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長,不知您有沒有空,我想跟您商量一下關于市局培訓人員的事情?要不,我請市長您一起吃個飯,市長遠道來嘉州市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表示一下,讓別人知道了說我不尊重領導,市長,您看如何?」市公安局局長,姓梁名貴是個不到五十歲的漢子,人看去很粗獷,但心思卻並不粗獷。梁貴本是高寶偉的人,如果用一句道的話形容,那麼梁貴就是高寶偉的金牌打手,當然這麼形容兩人的關系或者不怎麼貼切,但說起來就是那麼一回事。
梁貴是個身體粗獷心思細膩的人,之前跟著高寶偉,花不了什麼心思,因此,高寶偉指哪他就打哪,使人看起來他的心也像是粗線條的。
現在高寶偉漸漸勢弱,林錦鴻崛起,市政府漸漸改變之前的那種處于從屬地位狀態,之後市委和市政府之間為了爭權肯定還會更加激烈化,這次的培訓班就是一個有力的信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新任市長林錦鴻的到來而發生改變的,也由此說明,林錦鴻是個有能力的人,他跟高寶偉之間的爭斗,誰也說不來誰會贏。
梁貴看到好多部門的一二把手已經出動,向著趙明波、蔡志宏這些最早投向林錦鴻的人員示好,自己的公安局是個特殊的部門,是嘉州市社會穩定的基礎,市委記是一定要控制在手的,但是實際公安局是市政府的組成部門,市長當然希望也能將公安局控制在手。這樣市公安局和財政局一樣,將會成為市委和市政府爭奪的大戰場,梁貴不想將這股戰火引到自己的身,因此唯有先出手。按他的想法,他是準備向林錦鴻示好,然後又不放棄高寶偉,盡量的滿足市委和市政府兩大巨頭面子,同時也讓出幾個副職交予市政府的手,這樣一來,市政府也能基本指揮得動公安局里的人員。這樣腳踏兩只船,梁貴認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無論投向哪一方,勢必會得罪另一方,這不是梁貴所樂意看到的。
梁貴想得很周到,但是他忘記了在官場腳踏兩只船是最危險的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皆大歡喜的局面。
林錦鴻並沒有立即回答,梁貴向自己示好是好事,這最起碼說明自己在嘉州市的影響力正在逐步增強,但他還沒模清梁貴真正的意圖,因此不急著回答。他看了下市委那邊門口,市委宣傳部部長楊再起正從里面出來,站在門口向自己看來。林錦鴻遂微微向梁貴一笑道:「梁貴同志,今天還有點事情,恐怕是不能一起吃飯嘍,下次我請!至于,市公安局培訓人員的問題,你明天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到時候我們再仔細商量一下,好?」說完,拍了下梁貴的肩膀,然後徑直向市委門口那邊的楊再起走去。
梁貴見狀愣了下,沒想到林錦鴻會拒絕自己的提議,拒絕自己的示好,難道自己是屬于必須拿下的那類名額嗎?梁貴心中有些惶恐,同時也有些怒意。轉過頭來,他見林錦鴻跟市委宣傳部部長楊再起有說有笑的並肩而走。那,那不是市委宣傳部部長嗎,怎麼跟林市長這麼親近,難道他也投靠了林市長不成,天哪,林市長出手也太狠了,先是拿下一個常務副市長,現在又拿下了一個宣傳部部長,嘉州市的常委已經有三位收入他的囊中,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高記一人獨霸嘉州市官場的局面恐怕很快就要不見了。自己準備腳踩兩條船到底行不行呢,不要到時候弄得里外不是人,那樣就遭了,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梁貴知道林錦鴻是真的有事,當然見一個市委宣傳部部長比見自己這個市公安局局長要重要的多,市委宣傳部部長怎麼說也是個常委呢,在常委會議有著極其重要的一票。梁貴安心了不少,只要不是林錦鴻故意拒絕自己示好就行。梁貴搖著頭離開市政府,準備回去好好想想,接下來自己到底該怎麼走,是腳踏兩只船,還是徹底投靠某一方,投靠誰?
