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都是我的錯!」霍雪桐嘴角含笑,笑容里全是縱容。
權勝男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等待自己答案的陳秘書,「陳秘書,你問這個干什麼?」
陳秘書微微一嘆,「我大舅哥和我妻子清然,一直想回去找岳母,因為大舅哥始終記得岳母說等他們回去接她。可是當時定居香港時,清然年紀太小,大舅哥也不知事,長大後再回想幼時,記憶所剩無幾。這時候,他們都被香港同化,再也听不出半點鄉音。」
權勝男皺眉道︰「難道水智暉從來不提自己的家鄉來歷?定居香港的資料呢?」
陳秘書搖了搖頭。
「當時的資料不全,具體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沒有水生家鄉來歷的資料,他對外說父母妻子皆已亡故,好像中間托了人辦的。」
初至香港,對外說父母妻子皆已亡故?
水智暉,當真是個王八蛋,哪有他這樣詛咒父母妻子的?
「我記得听人說,水智暉當年是打算出國的,怎麼會去香港?」
听到她的疑問,霍雪桐解釋道︰「听說是他們去的那個國家好像不太平,于是他們不得不停留在香港,從此定居下來。」
「原來是這樣,金陵的人曾經以為他們出國了。」
陳秘書急切地問道︰「勝男小姐,你還沒回答我,我岳母她還好嗎?」
權勝男眼里閃過一抹憐憫,靜默不語。
陳秘書見狀,心中一沉。
「勝男小姐,難道我岳母已經不在了?」
權勝男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听說這件事時,吳春燕已經過世二十幾年了,七年後的現在算來,差不多是在水智暉離開的五六年後去世的。」
陳秘書腳下一個踉蹌,臉上憂傷之色頓生。
他扶著霍雪桐的辦公桌,好不容易才站穩,喃喃自語道︰「大舅哥和清然一直想找到岳母,這麼說,他們是再也找不到了?」
三十年前,那時候內地的風波雖未起,卻也是風雨飄搖的年代。
權勝男嘆道︰「听說,吳春燕臨死之前,心心念念都是她的丈夫和兒女,哪怕化為厲鬼,不入輪回,也要等他們。」
說到此處,權勝男想起吳春燕說話時的神情,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淒然。
陳秘書紅著眼楮道︰「勝男小姐,我岳母的墓地在何處?是在金陵嗎?我想通知大舅哥和清然,回金陵拜祭。」
「沒有墓地,沒有什麼墓地,水家無人了,她死後,早就化成一團飛灰了。」
陳秘書大為哀痛。
其實,說他對吳春燕有多麼深厚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水安然始終記得母親的話,他們尋尋覓覓了多年,難免滋生了不少情感。
「對了,水安然和水清然,和水智暉的關系不好嗎?」權勝男問道,如果很好的話,他們應該向水智暉詢問往事吧?
「不好,怎麼可能好?」
水智暉娶了新妻子,一連三個,這三個女人給他生了七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只疼愛水安然和水清然?尤其後者總想打听自己的生母,能有多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