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就這麼走了,她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三’兒舌忝下嘴角即將流下的口水,蕭曉芳身體的溫度讓他心動,哪怕是生氣的憤怒都讓他欲火焚身。
其他幾個流氓紛紛跟著附和,不願一走了之,他們和‘三’是同一種貨色。「好吧,不過你們得給我快點。」流氓頭子把懷里的蕭曉芳推出去,他對小女孩不感興趣。幾個流氓不理會蕭曉芳的極力掙扎,yin笑著把她拖向胡同的黑暗處,準備施以暴行。
「放開她!」
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般鏗鏘有力,讓所有的流氓都吃了一驚,停止手里的動作向遠處的黑暗處看去,這麼晚了,會是誰這麼大膽。
他們摩拳擦掌做好戰斗的準備,保衛自己的獵物。燈光太弱的緣故,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流氓們愣住的一瞬間,蕭曉芳掙月兌了他們的束縛,驚恐跑向黑影,這是對生的渴望!
「你是誰,敢妨礙我們做事,活膩歪了是吧。」等看到對方只有一個人,己方穩操勝券。流氓頭子走過來站在眾流氓前面,他要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立威,做個榜樣。其他流氓更是憤怒,到手的鴨子又飛了,誓要把眼前人碎死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來人的面貌已經清晰,標準的五官,絕對夠英俊的外表,器宇不凡的氣度,簡直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美中不足的是他那超越凡人的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樣子,讓人看了不敢靠近。
他一只手放進兜里,另一只手則自然的下垂,從手上不時有一種不明的液體滴在地上。
蕭曉芳躲在他身後的時候,心里踏實多了,有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安全感。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心還在‘撲通撲通’加速跳個不停。而來人皺起眉頭,作為一名殺手,他不喜歡有人離自己這麼近,哪怕是個女孩。這會讓他感覺到危險,但他這次沒有反對。
「呦,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小白臉啊。干什麼,想英雄救美嗎?電影看多了吧。」‘三’兒放聲嘲笑,其他流氓也在肆無忌憚的嘲笑殺手的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笑的同時,他們把藏在身上的刀子掏了出來,他們想讓殺手知道,英雄救美只會在電影里出現,現實世界里想要英雄救美是需要本錢的。
「我相信我有這種本錢,趁我現在還有耐心快點滾遠點,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殺手心中怒氣慢慢生起,他最討厭眼前這些欺軟怕硬的家伙了,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就一個比一個能裝孫子,遇上實力弱的便裝大爺,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躲在殺手身後的蕭曉芳,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胳膊在不斷的往下滴的是鮮血!
而他好像渾然不知。「你的胳膊受傷流血了。」蕭曉芳看著不忍心,好心的提醒道。
殺手冷冷的回頭︰「多嘴。」由始至終他都沒拿正眼看下蕭曉芳的長相,不知道救得是不是個美女。何況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英雄,準確的說自己應該算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屠夫。
這次純屬是路見不平,實在看不下去罷了。他今天一肚子的火整愁向誰撒呢,這幾個流氓偏偏往槍口上撞,那也怨不得別人了,所以根本談不上英雄救美。他的心情很不好,暗殺劉霞不成,反而弄傷了自己的一條胳膊。完美的報復計劃,被一個小姑娘輕松破壞掉,怎麼讓人能高興的起來。
回想劉苗接住子彈時的表情,殺手心有余悸,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凡人的極限,而且她好像還未盡全力。
「你的嘴很硬,不知道你的身子是否和嘴一樣硬朗。你有沒有救人的資本等下就知道了,老子要打斷你的另一條胳膊。」流氓頭子帶著手下一步步逼近,他听到了蕭曉芳剛才說的那句話,也注意到了殺手已經受傷的胳膊,邪惡的笑容掛在臉上,他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盡管試一試。」
