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沉默地接起,俊龐沒有表情,月色如水,落在他臉上憑添一份深沉。
「權墨。」
另一端,33天酒店總統套房里,席南星站在落地窗前望外面的夜景,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一手捏著香煙,一手捏著機票。
權墨給他安排了房子,他沒住過,酒店方便,餐餐有現成的,適合他這樣的孤家寡人。
「怎麼了?」
權墨冷淡地反問,低眸盯著手上的手機卡,指尖泛白。
「怎麼突然要我回美國?」席南星深吸一口煙,笑著道,「不會是要把我流放吧?」
如今,權墨已經成了dk集團名符其實的掌權人,權、席兩家皆以權墨馬首是瞻,權墨說一句就是聖旨。
「dk集團在美國的公司需要人打理。」權墨道。
「如果我想留在國內的集團呢?」
「不行。」
權墨一口回絕。
「呵。」席南星笑起來,吸著煙道,「權墨,你不會是擔心我和你搶大權吧?」
dk國際集團的前身是席家產業,橫跨多國,財雄勢大,富可敵國。
席南星的父親病逝後,他又坐了牢,爺爺頻受打擊心力交瘁,集團經營不善,底下人爭權奪勢不斷……權墨這才正式接管了dk集團,力挽狂瀾。
如今的dk集團已改姓權,不姓席。
別墅花園里,權墨听著席南星的話,黑眸凝視手上的手機卡,一字一字道,「你搶不過我。」
「……」席南星笑,「你還真是一點沒變。明天出來打場球吧,我再走。」
連爺爺那輩的眾多親戚現在都只能听權墨的話行事。
他一個剛出獄的又有什麼資格反抗權墨,反抗這個曾經只是他弟弟的人……
「我讓人安排了海上宴會,替你接風洗塵,明天中午11點開始,宴會結束你就走。」
權墨淡淡地說完,掛了電話。
下一秒,他一把將手中的手機卡丟了出去,眼神決絕。
「……」
席南星咬著煙,听著耳機里的靜音,不禁自嘲地冷笑一聲,將機票隨手一丟,轉身走到茶幾前。
水晶煙灰缸的旁邊,是一個廣告紙做的小碗,簡易版煙灰缸,里邊干干淨淨的,一點灰塵都沒有。
席南星半蹲下來,伸手轉了轉小碗,唇邊泛著一抹苦笑,自言自語,「喂,你的好人要被流放美國了……」
他打安歌的電話,那一邊……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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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大廳里燈火通明,安歌坐在螺旋式樓梯最下面一階上,頭靠著扶手,對著透明袋子里的一把零散零件哀聲嘆氣,「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就讓你這麼陣亡了。
就讓你這麼活生生地被肢解了。
「這麼想那個男人,連他的號碼都記不住?」一個嘲諷的涼薄聲音傳來。
安歌抬起頭,只見權墨站在她面前,面若冷霜,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模樣……
「記不住又不犯法。」不知道亂拆別人手機算不算犯法,她要告他,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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