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歌確實是忍不住了,小聲地道,「我想上廁所。」
「哈哈……」席川斷頓時大笑起來,眼角的紋路越發深陷,「你這孩子,上廁所忍什麼呀,去吧去吧。」
「可是,這局還沒完,我不想掃了外公的雅興。」
「好丫頭,外公等你,去吧去吧。」席川斷見她如此眼中透著贊賞,揮手讓她下去。
安歌如臨大赦,連忙站起來沖進浴室,朝著馬桶吐了天昏地暗,吐得腦袋都暈乎乎的。
漱了漱口,安歌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
別的孕婦都是越來越豐腴,她卻不,這兩天還清瘦了一些。
她伸手按向自己平坦的小月復,無名指上的戒指發出淡淡的光。
好累。
安歌看著手上的戒指,放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下,她還要應付席老爺子。
安歌走出去,就見席南星靠在一旁的牆上,嘴里咬著煙,一絲青煙飄在空氣中。
想到寶寶,安歌條件反射地捂住嘴。
見狀,席南星拿下煙,放到身後,雙眼深邃地看著她,「你沒事吧?上次暈倒……」
「只是有點低血壓而已。」安歌淡淡地道,望向大廳的方向,「外公……你們什麼時候走?」
她的身體扛不住一直應付席老爺子的圍棋之戰。
「你當我真不會下圍棋?」席南星無奈地笑了笑,「只是在爺爺面前不能會而已,明白了麼?他一拉到他想要的對手,幾天幾夜都能不睡。」
剛剛爺爺問出來的時候,安歌答得太快,他連拉都拉不住。
「……」
安歌無語了。
重新回到圍棋戰場,安歌陪著下棋,安靜了大概三分鐘左後,席川斷問道,「安家丫頭,集團大會你陪我一起參加吧。」
「……」
或許這是席川斷此行的重點。
安歌拿著棋子猶豫不決地下了一子,她去……就再一次見證著權墨的落勢,她心里不好受。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席川斷笑眯眯地說著,每一句都直戳重點,「但你不出席,更會有人造謠,說集團表兄弟為爭權斗得你死我活,權墨妻子抗-議拒不出席,集團的聲譽又要下滑了。」
不是為爭權斗得你死我活,那誰來告訴她,希科爾山中大屠殺是怎麼回事?權墨失蹤至今又是怎麼回事?
如今,還要她去挽救集團的聲譽顏面?
「外公,我想問一句。」安歌突兀地插話。
「你說。」席川斷微笑。
「您認為誰是這次希科爾之行的幕後黑手?」安歌直接問道,抬眸觀察著他的臉色。
席川斷口口聲聲說不能讓外面的人認為兄弟爭權爭到頭破血流,那他怎麼想的?
席川斷笑了笑,道,「我在查。」
只有這三個字,就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姜終究是老的辣,安歌自認從席老爺子的嘴里套不出話來。
「……」
她低下頭,心不在焉地下著棋,沒再說話。
「安家丫頭,你要從大局考慮。」席川斷笑著看向她,一臉慈祥無害,耐心地勸說著,「大會過後,權墨雖然不是總裁了,但集團還是有他的一份,集團賺不到錢,對他也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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