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方丁琢磨了一下,決定跟幫會里的人打听一下。
幫會穆雲飛︰徐海海今天沒上線？
幫會千山暮雪︰昨天今天都沒看見他。
幫會穆雲飛︰——
幫會千山暮雪︰你找他有事兒？
幫會穆雲飛︰嗯，他沒說什麼要afk之類的話吧？
幫會千山暮雪︰沒有，但是好像說這兩天要幫導師干活兒什麼的。
幫會穆雲飛︰哦，那我打電話給他好了。
方丁看了看手表,七點半，這會兒也應該吃完晚飯了。方丁試探著打了個電話過去,誰知道被徐海海給按了。方丁疑惑的看著手機,心說忙活什麼呢,連電話都不能接。
半小時後，徐海海打了過來，方丁簡單的把事兒說了一遍，徐海海听完說，「沒什麼問題,你和岑墨商量好就行。」
「……為啥要和他商量？」
「不和他商量你有007麼？」徐海海無語的問。
「……現在想起來了」，方丁說，「你剛才忙活什麼呢？」
「沒什麼啊。」
「嗯？」方丁豎起耳朵，徐海海那邊雖然還算安靜，但是仔細听還是听得見隱約的音樂聲，「呵呵，在哪個酒吧鬼混呢？」
「什麼鬼混」，徐海海心虛的說，「朋友開的酒吧，過來捧個場。」
「真的？」方丁模模下巴，根據他對徐海海的認識，那貨玩游戲幾年來，從來沒听他說過去泡吧什麼的。
「騙你有錢賺啊」，徐海海嚷嚷道，「沒別的事兒我掛了。」
「徐海海，你他媽上個廁所要多長時間？」徐海海那邊突然冒出了另一個聲音。
「哦，我沒事兒了，掛了」，方丁撂下電話，越想越不不對勁兒，剛才那一嗓子怎麼听著那麼耳熟。
方丁心不在焉的劃拉著通訊錄，忽然一拍大腿，剛才那一嗓子明明就是任清風啊！這倆人怎麼又湊一塊兒去了，難道那時候一起坐火車回去的？方丁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罷
周四一大早陽光明媚，方丁迎來了本周的第一個休息日，在床上一直賴到牛肉干撒潑打滾才起來。方丁瞄了眼台歷，恍然想起今天要去秦墨家蹭飯，心情又有點忐忑了起來。
給牛肉干準備好狗糧，方丁琢磨著晚飯應該帶它一起去，起碼不會冷場，沒什麼說的可以說它嘛。牛肉干埋頭苦吃，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缺德主人已經決定拿它當擋箭牌了。
晚上六點，方丁抱著吃貨牛肉干站在秦墨家門口，秦墨一開門，醬牛肉的味道就飄了出來。方丁覺得口水開始在嘴里泛濫了，「好香！」
「還得再煮一會兒才能進味」，秦墨笑著說，「快進來。」
牛肉干倒是一點也不認生，進了屋就撒歡的滿哪兒亂跑。方丁站在原地有些尷尬的問，「你看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幫我把萵筍插絲兒吧」，秦墨說著，把插板遞給他，「小心點，別插到手。」
這個簡單，方丁心里想著接過插板，「我還以為你刀工了得，原來也是插絲兒啊。」
「能插絲兒絕不切絲兒」，秦墨說，「其實我刀工也不怎麼著。」
「……」方丁扭過頭默默的開始插絲兒。
吃上飯的時候已經快七點，雖然秦墨說自己刀工不怎麼樣，但是做菜的味道還是沒得說的。醬牛肉因為燙還不能成型切片，秦墨就豪邁的把它變成了手撕牛肉，又炒了個油麥菜，方丁插的萵筍絲兒最後被涼拌了。
方丁沒出息的兩眼放光，當然也是因為餓的，狂風掃落葉一般的吃了起來。吃到八分飽的時候才想起來問秦墨，「你周六有事兒麼？」
「沒什麼事兒。」
「那，能不能客串下007」，方丁小心翼翼的問。
「可以」，秦墨說，「你要指揮麼？」
「嗯，要幫涼生點忙」，方丁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你說，這還沒板上釘釘的事兒，就已經打成這樣了，要真的怎麼著了，那還不得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我記得剛來這個服的時候，他們的幫會規模還沒有這麼大，那時的幾個大幫會後來也因為內戰一個個的都散了」，秦墨說，「不過看來幫會做大了都免不了要走到這一步。」
「我打玩劍三開始就在這個服」，方丁說，「浩氣一貫都是新版本初期強勢，後來就各種內戰，到最後攻防都不來。」
「其實我倒是能理解那個戰紅塵的做法」，秦墨說，「一家做大好處就是指哪兒打哪兒。」
「噗」，方丁一想戰紅塵到處撒錢的那一出兒就想樂，「他那排場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說的也是」，秦墨也樂了，「他那做派不像玩收費游戲的，像玩免費游戲的。」
