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宜妃隕落冷宮
夏晨燁下朝來看見的就是莫離跪在床前,而詩雨默默地坐著,一屋子的冷氣。
「怎麼回事?」低聲詢問,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莫離抬頭望向他,又看了眼床上的人,並不言語。
「出來。」
莫離低著頭跟著夏晨燁出了房門,在院子里的一株紅楓下停下,楓葉隨風滿滿飄落。
「說吧。」
莫離只得把發生的事說了,夏晨燁听罷就陷入了沉思。
後宮不能干政是歷代傳下的規矩,惜兒一定知道,但她卻鬧了這麼一出。
她讓她身邊的人勇于進言,她這可不是生莫離的氣,而是這些圈套的氣。
「下次她問你什麼你就大膽地說,不要顧忌那麼多,凡事總有例外,而她,永遠都是那個例外。」
「是。」
夏晨燁再進屋時,景惜言已經醒來,詩雨正在給她披上外衣,夏晨燁趕快接過詩雨手里的衣服,把景惜言裹得嚴嚴實實的。
「惜兒,下次生氣了一定要說出來,可不能這樣生悶氣了。你氣壞了我心疼。」
「我沒生氣。」景惜言平淡地說,畢竟死過一次的人,肯定沒那麼容易激動的。
「好好,你沒生氣。」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今天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想下午就可以下床走走了。」
「唉,你這身體!」夏晨燁將景惜言抱得更緊。
把頭埋進眼前寬厚的胸膛,景惜言悶悶地道,「燁哥哥,給我買條狗狗好嗎?」
後來,景惜言就有了一條白色長毛的狗狗,眼楮水汪汪的,抱起來很柔很軟,起名叫「寶寶」。
景惜言抱著她心愛的狗狗去看冷宮里的宜妃,華清宮里很冷清,就幾個小宮女伺候,宮里的花草都調了,也沒人照看。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喬子亦,呵呵,宜妃不必多禮了。」給寶寶順了順毛,景惜言兀自找個地兒坐下,冷宮的冷清也不錯,很有秋天的蕭瑟氣息。
「子亦,惜言今日想听故事,說個故事來听听好嗎?」斜著眼楮看著眼前從容的女子,景惜言調皮地眨了眨眼,好似撒嬌的孩子。
「不知道娘娘想听些什麼,只怕子亦口拙,說得不和娘娘的心。」
「子亦,詩雨說我們以前是認識的,而且喬子亦的才名可在景惜言之上。」
「娘娘不是都忘了嗎?」
「我是忘了,但是我忘了子亦就想當我們那段友情不在了嗎?子亦怎麼可以這樣對惜言呢?」景惜言一副委屈模樣,美人撒嬌的樣子可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住的。
「好,我說。」
終于,開口了,嘿嘿,景惜言縮了縮脖子,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听故事,就連懷里的狗狗也安分了。
「那年琴韻會,我以一曲《清遠》贏了你,認識了你,之後就認識了慕秋。慕秋尋到我是因為他的母親也是琴道高手,他為了懷念母親,總喜歡找我听琴。」
「熟了之後我就覺得這個總是鋒芒畢露的王爺也有柔情的一面,他的溫柔和體貼都藏得很深。就在我們彼此表白心跡的第二天,我就被宣進了宮,封為宜妃。」
「原來是皇上拆散了你們。」
「慕秋的母親是端太後,不止慕秋會懷念母親,皇上也會,皇上也常常來我這里听琴,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受寵卻一直也不被廢的原因。這次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能這麼容易被廢了,如此看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確實很重要。至少重過了他的端太後。」
「我與你一起進宮的,然而進宮之後我卻再彈不出《清遠》那樣的曲了,整日的曲調哀戚,皇上也不喜歡我,這樣正好。」
「而我正好分了皇上對你的心。子亦,當初要對我下毒,你有沒有猶豫啊?要是我不小心就這樣中毒死了怎麼辦?」
「他說你不會有事,那不是毒藥。」子亦有些慌張了,這麼說了確實是她欠了景惜言的。
「他說你就信麼?後宮這麼多陰謀,也許他真的只是想要借你的手殺了我呢?後來查出來的毒是真的可以毒死人的哦!」景惜言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這里說這些,是來離間這對讓她嫉妒的情人麼?還是惡意地報復一下夏慕秋真的給她下了毒藥?她不清楚,她就是不喜歡他們這樣不把後宮的人命當回事。
「我,我不知道,真的,惜言,我絕對沒想過要害你。」宜妃很緊張,也很害怕,她真的差點就毒死了眼前的人麼?
「子亦,我其實只是希望夏慕秋不要再設計我,我不想有那樣的對手。後宮險惡,子亦你就要解月兌了,而我還深陷深宮呢!我的敵人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想夏慕秋還惦記著我。」
「惜言,你放心,我保證不再傷害你。」
「好。」
子亦,你確實不適合呆在深宮。
然而,當景惜言抱著她心愛的狗狗離開之後,宜妃娘娘卻死了。
原來景惜言去之前喬子怡亦就已經服了假死藥,而景惜言卻在那個時候去了,莫名帶上了謀殺了罪名。
「皇上有旨,惜貴妃不得踏出惜緣宮一步。」
「為什麼?」景惜言茫然地看著傳旨的太監,不明白,這就是聖寵麼?朝不保夕,還不知什麼原因,就被禁了足。
「娘娘,宜妃,」詩雨喘了口氣繼續說,「宜妃娘娘走了。」
「走了?」景惜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死了。」
「死了?」景惜言恍然大悟了。
華清宮里此刻卻是一片混亂,小宮女跪做一堆,夏晨燁則煩躁地來回走著。
「真的只有惜貴妃來過?」
「是。」
「你們都有听見她們說了些什麼嗎?」
「奴婢等不敢偷听娘娘的談話。」
「查出死因沒有?」
「查不出。不是中毒。」
「那是什麼?」
「好像。好像……」
「說……」夏晨燁很不耐煩,這是什麼事啊,莫名就死了,還在惜兒來了之後,絕對不簡單。
「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
「對。」徐太醫的頭上都冒汗了,這怪事可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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