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行的身體不似他為人難麼冷,熱熱的,她抱著很舒服。
也或者是他今天喝了點酒,體溫比較熱的關系,顧佳期覺著這樣抱著很舒服,便也不撒手。
「莫行。」顧佳期握著杯子的手慢慢向上,「你幫我喝了這些吧,我有點喝不動了。糌」
「不喝。」裴莫行已經隱隱感覺再多一點,恐怕就突破了自己的底線楮。
他不喜歡喝醉的感覺。
顧佳期卻不肯放過他,她從後頭繞到前面,又用力的將自己的身子壓下,直直的讓裴莫行坐到沙發上,而她雙眼迷離的將那杯酒湊到他的薄唇邊,「老公,你替我喝吧。」
「不喝。」裴莫行又避過頭去,略有點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所以他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喝醉酒的女人。
偏偏顧佳期總是挑戰他的神經底線。
現在顧佳期雙頰酡紅,醉眼朦朧的趴在他懷里,比以往都要調皮的多,眸子里跳躍著頂上燈影,裴莫行凝著她手中杯子的那快要見底的酒,知道她剛才在自己背後偷喝了許多。
這下子是真喝高了!
「老公,陪我一起醉嘛。」顧佳期這「老公」兩個字喊得極其順暢。
裴莫行用手擋住在自己唇畔的酒杯,「佳期,我不想喝醉,點到為止,我帶去你洗澡,晚上早點休息。」
「你怕醉了,會說太多?」顧佳期歪著頭問︰「沒事啊老公,今朝有酒今朝醉,你都答應陪我喝酒,怕什麼喝醉,怕有秘密泄露嗎?」
裴莫行雙唇微啟,剛要瀉出一個「不」字。
顧佳期就笑了,「不怕,你的秘密我會一直保守,而且我也醉了,我明天一定不會記得。」
裴莫行在掂量著這一點剩余的,對自己的影響。
顧佳期索性抱著他的脖子,眯著眼楮在他身上蹭了蹭,輕聲說︰「老公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結婚的頭天晚上,爸爸拉著我的手哭了。」
「他說,他這輩子就我一個女兒,最舍不得就是把我交給別的男人。可是我大了,我必須要離開他身邊,他說如果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他,說如果我身上沒錢了,他會給我他的私房錢,說我不要有了老公就忘記家里,我永遠都是他的小公主。」
裴莫行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撫模著,最後接過她手里的那杯殘酒。
顧佳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流淚了,她趕緊抹掉淚水,起身看他,「老公,我結婚的時候一團糟,爸爸當天晚上還氣的心髒病都快發作了。我一直覺著,爸爸其實是愛我的是嗎?」
「對,他愛你。」
裴莫行簡短直白的話令顧佳期心情好了點,她眉眼彎彎,醉了的眼楮里含著淚水,然後蜻蜓點水般的繼續在裴莫行唇上揩油,「謝謝老公。」
「不謝。」
裴莫行剛要起身,顧佳期坐在他身上不下來,眼楮里還是哀求,「你真的不喝嗎?那你不喝我喝了好了。」
見顧佳期又要倒進嘴里,裴莫行一把搶了下來,無奈的飲了下去,「我喝還不行?」
他真是見識了顧佳期的磨人功力了。
顧佳期嘿嘿笑了笑,抬眸看著裴莫行線條硬朗的下頜,又過去親了親,「老公,你好帥哦……」
裴莫行額上滑下三道黑線。
這麼直白的顧佳期,他也的確沒有見過,可是不得不承認,她這樣說的時候,他心里還是愉快的。
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被自己的女人夸。
何況是平時說句情話就會臉紅的顧佳期。
結果入喉的辣酒就這樣滑下肚子,不過頃刻,裴莫行的腦子就轟地一下,平時正常運作的大腦忽然間神經都開始亂搭,他的眼神也變得晦暗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眸子里來回蕩漾。
