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出門,坐上一輛車,系上安全帶,把車緩緩開出古堡。
一出古堡,她就從後視鏡中看到幾個保鏢迅速也上了後面的事,跟著她而來。
按下車窗,安歌開車吹著風,行駛在島上寧靜的路上。
不知道還要在這座島上呆多久。
要是席薇夫婦的尸體找到了,權墨的心里能不能安慰一些。
要是一直找不到……
安歌將車開到醫院前面,下車,走進醫院大門,見到她,前台小姐的眼里仍有著一絲害怕恭順。
沒辦法,那天席南星帶人持槍沖進來的畫面估計令這里的醫生護士很難忘記。
安歌找到醫院最具權威的醫生,將口袋里小小的 膠盒子拿出來,「麻煩您,我想知道這藥的成份。」
醫生是個白人,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帶著她走到檢驗科室。
「……」
安歌靜靜地站在走廊里等待。
她從玻璃外看著醫生護士在化驗著藍白膠囊里的藥粉成份,大約兩個小時後,醫生從里邊走出來,有些凝重而怪異地看向她。
「怎麼樣,醫生?查得出來嗎?」安歌問道,這里的醫院不會落後到連成份都化驗不出來吧。
「成份檢查出來了,而且這種毒藥正好我知道。」醫生說道。
「……毒藥?」
安歌的臉色白了白,但沒有多大意外,她猜出來了,只想認證而已。
「是我們島上種植的一種毒花花粉,加上一些藥物所制,人一旦服下後,半小時內死去,而且……」
「而且什麼?」
「死不是這種毒藥可怕的地方,里邊的花粉會讓人在死前騷癢難忍,猶如被萬蟲噬咬,痛苦萬分,讓人控制不了地去抓,最後死狀極其殘忍恐怖。」醫生皺了皺眉道,一臉凝重地看著她,「所以,一般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人會用這種毒。」
深仇大恨。
安歌當然知道權墨不是要毒別人,那是給他自己準備的,深仇大恨,他對他自己又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準備這麼可怕的藥。
膠囊已取。
醫生將空的 膠盒子還給她,醫生轉身欲走,想了想還是道,「小姐,我知道你們身份都不一般,但花露這種毒藥……最好別踫,死多容易,何必再讓人痛苦,上帝會保佑善良的人。」
說完,醫生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顯示他善良的信仰,轉身離開。
花露。
這麼殘忍的毒藥竟然有這麼美麗的名字。
是啊,死多容易,何必再痛苦。
「他們死在你手里,你會選擇陪葬,既然如此,不如就死在我手里……你還能活著。」
權墨蒼白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著。
安歌握著空盒子在空曠冗長的走廊里走著,雙腿沉重得宛如灌了鉛。
走出醫院大門,安歌靠著跑車,手指捏緊盒子。
風吹來,凌亂了她的長發。
權墨以為她和席南星在一起了,以為她來報仇,就決定親手幫她結束一切,好留下她一命。而他自知對不起父母,就給自己準備會痛苦至死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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