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顧佳期下意識的就拉起被子,一臉警惕的看向裴莫行。
裴莫行皺了皺眉,「睡覺?」
「在這里嘛?」雖然昨天晚上是在一張床上,但幸好床比較大,再加上她喝的有點多,根本毫無印象,但是現在要坦蕩蕩的躺到一起,她臉皮有點薄,無法接受。
裴莫行停下解扣子的手,倒是頗為詫異的看了她半天,「怎麼,如果覺著不舒服你去睡客廳沙發。」
「哦好。」顧佳期乖巧的點點頭,翻身下了床,走到半路忽然間覺著不對,又轉過身來,「為什麼是我睡沙發?」
「我沒覺著不舒服。」裴莫行掀開被子,老神在在的躺了下來,順手拿起剛才顧佳期看的書,封面上寫著《遵生八箋》,翻開後更是大片大片的古文,裴莫行瞥了眼顧佳期,「看這種書?」
「這書怎麼了?古人的思想很博大精深的!」顧佳期上前就抽回書來,抱在懷里,紅著臉站在原地,很明顯,裴莫行擺出眼下這態度,你要睡床那就乖乖的過來,如果不願意也別指望他發揮紳士風度去睡沙發。
她咬了咬唇,小聲的說了句,「憑什麼啊……憑什麼我要去睡沙發。」
說完她又回到原來的位置,模著邊角躺了下來,翻個身就不再理另一側的裴莫行。
夜色逐漸深沉,本來渾身緊張的顧佳期在靜謐之中也漸漸的安穩下來,她能听見隔了不遠處的呼吸聲,綿長而且富有節奏。
她張著眼楮,靜靜的看著臥房窗台上那垂下的厚重窗簾,伸手將自己這邊的台燈給擰去。
驟然間黑暗下來的環境不過頃刻,裴莫行那邊的台燈倒是亮了起來。
知道他沒睡,顧佳期輕輕的模索了下自己的被角,輕聲問︰「不能娶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感覺?」
昨天陸成淵說白露和裴莫行早幾年也傳過緋聞,不曉得裴莫行是不是喜歡那位白小姐,現在再回想白露的外貌,真的是風姿卓越,楚楚動人。
她好半天沒等到裴莫行的回答,便奇怪的轉頭看了眼,裴莫行隨手將手機關上,淡淡的說︰「你如果再問這種問題,我們還是馬上離婚的好。」
顧佳期略有點郁悶的撅起嘴,這人怎麼就那麼小氣,分享一下有那麼難麼?
不過好在這一/夜,睡的非常踏實,不知道是不是身邊會有那麼安然的呼吸聲,令她的心都變得寧和起來。
反倒是這個夜里她做了個特別詭異的夢,白露挽著裴莫行,巧笑嫣然的站在她面前,柔聲說︰「顧小姐,既然你答應過莫行,他有喜歡的女人就放手,那你們抓緊時間辦理離婚手續吧?」
顧佳期還沒來得及回答,畫面就轉變成兩張離婚證,頭一張是裴慕華,第二張是裴莫行,而她滿臉滄桑的抱著離婚證,抽泣著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霉啊……才、才25歲就離婚兩次……」
裴莫行白露、裴慕華江秋,這兄弟兩個簡直就是她這輩子的孽緣,兩對人都帶著幸福的笑意,越走越遠,轉瞬兩張刺眼的離婚證,直接從天而降,壓在了她的身上。
顧佳期驚呼一聲,忽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輕喘著氣,模著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壓下心頭不斷跳動的恐慌,真的不能怪她多想,裴莫行選擇蓉城,會不會和白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