顧佳期沒有察覺,她看見裴莫行喝了那杯酒,無非就是很高興,剛要湊上去隨便親一口,便被翻身抱在他懷里,綿長的法式熱吻瞬間將她淹沒,滿帶著酒氣的親/吻吻的她渾身發軟,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還兩手亂爬的小手,慢慢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她開始投入這場糾/纏。
「佳期
tang……佳期……」裴莫行的手滑到顧佳期的腰上,單手撫模著他最喜歡的細腰,那上面的肌膚軟軟的,滑滑的,似是絲緞,卻又比絲緞還要綿,顧佳期輕聲低/吟了下,往日會瑟縮的身體主動的迎向他的手掌。
「我想要。」裴莫行直接伸手就解開顧佳期的牛仔褲腰帶,強行往下扒了扒。
顧佳期咬著唇,很自然的放松身體,眼楮膠著在裴莫行的臉上無法挪開,她輕聲說︰「老公,你還認得我。」
「我為什麼不認識你。」裴莫行咬著她的敏/感位置,耳垂,晶瑩如玉的耳垂,「干過那麼多次,誰的身體難道我不知道?」
他沙啞而又略帶顫抖的聲音,卻又狂野的令顧佳期臉紅,但這個時候的她根本不害羞,定定的看著他,情深如許。
裴莫行只有在兩種情況下,話很多,喝醉酒以及上chuang的時候,顧佳期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很奔放,喝醉酒。
眼下的局面很是混亂。
沒過多久,顧佳期也扒了裴莫行的衣服,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裴莫行,你是我的!」
「對,我是你的。」裴莫行在顧佳期的身上烙下更深的痕跡。
顧佳期听見這句話,志得意滿,眯著眼楮如同偷了腥的小貓一樣,舒服的不得了。
她自己將褲子往下推了推,感覺現在這個角度有點不舒服,後來見月兌不掉,索性推開對方,褪去後才又爬回到裴莫行身上。
裴莫行將她接了個滿懷。
「老公,你說說,你這心里到底裝著誰。」顧佳期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又扯了扯領帶,將他拉近到自己的面前,于心口處狠狠的碾磨著。
裴莫行兩手扶著她的腰,將那蕾/絲花邊的小內內給月兌了下去,扶著自己的兄弟直接入了進去。
顧佳期悶哼了聲,有點拙劣的挪動下位置,找到合適的點開始輕輕浮動身體。
她沒試過這姿勢!
有點羞恥,但感覺還蠻好的……
顧佳期垂頭看著雙眼也被情yu染出色彩的裴莫行,小嘴撅掘的在他唇角再咬了下。
裴莫行吃痛的皺眉,扳過她的頭滑進舌,才扭轉了自己被虐的局面。
「你說嘛……你說嘛……你喜歡不喜歡我。」
顧佳期扭著身子,念叨著繼續問。
裴莫行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然後是猛烈的撞擊,直撞的顧佳期徹底沒了語言,才翻了個身,將她按在地上,「喜歡。喜歡你上面的小嘴兒和下面的小嘴兒,總是咬得我沒辦法。」
「那當然。我還想咬一輩子呢。」顧佳期啄了下他的唇,剛想再咬,被他輕巧避開。
「裴、莫、行!」顧佳期很不滿意,她還想再咬呢!
裴莫行佔據了主動位置,這次可以進入有度,顧佳期被他磨的難受,又動了動腿,「老公,快點。」
「你喜歡快點?」裴莫行加快了速度,听著顧佳期的聲音也變得渾濁起來。
顧佳期恩恩的點著頭,「舒服,好舒服……」
「佳期,佳期。」裴莫行念叨著她的名字,在她這種鼓勵下越來越快,直弄了許久才停下,開始慢慢的,卻又重重的。
顧佳期捧著他的臉,眼楮晶晶亮,「老公,你那麼喜歡做,萬一看上別的女人怎麼辦?會像我爸爸一樣嘛?」
「胡說。」裴莫行先是不高興,可後來看見顧佳期那滿心信賴的表情,軟了心,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顧佳期先是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嗯……」
顧佳期瞬間感覺有點酒醒,腦子也打了個激靈,呆呆的看著對方。
沈臨北不是說他有喜歡的人嗎?他這三十年為了對方守身如玉,然後在自己這里破了功?
