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權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坐過來說。」
坐過來?又是他的腿上麼,不行。
安歌吃力地把權墨對面笨重的椅子搬到他身旁,然後坐下來,抬起臉認真地看向他,一鼓作氣,「第一,你怎麼會認為我是流產?」
「……」
權墨的薄唇緊抿。
「第二,你沖進來的時候整個人很慌、很害怕,為什麼?你是個很冷靜的人,就算我真的流產,你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安歌繼續問道。
鎮定如他,怎麼會慌得跟個小孩子一樣。
「……」
權墨坐得紋絲不動,低下眼,讓人看不清他那深邃的眼里到底在想什麼。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安歌把臉湊近他,咬字清晰,「你說信命認命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唔。」
她咄咄相逼。
權墨倏地轉過臉面向她,薄唇覆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安歌下意識要躲開。
權墨已經先離開她的唇,伸手拍拍她的臉,淡漠地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他手上的戒指硌到她的臉,硬硬的,不算舒服。
就是她想的那意思……
「你喜歡我?」安歌直白地問。
「如果我娶了白萱,你會不會留在我身邊?」權墨不答反問,黑眸深如海水。
「我不會做不道德的事。」安歌搖頭。
「賭上你父親的名譽呢?」
安歌蹙起柳眉,「你還想逼我,是不是看我煎熬你才……」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不等她說完,權墨不冷不淡地打斷她的話,伸手拿過一份文件,開始翻閱。
好像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順利結束了。
「喂喂。」安歌懵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叫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是喜歡她的意思嗎?
「我回答了。」權墨說道。
那也叫答案?!
安歌無語,「好,就當第三個問題你回答了,那第一個呢,第二個呢?」
「你先睡一覺。」
權墨用鋼筆敲了敲桌角的位置。
「我不想睡。」
「睡。」
「我不想睡。」
「想知道答案的話……」
「砰——」
安歌直接趴在他桌角,以雙臂當枕,頭枕了上去,面朝權墨的方向,乖乖順順地猶如一只貓兒。
權墨沒去看她,低頭翻閱著文件,唇角逐漸勾起一抹淺淺的孤度,掛著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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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很快趴在桌角睡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垂落在手臂上,眼睫毛很長,刷下一層淺淺的陰影,嘴角微微往上提,仿佛在笑一般。
權墨看不進任何文件。
他低眸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安靜、簡單,沒煩沒惱。
「權墨,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可能是我太孤獨了,我太依賴你。」
「可能是從我發覺,你每次毒舌卻是在幫我的時候。」
「可能是我以為我們要糾纏一輩子的時候,我就對身邊要一生共度的男人上了心。」
「……」
看著她素顏的臉,他能清晰地想起她說的每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