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夜時分,安歌和權墨在包廂里呆了一段時間後離開夜店,權墨替她打開打車門,讓她坐進去。
之後發生的事,證明安歌擔憂的都是正確的。
幾部車行了一段路,就有重機車和跑車追上來,從四周包圍住他們,將他們的車生生地攔在路中央。
夜里安靜。
對方來勢洶洶,是教徒來找茬了。
「……」安歌望著那些坐在重機車上戴著頭盔的人,心下一陣緊張,手忍不住去抓權墨。
權墨的手抽離。
安歌的手抓了個空,按在座位上,她詫異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不準下車。」
權墨黑眸幽深地睨了她一眼,推開車門就下來。
「權墨!」
安歌吃驚,連忙伸手去推開車門,車門被鎖得死死的,司機坐在駕駛座上听憑權墨吩咐……
安歌頓時明白過來,權墨料到教徒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把她一個人留下了。
「砰」
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
不懂是誰開的第一槍,緊接著,安靜的馬路上爆發了槍戰。
這和在射擊場上練槍又是截然的不同,槍聲太過響亮,安歌趴在車門旁,從車窗往外看,只見權墨上了另一部跑車,手探出窗口一邊朝前開槍一邊開車殺出一條路來……
「……」
安歌呆呆地望著他的身影,他坐在駕駛座,墨色襯衫,黑眸陰沉邪肆,更透著一股冰冷的果敢,一槍一槍開向前,一手還握穩住方向盤往前……
重機車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權墨的手下們也紛紛在和對方對打。
馬路上全是槍聲。
「砰」
槍聲後,有人倒在血泊中,有人中彈,正倒在安歌的車旁,身體擦著車門倒下來,在車窗上刮下一道血跡。
安歌還沒見過真實火拼的場面,頓時臉色一片慘白。
她忍不住閉上眼,雙手擺在身側緊緊攥住拳頭,輕微戰栗。
「砰。」
又是槍響。
一听到槍聲,安歌還是不自禁地往前望去,生怕權墨出事。
權墨還是獨自一人開著跑車,跑車有些緩慢地往前,眼神凌厲地開槍,倒下幾個人,他就再往前一些……
還真印了她那一句話。
「對我來說,只要權墨在,就是十八層地獄他也會鋪出一條平坦大路給我走。」
一語成讖。
他真的為她去鋪出一條路來……
權墨早有預料,因為安歌這部車是被幾部車護在中間行駛的,又是防彈玻璃,因此,最安全的就是她這里。
安歌坐在車里,緊緊咬住唇,望著外面的權墨。
權墨的跑車漸漸駛離出她的視線。
「……」
安歌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驀地,她望見權墨坐在駕駛座上手臂晃了晃,他低下頭,一手抹了抹唇,才又抬起臉看向前方,側臉依然冷漠陰鷙,臉色卻有些蒼白。
權墨……
安歌呆了呆,忽然明白過來,他是身體又不行了。
他一定又在吐血。
他這樣怎麼跟對方火拼,他還沖在最前面。
「開門!」安歌望著權墨的方向,權墨的跑車已經駛向前,讓她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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