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來源*****
龜山後山,方羽上人盤坐與空中,身上光暈流轉,眼光微凜。他的身後,長豐真人與幾位長老御器凌空。
驀地,方羽上人目光一凝,儲物袋中法寶飛出,竟是一枚白玉雕制的玉璽!玉璽通體雪白,雕刻著一條吞吐閃電的神龍,玉璽底面,刻有「受命于天」四個古篆文。
玉璽一處,長豐真人等眼光驟亮,流露出無比的崇敬。
「師傅的雷龍白玉璽越發通靈了。」長豐真人嘆道。
那雷龍白玉璽猛然變大,從天而降,慢慢的壓向地面,而方位正是洛逸所在藥園。
彌漫在遙遠周圍的白霧受到雷龍白玉璽的壓迫,開始滾滾翻動,只听方羽上人一聲低喝︰「雷龍降世!」
無數道雷弧出現在雷龍白玉璽四周,隨著方羽上人一聲低喝,幻化成一條巨大的雷龍。雷龍張牙舞爪撲向雲霧之中,只見靈力沖突,交織成兩片尖端對撞的光幕。
方羽上人臉色慢慢凝重,雙手掐了一個法訣。
「紫薇碧玉小五雷禁法,持!」
一道古樸的圖形打入雷龍白玉璽之上,只見那頭雷龍陡然變大一倍,地面的光幕終于承受不住這般威力,轟然破碎。
做完這一切方羽上人微微一笑,隨手召回雷龍白玉璽,道︰「那位小神醫已經離開,千桃長老在此查點藥園,其余人隨我去龜尾峰。」
「是!」
片刻之後,狼藉的石屋映入諸人眼中,方羽上人苦笑道︰「看來那位小神醫不相信我們,卷鋪蓋走人了。」
黃木真人眉頭一皺,道︰「老宗主,這位小神醫在宗內半年,一直隱居藥園,無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不過我听千桃說,藥顛似乎只是看上了他的資質,抓個童子,說是天賦火靈之體,留下來燒火采藥。」
方羽上人竟然微微一震,訝道︰「竟然是天賦火靈之體。」隨後話音一轉,道︰「以藥顛的性子,估計這位小神醫已經凶多吉少了。此處只怕另有人來。」
黃木一驚,忙問︰「怎麼可能?」
方羽上人緩緩道︰「天賦火靈的靈力之火是煉藥的上佳之選,但對于五品之上的靈級丹藥來說,卻更是祭丹的上佳之選。距離上次靈丹炸爐已有數天,可是屋內仍有淡淡余香,可見當初藥顛煉制的五品丹藥定是上階無疑。即便以他的修為,煉制出五品丹藥也是難上加難,此次一次成功,定然把那位小神醫拿來祭丹了。」
長豐真人點了點頭,道︰「師傅說的沒錯。我曾經單獨找過那小藥師詢問藥顛的行蹤,得知他被傳予控火之術。只有天賦火靈之體親自將天賦火靈離體,祭丹才會取得最好的效果。不過以那小藥師的修為,天賦火靈祭丹,只怕已經死了。哎,本想將其留下重用。畢竟習得藥顛的煉丹術,即便是凡體也是不可多得的煉丹師。」
黃木對洛逸只是欣賞或者說洛逸的醫術對他有利處,但此種事情在修真界中隨處可見,並未多氣憤,只是遺憾道︰「可惜了一位小神醫,上次我修行出錯,築基不穩,便是他幫我治好的。」
方羽上人笑道︰「只怕是藥顛的醫術,這小藥師也是照搬而已。」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寒霧谷,眼中神色復雜,最終道︰「黿龜已去,藥顛也不知去向,寒霧谷終年寒霧也已消失,看來此處遺寶已經找到了主人。」
長豐真人嘆了口氣,道︰「我們如此做想必是對的,三位結丹高手一死兩傷,只怕師傅前去也奈何不得藥顛與那頭五級靈獸。況且宗門便在旁邊,萬一惹得他們發怒,後果不堪設想。這仙人遺寶本就是有緣者得,當初祖師偶得部分已經算是大機緣,我們確不該貪圖遺寶。」
方羽上人目光欣慰,這次寒霧谷異動,自己這個徒弟只怕是最大的受益者。
隨後長豐真人又問道︰「此時寒霧谷已歸于平常,我們是不是前去一探,看看葬送我玄妙宗數位先輩的險地究竟有何異處。」
方羽上人點了點頭,幾人凌空飛去。
而黿龜洞天之中,萬年石髓還在啪嗒啪嗒的滴下髓液,存在數千年的光繭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顛倒五行大陣的陣旗靜寂不動。
此去,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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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都城,新鄭,商旅徐行,熱鬧非凡。
九州十三國,鄭國面積最小,所謂「國小而逼」,是以鄭國商業貿易發達,鄭國人乃是九州最富的人群。
新鄭皇城大街,一位少年神色復雜,緩步行走。
「見,還是不見?當年宮廷之變,父皇慘死,母後這些年又過得如何?
