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勛一愣,隨即滿眼猙獰,帶著質問的恨意。
「我的事情都是你說的?不,不可能。你是鬼,你怎麼可能寫信!」他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他只敢在心里說,卻不敢開口的話。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對自己做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
听丁海華的話,如果是她,這就說得通了。
一個鬼,日夜跟著自己,自己做的事情當然瞞不過她。
可是,她是鬼,鬼怎麼可能行人事?
寫信、舉報,這需要有人來做,而不是一只十年都沒法有所動作的鬼!
張勛心里壓抑不住驚悚之意,沒有人在知道自己被鬼盯了十年還靜得下心!
丁海華的身形驟然消失。
張勛驀地松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他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
審訊室里,刑警大隊的隊長周愛中神情嚴肅,拿出了幾把 亮的手術刀,他認得,那是當時解剖和肢解丁海華的用具。
手術刀,一直都是劉愛珍的。
她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擁有專用的手術刀。
亮、鋒利,映得人臉慘白一片。
「張勛,劉愛珍都招了!她說丁海華之死,你是主謀,你出主意並親手摔她下樓,然後將之送到醫院解剖!」
張勛咬緊牙關,打定了主意不言不語。
但,在他打定主意不說的時候,劉愛珍瘋狂而又充滿恨意的臉龐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笑得癲狂,笑得狠辣,「我真傻,以為你可以和我共患難。
也對,你對丁海華都那麼狠心,事關生死,怎麼可能不把我推出來當替罪羊!
張勛,你休想和你爸媽一樣見了丁海華的鬼魂,就把所有的罪過都往我身上推!
我都說了,我全說了。
你們不讓我好過,我叫你們不得好死!
你藏匿的巨款來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數目也不小,好幾百萬呢!
你是怎麼貪污的,怎麼幫人辦事的,我說了。
你是怎麼殺丁海華的,怎麼用我的手術刀動手的,我都說了。
當年用來解剖的手術刀都還在呢,這就是證據!」
被妻子出賣,張勛腦子里嗡嗡作響,險些氣炸了肺。
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開口。
承認,就必死無疑了。
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紅著眼楮,抱頭嘶吼道︰「劉愛珍,敢出賣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貪污了又怎麼樣?你以為你花得少?你以為你們劉家花得少?
我就是個傻子,被你們劉家當棒槌使!
暗示做我的後台,任由我貪污,來分走好處,卻落得一身干淨!
不可能!我不會放過你們劉家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知道我的事,同樣,我也知道你的事!」
秦梧致和身邊的工作人員驚愕地看著張勛自言自語,好像真是見了鬼一樣。
可是,他見的鬼不應該是丁海華麼?怎麼又和劉愛珍說話了?
不管怎樣,這是個好機會!
張勛不負眾望,跪倒在地,涕淚交流地跪行到秦梧致跟前,「我招!我全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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