「說的就是啊，不過他還沒出手呢，陣營就已經這副德行了」，方丁有些遺憾的說。
秦墨笑笑說，「游戲里就是這個樣子，平時好的稱兄道弟的人，可能因為副本里一件裝備沒分明白就掰了。現實里關系不錯的人一起來玩游戲，可能因為游戲里的事兒從此就不來往了。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是誰把誰玩了。」
「那你還玩到現在？」
「打發時間嘛」，秦墨說，「在國外的時候很喜歡玩，回國之後純屬打發時間，如果哪天有了更有趣的事情，我一定毫不猶豫的afk。」
方丁想了想說，「如果哪天你想a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徐海海說他上線發現信箱里塞滿東西才知道他師父a了的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不要那麼想」，秦墨說，「你應該相信，離開游戲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有更重要、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
「也是」，方丁撓撓頭，「學點什麼，做點什麼，都比玩游戲強。」
「你也快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想法？」秦墨問。
「想繼續把零食店做下去」，方丁說，「我覺得我還是挺喜歡這行的。」
「這也不錯」，秦墨說，「我之前整理過一些鼓勵大學生創業的政策，比如說無息貸款什麼的，周一上班拿給你。」
「好啊。」
「我看你們已經開了分店，以後是打算繼續做大麼？」
「有這個想法」，方丁有些不自信的說，「但是現在第二家都還沒開張，也不知道以後是怎麼樣一個狀況。」
秦墨想了想說，「我覺得h市這些高校的市場，你們都可以去做，當然那得是別人還沒開始做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賺的錢，最好全用于擴大再生產？」方丁問。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等別人也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路子的時候，你們的利潤空間就沒有那麼大了。」
「這個工程太大了。」
「只是個建議」，秦墨笑笑，「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嗯，我回去也問問他們的想法」，方丁說。
「對了，周六你來我這兒指揮吧」，秦墨說，「這樣我就不用上麥或者打字了，你可以用我的電腦。」
方丁想了想說，「也行，但是我用你電腦，你用什麼啊？」
「我還有個筆記本在單位」，秦墨說，「周五拎回來就行了。」
「用筆記本玩不會卡麼？」
「不會」，秦墨說，「我的筆記本配置還不錯。」
一頓飯吃得方丁心情舒暢，回到家還在想，秦墨這人不做2b事兒的時候，相處起來還是挺愉快的。
兩天時間一晃就過，方丁終于見到了秦墨所說的配置還不錯的筆記本。別的沒看清，就是那「alienware」幾個字母差點閃瞎他的眼楮。這他媽哪是還不錯，這根本就是筆記本中的戰斗機啊！
「這個……多少錢？」方丁沒出息的問。
秦墨遲疑了一下說，「兩萬多，去年買的，今年應該更便宜了。」
方丁心里千軍萬馬奔了過去，心說這該死的有錢人。
十二點半的時候，方丁就蹲在攻防頻道里等著看耍猴戲。果然像涼生說的那樣，壓根兒就沒人上麥指揮。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散人也開始躁動，紛紛在公屏和陣營頻道里問，今天到底有沒有人指揮。而幾個大幫會就像商量好一樣，都說自己家的指揮今天有事兒沒在。終于在十二點四十分的時候，一小撮疑似不明真相的群眾跳了出來，紛紛指出涼生在線，並叫囂著「在線怎麼不上麥指揮啊，打內戰打得都不來攻防了嗎，上次小攻防他們也沒來啊」之類的話。
方丁密了下涼生，「你現在被掛牆頭了，我是不是該出場了？」
涼生悄悄地說︰我開小號听著呢，不用著急，再過兩分鐘你自薦上麥就行。」
方丁非常守時，兩分鐘後在陣營頻道里發了句話，「實在沒人指揮的話，我今天替補出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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