁上天一身戰傷,漂浮其中,只一瞬,是飄搖忘年的偶然幸福。
漂浮的人,身邊四周是無數漂浮的蛞蝓。
在中間某個部位,冒充蛞蝓,也在自由隨水波自由飄蕩著。一旁別的蛞蝓才陡然發現情況不對紛紛大喊。
「我靠,這是什麼?咱麼都是光滑扁平的,‘這條’是粗大褶皺的!」
「誒,我說這位兄弟,你是什麼蛞蝓種類啊?國外的嗎?怎麼跟我們浮游洞天的不是一個調調?」
梁上天嘴角只是淡淡一笑,心中不屑的暗道︰我這條蛞蝓還會吹口氣,吐出十萬條急速小蛞蝓呢!
岸邊清幽巨木之上,妝容依然精致如工筆勾勒,赤luo依然似昨夜勾動天雷地火之戰。
斬紋蝶終于等到了梁上天單獨外出。
眼中閃耀出一絲從未有過的羞澀與激動,縱身一跳,斬紋蝶就像戶外跳水女皇般,周身轉體六砰然入水,砸在梁上天的月復部以下,濺起一池斑斕水花。
「哇!哇!又來一個luo體的人類也!」小蛞蝓a驚叫。
「哇哇哇!這個人類的胸肌怎麼和梁上天那種扁平不是一個韻味捏?這個圓滾滾的,比我還柔軟有彈性!」小蛞蝓b在趴在斬紋蝶的胸前眯著眼感受著。
「噓!你們這群找死的,那不是人類!那是叢林中的王者,五相獸中的斬紋蝶大人!」蛞蝓族長老,罕見活到都長胡了還沒被吃掉的蛞蝓。
但是如果一旦熬到長胡,那麼恭喜你基本就再沒有被吃掉的危險了,老咬不動。
斬紋蝶隨手拂去胸前小蛞蝓,揮出的剎那,蛞蝓被瞬間切分數段,斬紋蝶那紅艷指甲不光是好看而已,還好用。
靜靜看著剛剛被自己一屁屁砸進水里的男,此刻正在咳嗽嗆水。
斬紋蝶的眼中是那樣的詭異和好奇,似乎不想錯過任何一個關于他的細節。
「咳咳!咳!,大師兄啊,我說你最近下水方式怎…」梁上天抬起濕漉漉的頭,震驚的看到,面前不是夜歌,是昨夜的那個女!
還是那一米五五的身材;還是瘦的身段和前凸後翹的兩點;還是其妖艷的妝容;還是,全luo的姿態毫無害羞。
那白皙的肌膚上還有這昨夜被梁上天親手抽打的淡淡紅痕,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昨夜是不屑的玩弄,此刻,是靜靜的凝視。
「你,你,你干嘛?」梁上天將鼻血一擦,顫抖的生氣問道。
「呀!呀!呀!」「翹了!翹了!」「九厘米,十厘米,十二、十五……」男襠部的蛞蝓們熱烈的鬧開了。
「……」斬紋蝶緊咬紅唇,似乎很難開口,「人,人家來,來看看你。」
蒼天,一公一母赤條條在泳池中四目相對,我鼻血都留了,你說你來看看我?!我就這麼不符合狗男女里的氣質?!梁上天一頓胡思亂想。
「你,你昨夜弄疼人家了。」斬紋蝶再也沒有了往日驕橫,羞答答的像個人類大閨女,但是她似乎把不好意思的重點搞錯了,她根本不在意luo體這種事。
「弄疼?!我怎麼你了?斬紋蝶你,你要這樣亂說,我就不欣賞你了。」梁上天氣勢沖天沒穿衣服,還擄袖,「昨晚咱們僅僅打架而已,怎麼會弄疼你?我是那種人?」
「對啊,你抽疼人家了。」斬紋蝶委屈的說道,眼楮像看家里大男人一樣崇拜的看著梁上天。
「哦,哦這個疼啊,那,是我多心了。哈哈也,你也來洗澡啊?怎麼,帶肥皂了嗎?沒帶的話我有啊!」說著,梁上天抓起一條蛞蝓擦了擦腋下,露出一團黑毛。
面對luo女,還是打過架的luo女,梁上天如此虛偽也許己經是很謙虛的表現了。
要是我,直接沖上去推到,誰也攔不住。
「呵」斬紋蝶掩唇輕笑,真誠說道︰
「其實來找你,是想對你說,小蝶我愛上梁上天你了,我要你做我的配偶,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夫君。」
噗通!