不對啊,像裴莫行這麼有自制力的男人,他如果真的不想踫自己,那是絕對不會踫的。
可是她又回想了下當時第一次的場面,好像的確那次進行的很快,第二次才漸入佳境的。
那時候她沒多想,現在聯
系起來才知道,他這麼食髓知味,其實是上癮的嗎?!
顧佳期腦子有點混亂,加上酒醉沒醒,只是清醒了那麼片刻就已經沉浸在這場酣暢淋灕的歡.愛當中。
手又漸漸撫上他的臉,顧佳期忽然間笑了。
那她也不虧,她和他都是第一次,可是男人到30歲還能保留原裝的,現在多難得。
包括她那個清逸出塵的哥哥,她都不敢保證,哥哥是不是年輕的時候破戒了。
想到這件事,她就心生歡喜。
她的手指尖抵在他的心口,隨著動作的起伏一下一下的戳著,听見了嗎?他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她是他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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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狼藉。
當第一絲曙光透過敞亮的落地窗照進客廳,顧佳期覺著有點冷,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就發現自己正睡在地上。
渾身光光的,衣服落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蒙蒙正一臉鄙視的蹲在貓爬架上,虎視眈眈的看著二人,顯然,它是昨晚的觀戰者。
顧佳期要起身,忽然間咧嘴喊了聲疼。
渾身酸痛!這得幾次才搞成這個狼狽的樣子!
骨架子就跟散了一樣,顧佳期揉著肩膀和腰部,一低頭還能看見腿/間那狼藉的東西,臉色頓時間漲的有如豬肝色。
「疼?看來你還是要跟我一起去鍛煉比較好。」沙啞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裴莫行卻像是饜足了的貓,還在她背部輕輕啃了下,似乎並沒有覺著酒後亂x是個多麼難堪的事情。
反正家是他們的,地板是他們的,做什麼事情都無傷大雅。
顧佳期回頭,忽然間又是「哎呀」了聲。
裴莫行蹙眉,他注意到的是時間,起晚了,今天居然沒有時間鍛煉了。
顧佳期指著他的唇角,結結巴巴的說︰「莫行,你今天別去上班了吧。」
「怎麼?」裴莫行意外。
顧佳期爬到自己的包旁邊,那姿勢那風景險些讓裴莫行又破了功,畢竟晨起的小弟弟還是非常精神的,她從包里取出鏡子,又湊回到裴莫行身邊,亮給他看。
只見裴莫行的唇邊,明顯有點腫破,紅紅的,與他往日那英明神武的模樣相差有點遠。
他拿過鏡子來仔細的打量著。
顧佳期有點不好意思的垂頭,她也不是故意的,說實在的,昨晚上干了什麼她都有點斷片,總覺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裴莫行放下鏡子,居然不是很在意的持起她的下頜,在上面印下一吻,「犯了大錯,怎麼懲罰?」
顧佳期奪過鏡子,指著自己的脖子,「那我呢?我也不好看的!」
「不是有什麼東西可以遮?」裴莫行起身,也蹙眉,這滿地亂七八糟的樣子,的確不大符合他的審美。
顧佳期紅著臉回答,「太深了,蓋不住,我平時的粉底都是luo妝用的……」
說話間,她先撿起地上的裴莫行的襯衫,匆匆的往身上一套便往樓上跑,「我先幫你找衣服下來,你先去洗澡吧。」
「我怎麼覺著,應該是你先洗。」裴莫行靜靜的看著她的下.身。
顧佳期也覺著兩個人這樣在客廳里有點尷尬,先分開下比較好,悶悶的點點頭,慌不擇路的沖進衛生間里。
沒有用浴缸接水,而是直接打開了花灑,熱水直接淋在身上,瞬間腦子就有點清醒了。
顧佳期咬著唇抬頭,她怎麼總覺著昨天晚上忘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似乎听見裴莫行在外面收拾客廳的聲音,她隔著玻璃門喊了聲,「莫行,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麼?」
「記得。」