殺手的另一只手從兜里掏了出來,手里還攥著刺殺劉霞用的那把手槍,瞄準來人的眉心,他動了殺機。考慮到有女孩在場,他把槍口偏了下,不至于集中要害。
流氓們停住了腳步,心里打起鼓來;怪不得他這麼囂張,可他手里拿的會是真家伙嗎,萬一是假的多沒面子,他們進退兩難。
「你以為拿個玩具槍就唬得住爺幾個嗎,我才不信呢,‘三’兒你上去擺平他。」流氓頭子耍起心眼,他沒見過真槍長什麼樣,在電視看見過,只知道槍是違禁品,有錢都很難買到。
他只是個小混混,準確的說是欺軟怕硬的井底之蛙。他不信殺手手里的是真的,讓手下去試下真偽,挽回點面子。
「大哥,那可是槍啊。」‘三’兒有些為難,不願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賭一把,向老大重申問題的嚴重性。人只有一條命,命沒了,說什麼都白搭。
「瞅你那熊樣怕個鳥啊,那槍是假的,老子的話你也不听了是吧。」流氓頭子猛地一腳踹在‘三’兒的**上,後者差點趴在地上。他很享受的接受了這一腳,只要不讓自己去擋子彈,再來兩腳也不是問題。
「假不假,你自己再向前一步試試就知道了。」殺手發誓,對方再向前一步,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殺氣彌漫這條胡同,令人呼吸都感覺困難。
流氓頭子的臉色發青,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的黑社會老大,手下有好幾個兄弟呢,若是被對方的三言兩語就唬住,傳出去將來還怎麼收小弟管理手下。為了以後,他決定賭一把,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他用自以為很聰明的大腦思考;認為對方不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背上人命案,現在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我他媽就不信槍是真的。」他綜合各方面的因素,勇敢的向前跨出一步。
「砰」的一聲槍響了。殺手故意摘掉消聲器,聲音很大,震得人心一顫。
槍聲埋沒在城市內時而響起的鞭炮聲中,並不太引外人注意。流氓頭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痛苦使他的臉變得有些扭曲,鮮血順著他的上衣不斷涌出,遇到冷空氣後升起一層白霧。
「大哥你怎麼樣。」‘三’兒走過來扶住他,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剛才聰明沒有站出來。「你他媽的還真開槍啊。」他沒想到殺手的心理會如此變態,說開槍就開槍,完全拿人命當兒戲。
「我說話算話,如果想保住另一條胳膊,我勸你快點滾,我的忍耐不會堅持太久。」殺手像宣讀判決書一樣莊嚴,把槍口對準流氓頭子的另一條胳膊,讓人敬畏不敢侵犯。
「好,我們走著瞧。」流氓頭子在‘三’兒攙扶下向後轉身,臨走還不忘丟下句狠話給自己壯膽。
「等下。」殺手叫停了他們,一群被嚇傻了的痞子。
「你還想怎麼樣。」流氓頭子像泄了氣的皮球,徹底癟了。他怕殺手反悔,哀求似地詢問,這次他徹徹底底的拋棄了尊嚴。
「你不覺得應該留下點什麼嗎?」用槍口指指一個流氓手里的錢包,看著對方的熊樣,殺手翹起嘴角冷笑,他喜歡這種征服別人的感覺。蕭曉芳看到後打了個哆嗦,自己不會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吧,希望上帝保佑。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忘了。」那名流氓點頭哈腰的把錢包和手機雙手奉上,腿在不停的打哆嗦。
殺手回頭看著正發呆的蕭曉芳,用胳膊肘踫了一下問道︰「你在想什麼,不是要我替你接過來吧。」他示意她拿回自己的東西。「哦」蕭曉芳恍然大悟的接過包和手機。
「不,不少什麼吧?」第一次和女孩靠的這麼近,一個冷血動物的臉居然紅了,難得的溫柔,甚至說話都變得有點結巴。該死,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天之中居然有了兩次這種感覺,殺手皺起眉頭表示對自己的不滿。
「不少都在。」蕭曉芳感激的微笑,眼前這個人也不是冷冰冰的鐵板一塊,溫柔起來也挺可愛的嘛。不自覺地她又多看了兩眼,殺手居然想逃避她的眼光。
「都滾吧。」殺手下了命令。既然不少什麼,這群廢材也就沒用了。流氓們如臨大赦般興奮,扶著老大快速消失在黑暗中,一刻也不想逗留。等確定流氓們走遠了,殺手仰起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去理會蕭曉芳,他向胡同的一個牆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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