梁上天毫無征兆的憑空摔進水里。
「這,這,幾個意思?」梁上天抹了一把水,吃驚的問著。
「你知道嗎,在我們斬紋蝶的世界里雌雄比例是一比一萬,我就是那只唯一的至高無上的斬紋女皇,但並不是因為我性別的稀有,而是因為我的羽翼最鋒利!但是,」斬紋蝶那原本妖嬈狂野的杏眼中浮上一層幽怨︰
「站在族中塔尖位置的我有著難以言說的寂寞空虛和苦楚,即便羽翼再鋒利,我也有你們人類雌性都有的脆弱。幾十年了,自從我被那老頭從我的故鄉斑斕錦繡圃抓來這里,心中的脆弱和空虛其實從未改變絲毫」
「那又怎樣?」梁上天有著diao絲活該單身的職業氣質,直線思維、直線提問、直線好奇。
「自從,自從昨晚你那樣蠻橫霸氣的抽打人家,那樣的不講道理,肆意抽打,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第一個讓我有‘自己的天,自己的依靠’的感覺。所以,所以我要你嫁給我!」斬紋蝶堅定地表白,似乎用詞上還稍有不妥,但這也許就是雌性那最真實的表白吧。
「你不是給我扯淡嗎!」梁上天像頓時明白了斬紋蝶的陰謀詭計,犀利的質問道︰
「你要說,你是因為發現我是一帥到底叢林里最帥氣的男我還也許會相信你的真誠,你要說蠻橫無理的話,那動不動瞪一眼就‘無悔一戰’的夜歌豈不是被你埋沒了?」
「阿天,」斬紋蝶神情的喚道︰「我說的真是真的,你雖然長得丑,但卻是有一種蠻橫頂天的迷人氣質。夜歌雖然凶,但他是君。」
「……」梁上天橫眉怒目,「那我是什麼?臭不要臉嗎?!」
「蠻橫的漢……」斬紋蝶嬌羞低頭,雙手緊緊相扣,忸怩異常。
「哎……作孽啊,居然看不出我無與倫比的帥。算了,老衲回去了,老衲遁入空門前已有婚約在身,一式雙份,你排不上號了。實在仰慕我的話,明日將英俊王府的保潔替老衲做了,老衲要出門,謝謝女施主了。」
梁上天跳上池邊,低調的沒穿褲回家了。
徒留一池**無人上。
梁上天的心中卻是在無奈嘆息︰哎……實在接受不了一個美艷的妻,因為她不愛穿衣服,走大街上我豈不要清場?!
新的一天,天色卻不分明似乎預兆著此行幽深。
渾噩暗日垂天際,微光透雲,兩條影,一上一下,追逐著風的行蹤。迅快的身影,疏忽流竄。
梁上天已經習慣了乘坐夜歌號飛船,只是好奇的問道︰
「大師兄今天出門為什麼點名要我作陪啊?什麼事連你都搞不定?選美?」
「閉嘴!辦你的事。」
「哦?」
「你是不是跟老頭請假,說天後你要去參加千丈鳩海的‘毒魁宴’?」
「是啊,我去辦點私事,去嚇唬一個老板娘。」
「嗯,所以今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算是這些日給你的酒錢。」
兩人不再言語,梁上天似乎預感到了自己的此行重大。
遠方,詭異的城堡,聳立絕崖峭壁,直插雲端。
這里沒有天日,只有終年的低沉和雄渾。
這是一個愛恨貪嗔痴不斷交易,榮華富貴死絕人寰不斷轉換的場所,十方修羅場!
無論你是什麼實力只要你不是十方修羅會會眾,想要交易信息就只能在非會眾交易大廳內交易。
暗沉的巨大磚牆切成的大廳內人獸混雜。
各式各樣的生靈,為了不同的目的紛紛選擇來到這個沒有王法、善惡,只有交易的場所。接待他們的則都是黑袍遮面服務人員。
來到這里,你將更加確定,這個世界沒有你得不到的訊息。
只有你給不出的「價錢」!
「我查詢‘梁上天’此人在何處藏身,以及背後是何種勢力支撐。」
段烈,是的就是府君段烈,來到千里之外神秘莫測的十方修羅會交易,此刻他僅僅是個普通非會眾交易者。
「你這是兩個問題,需要兩個代價,」黑袍服務人員平靜的說道︰
「先確認你的付款能力,第一個問題‘梁上天藏身地’,代價︰金錢數目未知可以選擇替修羅會完成一次高級任務,現有個高級任務︰殺教九流會九流侯以上人員一名,」
還沒說完,听者已經一身冷汗,段烈震驚的提高聲帶質問道︰
「什麼?!我如果沒听錯的話,你們是在獅大開口搶人嗎?你以為梁上天是誰?你們知道他是誰?」
段烈頓時失去往日優雅,根本無法理解查一個無名小輩,居然要付出如此代價!自己的身份可是堂堂府君更是教九流末流侯。
「注意你的不當言辭。」大廳內的每一個黑袍服務人員統統沒有表情沒有服務意識,而統一有的則是那不變的傲慢,因為十方修羅會的地界是不能造次的所在。
「沒有我方不能提供的信息,只有你出不起的代價。」
「哼。」不再詢問,段烈以冷哼結束不可能的交易,也以這個低低「哼」代表了以他這種府君之強悍實力在十方修羅會的大廳里唯一敢做的螻蟻抗議。
風過耳,身穿雲,夜歌的飛行速是不容置疑的。
千里之外,一盞清茶香濃的時間,兩人已然著陸,到達十方修羅場。
就在著陸的瞬間,原本內心被天際沉悶雲海和眼前聳天城堡震驚不已的梁上天,鬼使神差注意到下方遠處大門樣的地方走出一個很熟悉和憎恨的背影,那是段烈嗎?
梁上天陡然一臉沸騰怒血!
千里之外,仇火難避,探听梁上天藏身所在的段烈是否會抬頭看見不遠處降落高台的那兩名男。
自己將功贖罪,捉拿到獻給殘星宮宮主的獵物呢?
十方修羅場,夜歌是什麼身份,帶梁上天來意欲何為?梁上天又將得到什麼?
日後的千丈鳩海,夜荷吟的任性,梁上天的輕狂,年少糾纏,是愛是恨?緣起緣滅?
下章•雙星夜叉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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