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辦?」安天雙手握著方向盤,眼楮盯視著前方,向林錦鴻征詢意見,配著大奔那低沉的轟鳴聲,竟然有幾分的狂野氣息。^^名書樓^名書樓^
林錦鴻揮了下手,微微一笑:「不用緊張,先停車吧!就算真的有什麼,憑我們兩人也足夠可以對付了。」安天聞言一怔,確實,憑自己和少爺兩人的實力對付幾個混混並不是什麼難事。昨天之所以失手,一則是天黑措手不及,二來也是赫連茗圖的那句警告起了一定的影響。只是眼前雖然只有四人,不知道這些人四周還有沒有人,以及他們身上有沒有槍?這是安天必須要考慮的事情。廟街的亂,不是說著玩的,天後廟不但將整條廟街一分為二,更誕生了兩大社團以天後廟為分界點的兩個地盤,洪興和東星社團在廟街的實力基本上是以天後廟為分界點。這些年,兩大社團時常想著要統治整條廟街,各種各樣的打架斗毆層出不窮,小則拿啤酒瓶搬凳子,大則動刀動槍,這里死傷現象好像已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想到這些,安天的心不禁有些踟躕,不知道該不該按照少爺的吩咐停下車子,如果少爺出了事,他難辭其咎,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在林氏集團呆了十來年的安天自然明白林氏集團身後所具有的力量,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香港估計要天翻地覆吧。
見安天還在猶豫,林錦鴻拍了下他的肩膀,「放輕松些,遇到老熟人了!」
安天一听說前面的幾人是少爺的老熟人,頓時松了口氣,雙手從方向盤上移開,熄了火下車幫林錦鴻打開車門。林錦鴻緩緩的鑽出車子,向著車前的那幾人走去,臉帶微笑,悠然道:「怎麼,包里的錢還不夠花,還想再多要點!」
那個拿著坤包的男人忙訕訕一笑,跳下路邊的台階,「林哥,小兔崽子們不懂事,竟然將主意動在了你的頭上,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們了。包里的東西分文未動,林哥你請過目。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林哥原諒他們!我讓他們過來向林哥說聲對不起。」那人說著將包遞給林錦鴻,又轉過頭向身後幾個手下喝道:「***,還不過來向林哥認個錯,請林哥原諒你們。林哥他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計較的。」
林錦鴻接過坤包,听著眼前的男人呼呼喝喝,微微有些皺眉,伸手阻止了那幾個要過來道歉的男女:「大強,昨晚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用在我面前提起。這包里也沒什麼東西值錢的,既然你手下喜歡,就拿過去吧,就當請大家喝杯茶,算認識大家了。還有一件事情,你給我記住了,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耍把戲,如果不是我這幾年經歷過那麼多事,就昨晚你那點小伎倆,你今天別想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說過了,廟街你們該怎麼玩就怎麼玩,這是你們的事。我以前不會管,以後更不會管,這不是我該管的地方!」說完,將那個坤包丟還。
大強訕訕一笑,「林哥,我這不是擔心你幫了那邊,破壞廟街的平衡嘛!既然林哥撂下了這句話,我們信得過林哥的人品,就不再打擾林哥了,林哥您請便,這茶錢謝謝林哥了!」
林錦鴻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真的想玩這個,隨時都可鏟掉你們兩大社團,不要以為我是說著玩,回去可以好好問問你們扛把子。人都是有脾氣的,我也不例外,我每次來香港你們都鬧一次,我保不準哪天的香港不再有你們這兩大社團。」
大強愣愣的看著林錦鴻,良久說不出話來。林錦鴻也懶得理他,和安天一起向天後廟而去。大強四人看著林錦鴻兩人的背影,突然有個女孩子問道:「強哥,他是誰啊,挺會裝的!」
大強狠狠的拍了下她的頭,「裝你媽的頭,下次見到他繞著走,如果還惹到他,別想著我會幫你們擦**,被弄死一個少一個人吃飯。」
那女孩子摟著大強的手,一對**在他手臂上摩擦著,嗲聲嗲氣的道:「強哥,你不幫人家擦**,那人家該怎麼辦嘛。好人,再幫人家擦擦嘛……」
林錦鴻和安天兩人來到昨天赫連茗圖呆的那個地方,可令人奇怪的是,那里已然換了一個攤主,不再擺著那張破的不能再破的木桌,人也不是那個眯著眼呼呼大睡的赫連茗圖。安天忙上前問道:「朋友,昨天那位赫連先生的攤位擺到哪去了?」
那攤主聞言抬起頭看了眼林錦鴻和安天兩人,問道:「你們當中是不是有個叫林錦鴻先生的?」他雖然這麼問著,但眼楮只盯著林錦鴻看,顯然他听過赫連茗圖關于林錦鴻的描述。
「我就是!」林錦鴻微微上前一步回答道。「是不是赫連先生有話留下?」
「是的,這是赫連先生讓我轉交給林先生的,請林先生看到紙條後務必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去做!」那攤主見林錦鴻皺眉,忙補充道,「不好意思,我是按照那位老先生的吩咐說的。」
林錦鴻點了下頭,從他手中接過一張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幾個字:請林先生今日內務必來一趟廟街217號,甚急,請勿推辭!字跡有些潦草,但不失灑月兌雋永,很好的一手字。林錦鴻雖有些不喜歡赫連茗圖的口氣,但就沖這副字,以及昨晚的那個警告,就該去見見這為命理學奇人。他一向很尊重人才,即使他還是不相信命運,但並不妨礙他尊重赫連茗圖。再說,反正今天也就晚上要去赴陸天極的宴會,其他時間基本上沒什麼事情,去見見也不錯。想到這,遂向那個攤主說了聲謝謝,並讓安天留下一張錢當做小費。香港不比內地,這個時候內地的人還沒形成給小費的習慣,但在香港當然不一樣。
盡管兩三年過去,廟街卻沒多少變化,因此林錦鴻對這里不是一般的熟悉。這得益于他在部隊服役時曾來過幾次香港執行任務,而有一次便是在油麻地,而他潛伏地便是廟街這里,為了熟悉環境,他幾乎將整個廟街的每一個角落都記在腦海中。在廟街認識這麼多人,也得益于那次任務,當然他那時候的身份不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廟街的人們普遍認為他是來香港淘金的偷渡客。
林錦鴻和安天兩人很快到了紙條上所寫的廟街217號,一座平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房,這樣的平房在廟街到處都是,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奇怪的地方。林錦鴻看了眼身邊的安天,後者點了下頭,上前敲了下那扇略顯的有些破舊的木門。敲了兩下,里面便傳來應答聲以及踢踏的腳步聲。應答的聲音令林錦鴻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說熟悉,這聲音明明就是赫連茗圖的聲音,又陌生,那是因為這聲音听上去比昨日要蒼老了許多。
「吱呀」一聲,木門被拉開,一個頭發蓬松,滿臉皺紋的老人頭從門內鑽出來,頓時嚇了林錦鴻兩人一跳,依稀還有昨日赫連茗圖的容貌,但是眼前的赫連茗圖卻沒了昨日的那種精氣神,古有伍子胥一夜白頭,今有赫連茗圖一夜蒼老,原來這世界一直這麼瘋狂。赫連茗圖看清楚門口的兩人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忙將木門拉開,站到一旁,「林先生,你終于來了,我知道你回來的,果然我沒有失望……」
「爺爺,你在跟誰說話呢!」里屋傳出一個聲如珠玉的女童聲,林錦鴻兩人听到這個聲音,便覺得渾身一顫,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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