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學會用平等的目光看人
于是,莫離拿食物過來的時候,只見不大的帳篷里正刀光劍影,劍風呼嘯,而景惜言則站在一角臉上含笑。
不理會正在打斗的兩人,莫離徑直將食物放在景惜言身旁的桌上,道︰「現在吃嗎?」
「等會兒吧。」景惜言目不轉楮地看著打斗的兩人,只見人影翻飛,刀來劍往。其實她什麼也看不懂,只覺得很好看。
傲寒是景惜言最信任的人,她身姿優美,線條流暢,隱著無窮的力量。
終于,傲寒收了劍站在景惜言的身邊,而陳世美則滿臉通紅地站在中間,將頭低得差不多貼到胸上了。
「你覺得怎麼樣?」景惜言問身邊的莫離,莫離是高手,傲寒也是高手,但是她不是啊,她還是看不懂。
「是個高手,軍營里很難得的。」莫離點著頭道。
「好!」景惜言笑了起來,「你不必因為輸在她手上而覺得不服,她可是七台山上下來的人,一般人大概撐不了這麼久……」
陳世美因為景惜言的話抬頭飛快地瞄了傲寒一眼,又低了下去,臉更紅了。
「好了,我不生氣,你回去吧,安心了嗎?」景惜言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氣的樣子,倒是滿面笑意,應該是很高興。
「那屬下告退了。」陳世美低著頭道。
「嗯,回去好好努力,多看點兵書,武功也不要落下了。」景惜言喋喋不休地叮囑,好不容易遇見顆好苗子,可別浪費了。
「是。」應過景惜言的叮囑,陳世美緩緩地退出帳外。
看著走出去的的堅毅背影,景惜言的嘴角又浮起了笑意,「不錯吧?」
莫離和詩雨已經開始將食盒里的菜拿出來,擺在桌上菜,景惜言和傲寒去洗手,準備用飯。
「是不錯,人品和武功都好,怎麼?娘娘看上了?」莫離一邊盛飯一邊問。
「嗯,看上了,長得好,還挺有靈性的。」景惜言端著碗開吃,忙了一天,果然累了也餓了,「傲寒,要不我們招一隊女兵吧?」
「女兵?」
「女兵?」
傲寒和莫離一起詫異地望向景惜言,詩雨則默默地低頭吃飯。
「對,女兵。」古有木蘭代父從軍,而且還建功立業了,女人的力量,從來都被忽略了。「傲寒可以沿途收一些有武功底子的女人,先小規模地訓練,若有成效,再大規模征兵。」
「一定要身家清白。」莫離補充了一句,傲寒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卻不說話,她知道,這個人是不同的,他的意見,很多時候代表著那位皇上的意見。
「莫離可以教教傲寒怎麼樣使那些人對傲寒臣服,只有她們真正對傲寒崇拜和尊敬,才能帶出好兵。」景惜言看了傲寒一眼又轉眼看向莫離,她其實知道莫離必然會答應。
「不,她們應該忠于國家,並愛護百姓,這樣才不會輕易被打敗。」傲寒道。
「是哦!」景惜言慵懶地答道,眼楮卻促狹地看向莫離,這個人確實很忠于國家,至于愛護百姓,沒看出來。
不願因為自己的柔弱而拖累了整個部隊的行軍速度,景惜言積極地鍛煉身體,積極地吃帶來調養身體的藥。
這些日子的忙碌,也讓她的身體強健了很多,臉上的病態蒼白已經不在,以前如玉般不真實的肌膚,也帶上了些風霜,黑了些,也紅潤了些。
「詩雨,把這些錦衣拿去當了,換一些粗布衣服,黑色多,白色的就制一兩身,見賓客用。」
大軍路過一個頗為繁華的城市,需要進城采買,景惜言就想讓詩雨把這些不禁用的衣物換成銀兩,以防將來需要。
「娘娘,您從來沒穿過粗布衣服,會不習慣的,還是留著吧。」詩雨勸道。她想娘娘養尊處優,在這軍營里已經很受罪了,這衣服是萬萬不能當的。
「詩雨,我們不是來享受的,如果不合士兵吃一樣喝一樣,是不能取信士兵的。何況,他們要去拼命,而我們只是坐鎮後方,不應該受到特殊對待的。憑什麼坐享其成的比拼命的還要得到更好的待遇呢?」景惜言想要借機給傲寒上一堂課,這個生在封建世家的女子,她沒機會享受平等,她的思想里還多的是尊卑貴賤。
「可是您是娘娘?您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地坐享其成!」詩雨委屈地說。
「我只能出謀劃策,卻不能親身實踐,何況,我個人之力微薄,如何實踐呢?」景惜言一副你且听我慢慢道來的架勢道︰「不過,因為有他們,讓我的想法得以實踐了。現在,我就好比他們的腦,他們好似我的四肢,代替我去行動,完成我的意願。」
「誰會覺得自己的手足卑賤,誰又會不願與自己的手足同呼吸共患難呢?」
「娘娘,詩雨受教了。」詩雨低頭道。
「詩雨,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所以,你應該以一種平等的眼光去看人,甚至應該以尊重的眼光看人。不能因為我們是宮里來的,就比別人高一等一樣。也同樣,不能因為我們是女人,就該受到特殊對待。」景惜言說著,又伸展了一下四肢,覺得最近的鍛煉果然頗有成效啊!
「是,詩雨謹記娘娘告誡。」詩雨雖然不是很理解景惜言的說法,但是,向來都是服從的時候多,加上對景惜言的崇拜,她沒有去質疑,不能去質疑。
「好了,去吧,讓陳參將和你一起去,這樣我也放心些。」
送走了詩雨,景惜言想要走出帳篷透透氣,一直生活在京城,一路走來,也太忙,沒來得及感受錦夏王朝的風土人情,此刻正好閑暇,正好了一了心願。
黃土高原,少有樹木,朝陽打在身上,暖暖的。
景惜言還是一襲白衣,一頭長長的黑發,因為這天沒有訓練而沒有束起來,柔柔地從頭頂傾瀉而下,甚美。
站在她旁邊的是一身黑衣的傲寒,頭發高高束起,英姿颯爽。明明是女兒家,卻一身硬朗的氣息。
「在宮里憋壞了吧?」景惜言用手里的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閑閑地問身邊的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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