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女乃女乃和媽媽一陣欣喜,然後開始忙碌準備晚飯,爺爺並不在家,估計串門去了。(千載^中^文-gt;,盡在在廚房里幫了會兒忙,听到院門響動。女乃女乃忙道:「大概是你爺爺回來了,你們爺孫兒聊聊,這里不用你幫忙。」
「好的,女乃女乃!」林錦鴻擦了下手,出了廚房,見爺爺背著雙手剛踏進客廳。他忙泡了杯茶,等爺爺坐下後放在他面前,「爺爺,喝茶!」
「回來啦!」爺爺巍然在沙上坐下,「這段時間很忙?」
林錦鴻將自己致力于調整三溪鎮農村經濟結構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他說的很詳細,他爺爺不時的詢問幾個有關的問題,他倒都能一一回答的出來。說完後,又將流言蜚語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看著爺爺,靜等回答。
爺爺听完後沒有立即回答,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才眯著眼楮慢條斯理的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這句話出自三國魏人李康所作的《運命論》,旨在探討國家治亂與士人個人出處之間的關系問題。中庸之道在于保身,無論做官或是做人,都是如此。你鋒芒露于外,又一心求成績,不因勢利導,于是產生流言。」
不管林錦鴻願不願意承認,爺爺的政治智慧比他自己高出不少倍。他松了口氣,「怎麼讓這流言消于無形?」
「呵呵!」爺爺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謂謠言止于智,但為何會越演越烈,如我所猜不差,想必三溪鎮的官場要稍做調整了吧。只要官場調整完成,這流言自會消于無形。」
林錦鴻听完爺爺的分析後,陷入沉思中,這三溪鎮官場剛經歷過調整,現在怎麼又調呢。想必最有可能的就是馬書記要進一步了吧,這馬書記一走空出來的職位自然要填補上去,但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呢,自己也不可能從副鎮長跳到書記吧。
「怎麼,想不明白?」爺爺看到他漸漸迷茫的雙眼,淡然的道。
林錦鴻老實的回答,「有些不明白,調整也輪不到我的頭上吧,為什麼流言沖著我來?」
「誰說不可能,你雖然不能一步登天,接任鎮委書記,但鎮長一職還是有可能的。馬維調走,肖志遠接任書記,這鎮長不就空出來了,接任鎮長最有可能的是你或上面調來一人。」他歇了口氣,繼續給林錦鴻分析道,「既然你有可能接任鎮長,那麼說不定有人已經事先得到消息,他散播流言,搞臭你的名聲。但是這種可能性相對較小點,因為使用這種手段,是犯忌的。還有另外的可能就是有人不是為了鎮長一職,而是謀書記一職,關于你的流言只是為了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一段話說的林錦鴻心服口服,暗嘆人稱姜是老的辣,這話一點都沒錯。不過官場為什麼要那麼多講究呢,為什麼就不能拿到什麼就砸,直接把對手往死里砸,讓他永無翻身之日不是更好嗎。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被人整趴下,自己還有機會報仇的話絕不手軟,快意恩仇,無所不用其極,整死一個是一個,哈哈!林錦鴻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林錦鴻霍然驚醒,訕訕一笑,「沒什麼。對了,我該怎麼應對呢,馬書記說是要讓派出所的人介入調查,您看合不合適?」
「馬維這麼做了,說明他已經看清楚形勢。」爺爺點了下頭道,「你呀,平時都史記》、《三國演義》等書,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為,縱橫捭闔,這些書不可少。」
「知道了,爺爺!」林錦鴻笑著回答道。
「你們爺孫倆不要再聊了,先吃飯吧!」女乃女乃從廚房出來,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吃過晚飯,林錦鴻出去散了會兒步,在一路的熱情招呼聲中,他不敢再散步下去,忙老老實實的回轉家里。客廳中,爺爺正一個人打著棋譜,女乃女乃和媽媽兩人還在廚房中嘀咕著什麼,在林錦鴻家里並沒平常人家所說的婆媳不和情形,婆媳兩人比親母女還要和諧。
「這麼快散完步了?」爺爺抬頭奇怪的問道。
林錦鴻不好意思的回答:「大家的招呼太熱情了,有些吃不消。」
「坐下來下一局?」爺爺放下手中的棋譜,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問道。
林錦鴻正覺沒事情可做,有了幾分興致,遂在爺爺的對面坐下來。照例,爺爺執黑,林錦鴻執白。
一個多小時後,林錦鴻棄子認輸。爺爺收拾好棋子,「論棋力、計算力你都在我之上,可是最後卻輸了兩目,知道為什麼嗎?」
他說著見林錦鴻沒有回答,又接下去道:「你一路橫沖直撞,只顧攻城略地,卻不計較後方得失,沖勁有余穩健不足。這是你的性格所決定的,在官場上如此,在棋盤上也是如此,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摔倒,只有你狠狠的摔過一次,知道疼痛了才會明白。木秀于林,必先摧之,你要時刻謹記!」他說完搖頭一嘆,背著手離開客廳。
林錦鴻看著爺爺的背影,也嘆了口氣,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啃書。
休息兩天,林錦鴻感覺自己精神好了許多,周一回到鎮上,被馬維叫到辦公室。
「錦鴻啊,流言的事情有點眉目了,過兩天流言就會自動平息,你可以安心工作了。」
「哦!」林錦鴻有些奇怪,為什麼馬維只是點到為止呢,他顯然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從書記辦公室出來,林錦鴻有些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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