「哦?那昨晚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應該發生的事情。」裴莫行的回答再正經不過。
「不是!」誰說的是這件事啊,顧佳期自己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她又問︰「我是問細節,細節啦。」
「你說zuo愛的細
節,要回憶這些做什麼。」
「……」裴莫行的話讓顧佳期的臉通紅,她訥訥的說︰「我就是覺著,我好像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不過沒事……」
如果非常重要,她應該不會忘記的。
顧佳期困惑的靠在牆邊,又看了看地上濺起的水花,那她到底要不要吃避/孕的藥呢。
想起媽媽那張堅強卻又極其受傷的臉,想起她說,當初就是為了自己,才堅持下來的事情,顧佳期就有點遲疑。
她是知道裴莫行未必想要孩子的,何況他自己也說,他不喜歡孩子,這種事也許和他的生活經歷有關,也許和他的個人性格有關,但是顧佳期不敢用孩子做賭注。
萬一將來懷上了,裴莫行卻不要她了,她怎麼能讓孩子承擔單親家庭這樣的風險?
想到這里,顧佳期還是決定吃藥。
無論如何,她得對自己的孩子負責。
裴莫行從房間里取出顧佳期的衣服,照著自己的審美找了內/衣、內庫、還有裙子。
他喜歡顧佳期穿這條……白色透明紗的內ku,唔,內/衣的話,這件紫色的看起來不錯,裙子的話,她穿長裙很有氣質,所以裴莫行挑了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
衣服只有部分在箱子里裝著,是從酒店搬回這里的。
他又已經放了舒旬一天帶薪假,讓他去一趟裴家老宅,把他和顧佳期的所有東西都整理了搬過來。
家這種東西,缺乏了家的氣質是不可以的,那些具有生活氣息的很多物件,他不想留在裴家。
顧佳期裹著浴巾出來,穿上裴莫行給她挑的衣服,很明顯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他抬頭看了眼時間,「我五分鐘沖一下,你先拿鑰匙去地下,把車開上來等我。」
顧佳期指了指他的唇角,「可是這里……」
裴莫行模了下唇角,動作有些曖/昧,顧佳期不好意思的挪開眼楮,听他說︰「潰瘍了,沒事。」
顧佳期見他不在意,自己也就沒多想了,反正現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也有點蓋不住,隱隱約約的,好在夏天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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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期會開車,雖然她開得不多,當時嫁過來的時候,顧博遠的意思是要給她陪一輛車的,結果到今天也沒兌現。
想到顧博遠,顧佳期就覺著鼻子有點酸酸的。
她把車開到小區樓下,等了片刻裴莫行就下了樓,兩人交換位置,她坐到副駕駛上,低頭按了安全帶,「莫行,先陪我去一趟藥店。」
「買什麼?潰瘍的藥?」
顧佳期紅臉,「避孕的藥……我想想,還是得吃,你不是說不想要孩子麼。」
裴莫行愣了下,忽然間伸手握住她的手,似是鼓勵一樣的拍拍,「別吃了,有的話就要了。」
顧佳期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似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裴莫行避過她的目光,看著路的前方,「不是你說的,我們比一般人好太多。雖然于我而言,這不是最好的時候,但有房有車,照顧孩子綽綽有余。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個好父親,但我會努力成為好父親的。」
他听見顧佳期在旁邊輕輕的啜泣聲,略不是滋味的說︰「我不會像你父親那樣,你放心。」
「嗯。我放心。」顧佳期用力點頭,她相信裴莫行的人品,相信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更願意相信,他從這一刻是想和她好好過的,所以她真的很高興。
