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她已經很久沒過聖誕節了。前世自與江初分開後,每年的聖誕節她都不出門,看著往年江初送的的賀卡,淚如雨下。情愈憶,傷心愈濃,她早就忘光了那年人群中的狂歡。
遠處的江初看見趙若朝著他走來,裙擺搖搖,劃出優美的弧線。趙若嘴角勾起的微笑更是顯得她面若桃花,那一刻的光華優雅像一縷久違的陽光照射進他心門。趙若走近,看見了江初,眼眸瞬間像被點亮的星辰,熠熠生輝,嘴角上翹再不是淡然如路人,睫毛彎彎嬌勝春日百花。
「小若,你可真慢。」許子陽對著走過來的趙若說。「我帶了三瓶‘雪花’呢」趙若舉起手中的袋子說。「小、趙若。我還以為你會生氣不來了呢。」陳雪玉如蓮花般玉立,眼帶歉意,嘴里吐出的話卻是池里的淤泥令趙若惡心不已。
趙若眼光一甩便不看她了,臉上揚起陽光般的笑容,嘴上卻是說道「還好你改口了,不然這大庭廣眾的,我也不好再讓你改口,那多委屈我自己呀!至于生氣,哪有這個必要,大家都是同學,我怎麼可能真生你的氣。」那無辜的樣子真是讓所有人都信了她不生氣。
陳雪玉听了這話一時間倒不知怎麼反駁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好了好了,別光說話了,明天是來干嘛的!」許子陽站出來和稀泥,拿出藏在身後的‘雪花’瓶。
「我知道啊,就是••••••這樣!」趙若賣了個關子,突然拿起‘雪花’對著徐子陽就是一噴。
「趙若,你,看我的,你完蛋了!」許子陽眼冒精光拿出‘武器’準備大干一場。「有本事追到我再說吧!」趙若早就看準時機在人群中竄來竄去。
「趙若,我來幫你。」鄧文軒高喊一句對著許子陽又是一噴。可憐的許子陽頓時月復背受敵,只得跳腳叫道「孫康,你妹的,還不幫我!」
「我來啦,許哥!」孫康也顧不得鄧文軒威勢,同學們有樣學樣,分別加入了兩邊陣營。
「許子陽,這次幫你,回去請我喝女乃茶!」黃榕大姐大帶頭喊了一句,威武的追著沖著趙若狂噴。
趙若雖然靈活也被噴了不少,她逃竄到江初身邊,躲在江初身後,伸手捏了捏江初的肉,氣急敗壞的說「快幫忙啊!」還沒來得及反擊,就連累得江初被黃榕噴了一頭。
最後趙若終于放棄了形象問題,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竟是要破釜沉舟拼他個兩敗俱傷。
這過程中,不斷有其他不認識的人加入,步行街鬧成一片。四處的‘雪花’連綿像南方二十年未有的大雪一場。最後曲終人散,趙若帶著一身戰敗的傷痕回了家,她躺在床上嘴角是明媚的笑容。
「許子陽,你負責登記一下申請表演節目同學的名字。我希望大家踴躍參加元旦聯歡會的同時也不要忘了,期末考試也快近了,不要光顧了玩去了。」呂老師在講台上又是一頓訓導。
「小若,你報名不?」許子陽笑嘻嘻的對趙若說。「啊?不報!」趙若很干脆的拒絕了。許子陽垂頭喪氣的說「小若,一個報名的也沒有,你就幫幫忙吧!」「呃,最後還沒人的再叫我吧。」趙若想了想開口說。
「許子陽,我報名好了,免得你為難。」陳雪玉微笑著說。「真的?陳雪玉你真是太好了!」許子陽感激的看著陳雪玉。「好了,這下問題都解決了!」趙若對著鄧文軒投來的眼光,無謂的聳聳肩。
「你會什麼?」江初听到這,抬起頭問陳雪玉。陳雪玉一臉嬌羞的說「我從小就學拉二胡。」「真的?」江初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興趣。「嗯。」陳雪玉回答道。
「又不只是她一個人會。」王佳佳在一旁白著眼說。「佳佳,你會什麼?也報名嗎?」許子陽兩眼放光的問。「不要叫那麼親熱,我會笛子。」王佳佳冷著臉說。
「哈哈,我們班上真是臥虎藏龍,江初看你剛才的樣子,應該也會點什麼吧?」許子陽笑的一臉奸詐。「鋼琴,我會鋼琴,不過學校應該找不到鋼琴給我表演,所以你別想我報名了。」江初難得的說了這麼多話。
「呃,呵呵。」許子陽撓撓頭,看起來很無辜,「我才沒想過拉你報名呢。」趙若微笑著看著江初,臉上是擋不住的驕傲。
「那趙若呢?」王佳佳突然問了一句。「不會才藝又不會死!」鄧文軒一位趙若什麼也不會,便替她反駁道。趙若看了看王佳佳說「古琴。」
「還是趙若厲害。」鄧文軒驕傲的說。「切。」王佳佳瞥了一眼鄧文軒。江初到是想了想驚喜地問「你去少年宮是學古琴?」「嗯」趙若笑著回答。
一月一日。一中元旦聯歡晚會。
「靠,這青天白日的,學校那麼大‘晚會’兩個字掛在上面,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孫康指著主席台背後高高掛著的「熱烈慶祝二零零九年元旦晚會正式開幕」的字樣嘲諷道。「你也不想想,總不能寫‘早會’吧?」趙若笑著說。
「真難看,不知道這些節目怎麼選的!」王佳佳依然冷著臉。「別那麼挑了,不過是初中而已,你能期待有多好看?」趙若回道。「也就你看得下去。」王佳佳翻了個白眼。
「怎麼還沒輪到陳雪玉,我還帶了照相機呢!」許子陽看了看台上還在嘶吼的樂隊,不耐煩的說。「哼,你以為她的節目又能有多好。」王佳佳始終不忘毒舌的本質。
「我去買零食,你們要吃什麼?」鄧文軒坐不下去了,站起來說。「我也去。」許子陽立刻站起來。
總算是老天听到了許子陽的呼喚,在他回來沒多久,陳雪玉就上台了。「下面有請初一班同學陳雪玉為我們帶來二胡曲《二泉映月》。」
話音未落,便見陳雪玉一身寬大的綠色衣裳如靜湖碧波,行走間衣擺搖搖,像湖面蕩起的漣漪,頗有些晉魏風範。只見她衣袖一甩,行雲流水般坐下。縴縴細手撫上琴弦,一拉一回的拉動,二胡吱吱呀呀的聲音便響起了。曲聲像細細綿綿的絲雨,一點點潤入心肺,如泣如訴,。
可惜她選了這麼一首名曲,小小年紀拉得再好,也沒有拉出這曲中十之一二的韻味。不過在這些小孩中也是不錯了,大家都很給面子的安靜的听著。倒沒有出現先前起哄的狀況。
聯歡會結束,陳雪玉在班上更受歡迎了,還落了個才女的稱號。江初和她也多了些話題,用瓊瑤女乃女乃的話來講便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理。王佳佳和趙若走得更近了,儼然成了一對閨蜜。可惜女子之間再怎麼親密,牽扯到愛情便盲目了。而趙若最近一心一意的想著怎樣發財,要拉誰合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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