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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很給面子的在平安夜那一天下起了雪,結果沒注意面子給大了,暴雪橙色預警。街上別說男男女女,連流浪的小貓小狗都沒有一只。方丁抱著牛肉干站在秦墨家的窗台,看著外面狂風卷著大雪,停車場的車都快給埋起來了。
「還是我有先見之明,今天窩在家里」,方丁模模牛肉干的腦袋,「這天出去都容易回不來,是吧?」
「嗷!」
秦墨端著鍋底進來放在電磁爐上,一半白一半紅,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鴛鴦鍋。
「這鍋你都有?」方丁放下牛肉干,一臉詫異的跑來圍觀,「一年到頭能吃幾次火鍋啊。」
「就是因為吃不了幾次,所以才希望每次吃的時候能盡興啊」,秦墨說,「我買了很多菜,也不知道你都愛不愛吃。」
「什麼涮涮我都愛吃」,方丁笑眯眯的說,「我不挑食。」
「下一句是不是很好養活?」秦墨笑著問。
「說不說都很好養活」,方丁拿筷子戳了戳螃蟹,「你買這麼多樣,又不可能像在火鍋店那樣每樣只買一點,咱們吃不完剩下的怎麼辦?」
「我每樣只洗了一些,剩下的放冰箱里」,秦墨說,「這樣也好,好幾天不用買菜了。」
兩人把盤子碗都擺好,自己開飯之前也不忘給牛肉干開飯。鍋里的水漸漸沸騰起來,秦墨下了半盤羊肉,方丁扔了幾片杏鮑菇,扔了幾片胡蘿卜,扔了一把金針菇,還扔了一筷子豆皮。扔完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兒,抬頭尷尬的看看秦墨說,「我們一吃火鍋,就容易變成炖菜,你不介意吧?」
秦墨樂了,「我也這樣,沒事兒,你往里放吧。」
方丁開著的盯著鍋里,等東西煮熟,秦墨拿起杯子輕輕踫了踫他的杯子,「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方丁也拿起杯子跟他踫踫,「聖誕節有火鍋吃,真開心啊。」
秦墨喝了一口酒後就把杯子放下,從身後拽出了一個小箱子,「你聖誕節第一個願望是吃火鍋,我幫你實現了,現在是第二個願望。」秦墨把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頂毛絨絨的紅色帽子,還有一件很小很小的毛衣。」
方丁伸手模了模帽子,帽子很厚實,看起來就很暖和,可是造型……方丁忍不住的說道,「太萌了吧?」
秦墨拿起帽子給他戴上,「不會啊,挺合適的。」
「……」方丁對著鏡子照了照,倒是沒放在盒子里的時候那麼可愛了,難道是自己長相問題,方丁一時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糟心。
「還有這個」,秦墨把給小毛衣給牛肉干套上,「你毛絨絨的,它也毛絨絨的。」
「噗」,方丁看著一臉好奇的牛肉干,「你從哪兒整來的啊,兩個還是一套。」
「找人現織的,我本來想聖誕節應該來頂紅色的小帽子,可是紅色還是有點太扎眼」,秦墨說,「現在看,藍色也挺好看的。」
「謝謝你,秦墨」方丁把帽子摘下來由衷地說,「很久沒人把我說的話這麼放心上了,謝謝你。」
秦墨揉了揉方丁的頭發,「你喜歡就好。」
「喜歡」,方丁笑著點頭說,「對了,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隨便挑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是嗎」,秦墨有些意外的問,「是什麼?」
方丁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在口袋里模了模,模出來一個包裝好的小盒子,「是一支鋼筆,我想來想去,覺得買這個至少你還能用得上,但是我不是很懂,所以就問了一下懂行的人。」
秦墨拆開包裝,打開盒子,一支做工精良的黑的鋼筆出現在眼前,「我很喜歡,但是,這個很貴吧?」
「還好」,方丁說,「我覺得這支比較稱你。」
「謝謝」,秦墨把筆放進手包里,「明天就帶著去。」
兩千多大洋不白花,這樣才稱他,方丁這樣想著,突然想起來,「肉都要老了,咱們趕快吃!」
雖然秦墨只是每樣菜品只洗了一部分,但是兩個人還是吃撐了,坐著都難受,就半躺在沙發上看電影,電視里正播著應景的小鬼當家,雖說是個老片子,但方丁還是樂的嘻嘻哈哈的,秦墨半眯著眼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困了?」方丁說,「吃完飯特別容易困,不過你這樣特別像狐狸。」
「是嗎?」秦墨繼續半眯著眼楮看向方丁,「這樣?」
「對,對」,方丁笑得前仰後合,「看著特別老奸巨猾。」
「睜開眼楮就貌似忠良了?」秦墨打了個呵欠,把眼楮完全睜開,帶著疑問看向了方丁。
「呃,好多了」,方丁被電的不清,胡亂的說著。
「馬上就元旦了」,秦墨說,「你怎麼過?」
「沒什麼打算啊」,方丁說,「你呢?」
「我也沒有,要不你過來」,秦墨說,「咱倆一起無聊看跨年晚會?」
「也行」,方丁說,「把你筆記本也拎回來唄,跨年晚會要是太無聊了,還能一起打打游戲。」
「嗯」,秦墨答應道,「你有什麼想吃的零食就拎上來,咱們要跨年呢。」
「好」,方丁說,「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啦。」
聖誕節一過,元旦轉眼就到。方丁大包小裹的帶著一堆零食,以及零食店吉祥物牛肉干一起來秦墨家報到。秦墨做了六個菜,都是方丁愛吃的,因為他還沒發現什麼是方丁不愛吃的。兩人慢悠悠的吃著,從六點一直吃到九點。跨年晚會看得兩人昏昏欲睡,方丁想了想,還是打游戲吧。
于是客廳電視里的跨年晚會還放著,只是兩個人已經全部集中到了臥室,動作整齊劃一的打開電腦,登陸游戲。
游戲里的人也不是很多,方丁想要不是天這麼冷,他也想跟一群人在廣場上傻了吧唧的一起倒數迎接新年。兩人按部就班的清了日常也無事可做,正打算再出去看電視的時候,徐海海上線了。方丁想起之前他說要在聖誕節的時候去找洛北,也不知道去了沒有,于是就密了他一句。
穆雲飛悄悄地說︰你去找他了麼?