但是裴莫行還是把車停在了藥房外,示意她看自己的嘴角,「去買盒治潰瘍的藥。」
「可你這不是……」
「做做樣子。」裴莫行說的很正經。
顧佳期紅著臉下車,一襲長裙黑長直發的她,剛剛下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她進了藥房,問櫃員隨便要了盒治療潰瘍的藥,反正裴莫行是要裝樣子用的。
他們現在住的帝景花園離之前的酒店沒有多遠,這樣也方便運送行李,這中間就這一家大藥房。
顧佳期在櫃台付完款以後,步履並不算輕盈
的出了門。
這一晚上「舟船勞頓」的,她感覺腰真的快斷了。
裴莫行正靠在車門邊,手里夾著一根煙,顧佳期拿著藥到旁邊,輕輕塞到他口袋里,「不是不愛抽煙麼?」
「做做樣子,沒抽。」裴莫行將煙塞回煙盒里,俯身在顧佳期的額頭上親了親,這才回身到車上。
車子一路開走,卷起塵土陣陣。藥房外站著一個女孩,滿臉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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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時間,第一次打發的很快。
主要最近兩個人都有很多的事情。
比如顧佳期說到顧博遠的那爛攤子事情,她打算這些日子回家去陪陪媽媽,雖然哥哥說不讓她回去,但顧佳期覺著在某些事情上,其實女兒比兒子頂用,好歹貼心。
裴莫行沉默良久後,說︰「新房都還沒暖。」
顧佳期知道這樣不大好,所以征求裴莫行的意思,「那我能把媽媽接過來住些日子麼?」
「那隨意,至少隔音。」
顧佳期微嗔的瞥了他一眼,總覺著經過山上一/夜,她和他之間又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什麼。
後來,又提到景春,這個項目難道就這樣擱置了?
裴莫行打開了車里音樂,「不擱置,先涼涼他們。」
「可是萬一被人給搶走了呢?」顧佳期有些不解這其中的門道。
裴莫行的手隨著音樂輕輕的敲打著,「暫時不會。雖然陸成淵把這件事鋪的很大,但利用網絡和輿.論,誰都會。這件事已經交給沈臨北了。」
「難道你們打算打擊這個品牌嗎?」顧佳期有些不忍的問︰「這樣不大好吧,這個牌子既然是我們想要拿下的,突然間自己出手打壓,會不會得不償失。」
「當然不是。只是讓那位投資分析師,把所有的數據亮給那些想要投資的人看,如果沒有裴氏這樣的背景,不可能做出成績。」裴莫行說到這件事,突然間想起什麼,轉頭看顧佳期,「關于顧氏的渠道,你母親還能不能做主?」
顧佳期愣了下,「應該可以吧。等我把媽媽接過來,好好問問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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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期是踩著點到的公司,雖說開了車,可一遇到堵的時候還不如坐地鐵。
剛進辦公室,就覺著辦公室里的氣氛有點怪異。
林月推了推沈迎禾的胳膊,兩個人趕緊坐正,清了清嗓子,「顧姐,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啊。」
顧佳期指了指牆上的鐘,「這不是沒遲到麼?」
她坐下後打開電腦,「這周末你們過的怎麼樣?」
「非常好啊……」林月搶先回答,然後非常瑟的滑著椅子到顧佳期身邊,「顧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唄。」
「什麼?這還沒工作就開始閑聊,不怕被扣工資麼?」
「不怕不怕。」林月丟了個眼神給沈迎禾,笑嘻嘻的湊過來,「反正江總監今天不在,白組長官也不比你大,我們才不怕呢。」
顧佳期听說江秋這會請假了,沒來公司,才微微松了口氣。
「你問。」
林月繼續嘿嘿笑,神情上盡是促狹,「顧姐,我听說你已經結婚了?」
