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灣21號,桌上擺了生日蛋糕,蛋糕上插了蠟燭。大家也在等梅榮久。
簡哲不時到院門口去望,估計快回來了,可就是不見人影,打他的手機,已是關機。
「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又遇到了什麼麻煩?」張紅道。
「就你這個烏鴉嘴會說話,說點吉利的不行嗎?」簡哲白了她一眼道。
張紅吐了吐舌頭:「湘君姐,這也不能怪榮久哥,他先打你的電話,你說不回來。」
姚湘君笑一笑:「咱們不等了吧。估計榮久哥有什麼應酬纏著了。」
「祝你生日快樂!」簡哲唱起生日歌,劉明美、莊美琴、張紅也跟著唱起來。
歌聲中,姚湘君開始吹生日蠟燭。
徐達體育館,易濟民見陳德馨沒來,草草地收了場。出來打了陳德馨好幾次電話,陳德馨都是拒听,發短信也沒有回復。後來再打,卻是已經關機。易濟民打陳德全的電話,陳德全說德馨並沒有回家,可能是參加同學生日派對去了。易濟民不熟悉陳德馨的同學圈子,買了一盒生日蛋糕,在街上瞎轉了兩個圈,還是把車開進了馨怡庭園。一進停車場,卻看見了陳德馨的車子。于是乎來了個守株待兔,等在陳德馨的車旁。
馨怡庭園湖心,陳德馨借著酒意,幾乎是逼視著梅榮久。
「榮久哥,這是純私下的場合,請你不要再叫陳總;這也不是在網上,你也不要叫我狼愛上羊。你怎麼不叫我的名字,你就不能當是我的哥哥嗎?」
「你不是有哥哥嗎?」
「不錯,我是有個哥哥。可是我哥哥從來就不知道關心我、疼愛我,只知道和我較勁。這也難怪,我和我哥哥從小不是一塊兒長大的。他是在外婆家長大的,我是跟著女乃女乃長大的,他中學時就出國了,我們兄妹之間一直疙疙瘩瘩,缺少交流。我多麼希望你就是我的哥哥。只有你才了解我內心里是多麼渴望有所事事,只有你才一聲不響地支持我、幫助我。而你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圖回報的,你也不奢望什麼。這些天,你知道我有多麼充實,多麼開心。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陳德馨說到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有些任性。要你到棋牌部,我是估計你待不了幾天的,沒想到你會干得那麼成功。要你當我哥的儐相,我是想出你的洋相的,沒想到你表現得那麼出色,反而讓你出了風頭。我爸也可能因此而注意到了你,結果是幫了你的大忙。還有那次我請你吃狗肉,你卻要去喝才魚湯。你知道我為此生了多大的氣嗎?這一段的工作上的配合我就不說了,我只是掛了個名,什麼事都是你在奔波。」
「陳總,我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盡了一個員工的本分而已。」梅榮久還是不好意思直呼其名。
「才不是說要你不要叫陳總的?你這麼快就忘了?是我的名字不中听嗎?」
梅榮久憨憨地一笑:「這倒不是。」
「榮久哥,平常你只見過我不苟言笑的一面,沒見過我今天傾訴欲這麼強的一面。我也說不出你身上究竟有什麼力量能讓我在你面前驕傲不起來。我和熊斌談了兩年,和易濟民處了大半年,可以說,我和他倆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我今天和你說的多。」
馨怡庭園停車場,易濟民守著那盒生日蛋糕,傻等在車上,時不時地掃視一下廣場。突然之間見燈影里走過一個人好像是陳德馨,揉揉眼,的確是陳德馨,後面跟著梅榮久。
「濟民哥,來休閑的嗎?」陳德馨走到車子邊上,不等易濟民發話,眯著一雙酒眼先發制人。
「德馨,加班到這麼晚啊?」易濟民提著生日蛋糕下車道,遲疑了一下道:「祝你生日快樂!」
「濟民哥,過生日是不能補送生日蛋糕的。」陳德馨不接生日蛋糕,「今天我因為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關了機。對不起,你請自便,我要送梅經理回去了。」
梅榮久見場面尷尬,只得說了一句:「易代理,陳總,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梅經理,你什麼意思?」陳德馨不依。
易濟民走到陳德馨的車前,鼓起勇氣道:「德馨,你突然對我不理不睬,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呀。」
「濟民哥,愛不是跟著感覺走的嗎?你听說過愛需要理由嗎?」陳德馨冷笑道:「要問理由,你還是去附三醫院去問問那個靚妹吧。那個靚妹你以為我不認識?人家都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陳德馨故意虛晃一槍。
易濟民听罷一驚非同小可,這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但又于心不甘:「德馨,她打你的電話?你騙我的吧?」
「她?她是誰?你怎麼連她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到底誰騙誰?」
「德馨……」易濟民漲紅了臉,又不能解釋,心里干著急。
陳德馨拉開車門:「梅經理,咱們走。」
看著陳德馨一溜煙走了,易濟民呆在那里痛苦不已:莫非我給郝紅妹送飯讓她給踫見了。郝紅妹為什麼要打她的電話?難道郝紅妹想幫鄭春萍而離間我和德馨嗎?要是那樣,人心也就太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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