徐海海悄悄地說︰……去了。
穆雲飛悄悄地說︰……然後呢?
徐海海悄悄地說︰上yy我跟你說。
穆雲飛悄悄地說︰……不方便。
徐海海悄悄地說︰不方便?你在哪兒呢?
穆雲飛悄悄地說︰我在秦墨家……
徐海海悄悄地說︰……擦,你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穆雲飛悄悄地說︰一起吃頓飯,一起看電視,一起打游戲。
徐海海悄悄地說︰然後呢,一起睡覺覺……
穆雲飛悄悄地說︰哥屋恩!
徐海海悄悄地說︰那好吧,你到家我再跟你說。
穆雲飛悄悄地說︰那得零點以後呢。
徐海海悄悄地說︰沒事兒,我最近失眠。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方丁和秦墨又轉戰回到了電視機前,一邊看一邊吐槽,倒是也不困了,一路吐到新年鐘聲倒計時,方丁說,「我覺得我要吐槽到明年了。」
「沒關系,反正哪年值得吐槽的都不少」秦墨笑著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方丁開心的說,「希望咱們都能心想事成。」
兩人熬了半宿,都有點累了,方丁跟秦墨說了聲,就回樓下了。一進門,方丁就去洗了把臉,然後精神抖擻的打開電腦,登錄yy,幫會頻道里只有徐海海一個人孤零零的掛著,方丁開麥叫了他一下。
「你回來啦」,徐海海說,「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方丁說,「樓上樓下怎麼就回不來了。」
「我以為你們**的就跨年了呢」,徐海海說。
「你大爺」,方丁說,「這惦記著你趕快回來了,你還不趕緊說!」
「我去找他了」,徐海海說,「他沒跟誰在一起,看見我挺高興的,還在家里給我做飯吃。」
「那挺好的啊」,方丁說。
「我們喝了點酒」,徐海海說,「他挑逗我,然後我們就上床了。」
「……」劇情急轉直下,方丁有點短路,「等會兒,那不正合你意麼?」
「第二天早上他穿上褲子就不認賬了」,徐海海忿忿的說,「他說這只是419。」
「……這個性質確實有點像」,方丁說,「那你怎麼說?」
「我說什麼是419?」
「……」
「他說就是一夜,大家都有需要,僅此而已」,徐海海說。
「然後呢?」
「剩下的事我不想說了」,徐海海說。
「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是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或者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情,然後就走了」,方丁說,「嘖嘖,真是,他說什麼你都信啊。」
「什麼意思?」徐海海問,「你是說他故意這麼說的嗎?」
「基于什麼理由我是不知道了」,方丁說,「但是洛北那個人,我不覺得他會經常跟人搞一夜。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他不是會主動挑逗別人的類型,不然他還用到秦墨家來蹭沙發?」
「你又不在他家睡,發生什麼事你會知道?」徐海海問。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方丁說,「我相信他們什麼都沒做過,即使誰對誰真的有那麼點好感,也只是那樣而已。我認識洛北的時間短,我尚且相信他,你認識洛北四五年了,為什麼你卻這麼看他,他一兩句話激得你連智商都沒了?」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徐海海說,「回來之後我也想過你說的這種可能,但是既然他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要拿這種話來刺激我呢?他其實就是想讓我死心的吧?」
「讓你死心還跟你上床?」方丁無語的問,「讓你死心就干脆別搭理你不就完了麼。」
「那他既然不想讓我死心,干嘛要把自己說成那樣的人?」
「唉,我困了」,方丁無奈的說,「你自己想去吧,我最後再問你個事兒,你知不知道情不自禁、患得患失這幾個字兒怎麼寫?」
方丁連再見都沒說直接退了yy,其實他並不困,只是有些糟心。方丁跟洛北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什麼深厚的友誼,但如果洛北把同樣的話說給他听,那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徐海海信了,這讓方丁有些茫然。也許,徐海海是對的,畢竟他認識洛北四五年了,而自己只是盲目的信任,盲目的信任著洛北,盲目的信任著秦墨。
方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按開手機發現微信里有一條秦墨的未讀消息,時間是零點三十分,就在他下樓之後的十分鐘,消息里凶巴巴的寫著,「別看手機了,趕快睡覺。」方丁笑著關上了手機,心說盲目就盲目吧,開心點總是好的。
元旦一過完,人就無心學習,無心工作,因為更長的假期正在招手。方丁和其他人一商量,左右期末考試之後學校也沒人了,干脆趁著還沒放假,把店里的貨清一清,不然寒假停業,東西再放壞了,又是一筆損失。
敲定之後,方丁在微博和微信上刷了幾遍新的優惠信息,反響倒是不錯。期末復習期間,宅在寢室和自習室的學生對于零食的消耗也不容小覷,大部分的貨都在期末考試之前清了出去。考試結束之後,學生也都陸陸續續的趕著春運回家去了,零食店也開始了停業狀態。做校區的買賣就這點不好,一年之中最少有兩個月是賺不到錢的。暑假留校的學生還多一些,寒假就很少了,即使從東北折騰到西南,他們也要回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感覺這章字數有點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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