顧佳期嚇了一跳,「你從哪里听說的。」
「我明明記得你手機上有老公這個稱呼。」林月嘟著嘴說。
「我都說了你看錯了。」
顧佳期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整個項目組的人眼神都不對,林月指了指她的脖子,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攔不住,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句,「男朋友。好了,快工作去。」
「是裴董事對不對!」林月的聲音忽然間大了起來,「顧姐你們瞞的也太厲害了吧!要不是沈迎禾這丫頭看見,我們全部被你們瞞得死死的。」
顧佳期生怕被其他人听見,趕緊站起身來攔住林月的嘴,「別喊那麼大聲,我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呢。」
林月掙扎了好一會才掙扎出來,
咂舌著壓低嗓音說︰「哇,是真的嗎?」
幾個小女孩眼楮里都是分外雀躍而又艷羨的神情,顧佳期倉促的點點頭,便又坐回到自己的電腦前。
事情被發現了,沒想到是被沈迎禾。
顧佳期正好迎上沈迎禾的眸子,亮亮的,很漂亮,里面都是善意與驚喜。
沈迎禾很高興顧佳期會和裴莫行在一起,郎才女貌很登對,比那白露好太多。
或許是感覺到身周愉悅的氣息,顧佳期也覺著高興起來。
其實被發現了也好,她不需要在這些人面前再隱瞞什麼,每天躲躲藏藏的也累。裴莫行至少不會怪她。
沈迎禾會發現,估計上次在藥房里撞到也有關系,這姑娘怎麼是個藥罐子,總往藥房里跑?
「裴董事那種金貴的男人,就得組長駕馭的住啊。」
「想想,如果不是顧姐和他有關系,怎麼會空降下來當組長。但是那個白露也太不要臉了,明知道別人有老公,還舌忝著臉上去各種獻殷勤,我可看不慣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顧佳期用力的咳嗽了聲,「行了,都趕緊工作。林月,你查查看國內都有哪些知名的調香師,我想找時間篩選了拜訪一下。」
「哦哦好。」林月愉悅的接受工作,趕緊進入工作狀態。
顧佳期松了口氣,再被這樣討論,她真的要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也不知道江秋每天為什麼能那麼安然的接受矚目,反正她是做不到。
白露輕哼的聲音從身後飄來,這女人款款而行的姿態的確很優雅,看得出來也是接受過專門培訓的。
顯然,看見顧佳期脖子上那麼明顯的吻痕,白露心里很是不舒服,可她還是裝作輕松的和顧佳期打了個招呼,「顧組長,我是來替江總監通知一聲的,我們正式的測評會將會在一個月後舉行,到時候誰輸誰贏便見分曉了。我听說你剛才還要找什麼調香師,不會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的確沒有合適的人選,且不說她對這行不了解,單就是人脈,也肯定不如白露這種交際花廣,只是顧佳期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回答︰「找的快不見得就是最好的,白組長,我們工作還忙,就不多聊了。」
和白露,顧佳期也的確沒有那麼多精神去應付她,或者說,顧佳期不屑。
不屑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白露不以為忤,忽然間低下頭,「對了,顧組長,我今天雖然遲到了,但坐下沒多久就听說了一件事。」
顧佳期奇怪的蹙眉,聲音也冷冰冰的,「什麼事。」
「我听說,裴氏已經解除了和顧氏的合作計劃。」白露美眸微挑,「還是說,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呢?如果不合作的話,你和裴莫行的婚姻還有什麼意義在?」
顧佳期直接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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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北坐在裴莫行的辦公室里把玩著他的打火機,旁邊坐著的,則是裴慕華和廖永成。
