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審問,經歷了一節課的時間。呂老師終于理清了事情的脈絡。原來李麗覺得今天是愚人節就寫了份情書塞在江初的抽屜里,陳雪玉回來的時候看見這封沒有塞進去的信,就好奇的拿了出來,卻又被許子陽搶走了,然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江初,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呂老師問道「不知道。」江初冷著臉回答。
「那趙若你呢,怎麼和江初在一塊?」呂老師可能覺得江初那里不好突破,于是又問起了趙若。「我餓了,正好江初也餓了。我們在學校小吃店遇到的,就一起回來了。」趙若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江初低著頭,眼楮眨了眨。
最後出了辦公室的門,李麗已經哭成了淚人。這時候趙若等人也不好露出微笑什麼的刺激她,于是一行人拉著幾張陰沉沉的臉回了教室。
事情的最終結果是呂老師花費了一節班會課的時間,嚴肅的批評了班級里的不良風氣。此事之後,李麗對江初的心思人盡皆知。大家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把他們兩個湊在一塊。
最讓趙若頭痛是,江初自此特別不待見李麗。這也就罷了,李麗偏偏跑來求她,要他幫忙在江初面前說說好話。看著李麗那雙淚眼汪汪的大眼楮,趙若實在不好拒絕。
「江初。」趙若小聲的喊著。「有事?」江初抬起眼問道。因為愚人節的事過去還沒多久,江初的心情仍然沒有恢復過來,周身的冷氣讓人退避三尺。
「呃,沒什麼。」趙若看著江初幽黑深邃的眼楮,忽然就忘了要怎麼開口。她嘆了一口氣,心里糾結著著,唉,我果然不是作和事佬的料。繼續努力吧!
「江初。」寧靜的校園小道上響起女孩清澈如泉流的聲音。「嗯。」前面的少年輕聲的答應。「別不理李麗了!」趙若深呼吸一口,終于把憋了幾天的話說了出來。
江初看了一眼趙若沒有說話。「其實她也只是喜歡你,那件事她不是有意的。」趙若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為什麼幫她說話?」江初淡淡的開口。
「唉,看她太可憐,她拜托了我很多次。」趙若以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解釋道。「是嗎?」江初又是淡淡的飄出一句話。
「江初,我只是不想以後他們說你太冷漠。畢竟都是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趙若神色認真的說道。這幾天班上已經有傳聞說江初眼高于頂,為人冷漠。趙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如此受人非議。
「你也覺得我做得不對嗎?」江初看著趙若的眼楮問道。這一瞬間,讓趙若想起了前世,也是如此,趙若問他為什麼那樣對李麗。江初的回答是既然不喜歡就不給希望。那年的風吹開趙若散在額前的碎發,她看清了少年眼里的淡漠。
「你是不是想著既然不喜歡她就一點希望也不給她留。」趙若對著那雙如黑洞般深邃的眼楮,第一次,沒有躲閃沒有羞澀。
少年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點了點頭。頭頂香樟樹的葉子落下來,跌進大地的懷抱,沒有一絲停留。
「你以為這樣就是最好辦法的辦法了?」趙若反問道。她的心在滴血,所以,在確定你不喜歡我以後,你就能那樣決然的退出我的世界,不給我一點機會,甚至斷絕了我任何獲取你信息的方式嗎?江初,你是何其殘忍!
江初看著眼底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孩,擔憂的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趙若听到這話,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江初,你便是這樣,有意時可以將人捧上天,無意時卻讓人如置阿鼻地獄。
「江初,會不會有一天,你也像對李麗一樣對我?」趙若忍住眼底泛上的眼淚問道。「你怎麼會擔心這樣?我怎麼可能那樣對你!」江初看著女孩無奈的說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江初,一個喜歡你喜歡到像李麗那個程度的女孩,只要你對她有一點的慈悲,就可以讓她獲得陽光。我不是要你對她如何好,只要像是普通的同學一樣就夠了。」趙若喃喃的說著,目光空洞,不顧身旁男孩擔憂的眼光,像是在為李麗求情,又像是在為自己求情。
「我听你的。」男孩突如其來的話讓趙若的眼楮里突然有了神采。「真的?」趙若抓著江初的衣袖,緊張地又問了一次。
「真的。」江初好笑的看著女孩激動的樣子說,「再不听你的,我怕你會哭給我看。」趙若神色訕訕,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趙若。」從趙若身旁走過的黃榕微笑著對趙若點頭。趙若也和她打了個招呼。
這在以前是多大的殊榮!前世趙若沒有幫到李麗,于是班上的人紛紛說是因為趙若在江初面前說了李麗的壞話。李麗的好朋友黃榕也因此處處和趙若作對,所以那幾年趙若吃了不少虧。
這兩個月來,因為趙若的話,江初對李麗不說有多好,但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了。李麗為此還特地買了一條掛鏈送給趙若,還深情的說寧願江初和趙若在一起,也不要他和陳雪玉在一起。「趙若,比起陳雪玉我更敬佩你,所以如果江初真要選,我寧願把他讓給你。」李麗如是說道。這些話到是弄得趙若哭笑不得。
後來趙若得意洋洋的拿著那條掛鏈在江初面前說,「看吧,還是好人有好報」。江初無奈的看著她說「這是我的功勞好吧!」趙若眨巴眨巴眼楮,說道「明明是我勞動所得。」「好吧,你說是啥就是啥!」江初搖搖頭說。
當第一聲蟬鳴響起,夏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學校的姑娘們換上薄衫,甚至大膽的穿著只包臀的緊身牛仔,走上路上,吸引了一道又一道目光。
趙若穿起了連衣裙。前世上大學穿習慣了裙子,以至于趙若重生後費了好大的勁才勸得趙媽媽同意讓她穿裙子。
這一日,趙若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在大街上逛了許久,終于心滿意足的從一家眼鏡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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