一路行來,鄭國一片欣欣向榮,二弟的確是天子的不二人選。如果見了,我該怎麼說?我想多半是會被亂棍打出,甚至凌遲處死。只是此時我已不是凡人,俗世之物也奈何不得我。而且這一路行來,早已把輕身術修練得純熟無比,皇宮內院對我而言,不過大街小巷,任憑進出。」洛逸就這麼行走在皇城牆下,影子被慢慢拉長,終于他緩緩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一副堅毅的神色。
鄭國皇宮,月色涼如水。
一位端莊的婦人從涼亭踱下,漫步在花叢之中。雖是夏季,但如水的夜色依舊讓她打了個寒顫。
「母後,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一件披風從後面披上身來,她如玉的手指拉了拉絲帶,系在頸上。
「還在思念皇兄嗎?」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她身後,但臉上卻無一絲稚女敕,反而略顯成熟,眼中與生俱來的威嚴被親情遮掩。
婦人轉過身來,慈祥的目光落在少年臉上,愛憐道︰「皇上,哀家睡不著,只是隨便走走。倒是你,國事繁雜,應該早些休息才是。」
這二人正是洛逸的母後與二弟。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少有的釋然,道︰「國事楊丞相替我分憂不少,最近鄭國漸入正軌,大事少了許多,只是瑣事反而越發多了。」
婦人听到王丞相,也露出贊賞的目光,但卻到道︰「鄭思楊的確是個人才,不過皇帝終須要有些提防,萬古賢相與奸相只是一念之差。」
少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母後說的不錯,只是用人勿疑,其中的把持孩兒會謹慎思量。」
涼亭那側,黑暗之中,洛逸眼神復雜,手微微一招,靈力流動,一塊玉符飛到涼亭之中的石桌上。
那婦人猛然呆住,急忙轉過頭來,可那里哪還有人。
母子連心,眼中不見,心痕波動。
婦人也顧不得儀態,踉蹌的向涼亭那頭追去。
「逸兒,是你嗎?逸兒!逸兒!」
月色之下,只有金魚吐露著水泡,鳴蟲無心喳喳叫。
「母後,怎麼了?這里哪有皇——」
少年的目光忽然凝視不動,婦人急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塊玉符,一瓶丹藥。
婦人倉惶的跑了過去,將玉符抓在手中,喃喃道︰「龜甲符玉,龜甲符玉,是逸兒,是逸兒,是你皇兄!」
「怎麼可能,皇兄已經失蹤這麼久,怎麼會突然出現,況且他既然來了,為何不與我們相見?這其中有蹊蹺,不能憑借一塊玉符就斷定來人是皇兄。」少年皺眉道。
然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皇宮禁衛森嚴,這位可疑人又是怎麼進來的?想到這他打了個寒顫,那人將這些東西放在桌上自己竟未察覺,如果此人有歹意——
「護衛何在!」少年急忙喝到。
此時婦人卻只是呆呆的望著符玉,時不時的望了一眼遠方,淚珠灑下,喃喃道︰「逸兒,既然來了為何不與母後見面?」
「母後,來人了。」少年提醒道。
婦人畢竟是太後,急忙擦干眼淚,端坐凳上,但微紅的眼楮卻騙不了別人。
「皇上,出了什麼事?」一位禁衛快速趕來,大氣不喘,可見武功極高。
少年想了想皺起眉頭,既然那人能躲過這些禁衛的巡查,顯然手段更高,于是吩咐道︰「去把國師請來。」
「武首領,不用去了,老夫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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