「你確定要選用荊楚集團代替顧氏?」裴莫行听了裴慕華的話,略有些不解的蹙眉。
「荊楚集團相比較顧氏,條件更優越,給出的渠道代理的比例更低,顧氏一直架著自己有點身份地位,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是很好,為什麼非要給顧氏?」裴慕華目光灼灼的看著裴莫行。
沈臨北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顧氏不是裴大董事妻子家嘛,本來你們聯姻為的不就是強強聯手?哦不過有比顧氏更合適的話,裴慕華你干脆再聯姻一次,絕對劃算,你那個未婚妻實在是上不了台面,別娶,娶回家也丟人!」
裴慕華面色鐵青,每次別人都在說江秋不合適的時候,連他都有些動搖。
可江秋也有江秋的好,他的母親邵清芳現在就老跟江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他倒是想換啊,可他裴慕華的兒子邵清芳的孫子還在江秋的肚皮里呢。
「這事,我看和沈總關系也不大吧。」廖永成咳嗽了聲,小心翼翼的插話,「其實我們要選合作方,自然要選最好最合適的,給集團能帶來最大利益的。顧氏不配合我們提出的要求,我們還是要斟酌,要三思而後行。董事會那邊通過的決議,希望裴總經理來您這里好好溝通一下。」
「你們都已經經過董事會了,還需要我配合什麼。」
「當、當然是和您妻子說這件事啊。」廖永成成了裴慕華的發言人,他訕笑著的姿態很是卑微,可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客氣,「我們也都知道顧佳期顧組長是您的妻子,這裴顧兩家拆伙了,怎麼也得通知她一聲。」
裴慕華臉上揚起一絲笑意,略有些興奮的起身,「行了哥,我這邊事情多,就先不打擾大哥您了。先走一步哈。」
廖永成趕緊跟上。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後,沈臨北薄唇之中吐出兩個字,「蠢貨。這蠢貨是看不出來眼下這個局面吧。」
「顧氏現在那邊有點亂,目前掌管公司的人應該是陸成淵。」裴莫行看著沈臨北說,「他對于裴顧兩家的聯姻有意見,自然不會答應降低條件。」
「你說的是佳期她父母的事情吧,那麼巧會有照片落在她媽媽手上,顯而易見是個圈套吧?」
「圈套未必,但至少這階段,陸成淵是能夠掌握到實權的。」
「掌握到實權,裴顧的合作自然可以取消,而他還能借調這個平台去支持景春。好算計。」
二人的配合發言,幾乎是將整件事的輪廓還原。
裴莫行一時間沉默不語,反倒是沈臨北勾唇笑了笑,「可裴慕華也不想想,是誰利用這種亂象制造了一個局。這荊楚集團就是下給他的套,他還美滋滋的蒙在鼓里,以為自己能統領天下了吧?」
裴莫行端起桌上的咖啡,眼底無波,「我們只是被動接受,什麼時候下了套。」
「嘖嘖嘖嘖。」沈臨北搖頭,戲謔的觀摩著裴莫行嘴角被咬破的地方,哪怕他明晃晃的在那里放了一盒潰瘍藥,「真是看不出來,佳期也挺辣的嘛,能給你咬成這樣,是有多大仇。」
裴莫行冷語相向,「你懂什麼。」
「不懂不懂,我這個孤家寡人最不懂你們的閨房情.趣了,簡直可以點上一百八十萬個贊,我現在很期待顧佳期小姐能在你別的位置留點什麼痕跡,恐怕你會終身難忘。」沈臨北打趣。
裴莫行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不正經,微微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忽然間門聲響起,特助在外面恭敬的說︰「裴董,樓下項目組的顧組長說有急事找您,我說沒有預約不能進,她不听……您看?」
「哇靠,換了舒旬,你這特助是有多沒眼力價,居然跟顧佳期要預約。」沈臨北趕緊站起身,倒是一個意會的眼神丟給了裴莫行。
看吧。你老婆估計要發威了。
這裴顧兩家聯姻的事情,居然被攪黃了,這如果說要怪陸成淵,恐怕顧佳期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