川省省委常委五號別墅,朱肖岳正擰著眉頭,在客廳中來回走著,嘴里喃喃的道,「這個高寶偉,哎,怎麼就是看不清形勢呢,不是自絕前途嗎?本想這次,借著林錦鴻發展嘉州市經濟的東風,能順勢推他位,也不枉他這幾年來在嘉州市的兢兢業業,誰知……」
「朱叔叔,高記已經鑽進牛角尖了,他現在想得最多的不是什麼發展嘉州市,使自己前進,而是他要怎麼才能控制嘉州市,使整個嘉州市成為他高記一個人的天下,一言九鼎呢。」朱茗玥嘻嘻的笑了聲,反正現在高寶偉不在這里,再說從明天開始就去省團委了,不必看高寶偉的面子,因此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忌,這也符合她的性格。
「省委的其他同志已經多次提出這個問題,甚至有領導當面向他說起這些事情,不能過于大權獨攬。我也曾在私下里委婉的向他提過,以他的智慧不可能听不出來,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擠走前任市長,就用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高寶偉啊高寶偉,希望你這次好自為之,不然不但是前途無望,還有可能是面臨提前退二線啊!」朱肖岳重重的嘆了口氣。
朱茗玥不管什麼高寶偉的死活,反正她跟高寶偉也沒什麼交集,再說高寶偉還剝奪了她喜歡的工作呢。她是記仇的小女子,因此就算高寶偉曾經給她安排過工作,她也沒覺得沒什麼可感激的地方。確實,高寶偉幫她安排工作是看在朱肖岳的面子,跟朱茗玥沒什麼關系,朱茗玥並不是找不到工作的人,以她的身份,想要去哪不成呢。她倒是對林錦鴻有些感興趣,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她覺得林錦鴻沒有一點市長的架子,很親近人,自己喜歡跟他聊天。她見朱肖岳話里話外的,無一不透漏林錦鴻來歷不凡,遂奇怪的問道:「朱叔叔,听你的意思,好像這林錦鴻市長很厲害呢,他到底是什麼人,我以前怎麼都沒听過他?」
「林錦鴻?這個問題其實不該問我,你應該去問老領導,反正老領導對他很是稱贊,我對他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以前他是湘省的新康縣任縣委記,不到一年時間,整個縣的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康縣原來的經濟狀況在湘省是屬于中下游的,但現在的新康縣不但是在湘省,乃至全國都是明星縣。當然現在不叫新康縣,而是叫新康區。他雖然在新康縣只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現在新康區的發展都是在他任縣委記時打下的基礎。後來,由于湘省省委之間的互相傾軋,他離開新康縣,任湘省教育廳改革辦公室主任,領導湘省的教育改革事業,任沒多久,升為副廳級,這也算是層對他被迫離開新康縣的補償,听說他是軍轉干部,轉業前是師級干部,本來以他的資歷調到地方就應該是地廳級的。在他任湘省教育改革辦公室主任之間,他炮轟教育部教育改革和社會教育現狀,引起了湘省的轟動,最後人民日報發表社論才最終結束了那場爭論。這件事情,全國各省區的教育部門都相當了解,我不是管教育的,也知道的不大清楚。這些消息其實都是從老領導那听來的,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林錦鴻到底是那顆蔥。」朱肖岳見朱茗玥問起,便將自己所知道的林錦鴻的所有情況向她說了一遍,他所知的也只是很大概的東西,而且很有限。
這並不妨礙朱茗玥眼中冒出的小星星,她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面目清秀的年輕市長竟然是軍轉干部,而且還有這麼恐怖的經歷。原先還以為他是靠家里吃飯的家伙呢,現在看起來他很是厲害呢。不知道他結婚了,如果沒有結婚,一定要將他抓在手里,他這樣的人才能配的我朱茗玥,嘻嘻。朱茗玥眼中的星星越來越多,越來越亮,臉一抹紅暈乍起。正在來回踱步的朱肖岳,看到朱茗玥的表情,大吃一驚,以他的眼里怎麼會看不出眼前這丫頭屬于什麼狀況呢。他苦笑一聲,也不去點破,他是知道林錦鴻已經結過婚的。
嘉州市市委常委院,林錦鴻家里,林錦鴻和楊再起正在天南地北的聊著,廚房里秋月正在忙著做菜,當楊再起看到秋月後,饒是他自認為定力不錯,也愣是看傻了眼,他沒想到林錦鴻的保姆竟然會有這般姿色。好在楊再起並不是之徒,眼中沒有過多的**,全是欣賞的眼神,不過他也很快轉開了頭,裝作打量房間的布局,直到秋月進了廚房,他才敢回過頭來。林錦鴻看到這一情形,微微點頭,覺得這楊再起還是可以交往的。
兩人聊著聊著,便聊到了嘉州市的風土人情,楊再起祖籍在嘉州,又在嘉州呆了不短的時間,因此對嘉州市的風土人情還是很了解的,兩人聊天大多是楊再起在說林錦鴻在听,林錦鴻听得很認真,偶爾還會問幾句。
當然說到風土人情,不自禁的就會說到嘉州市的旅游,嘉州市的旅游在全國來說還是排的號的。不過楊再起大多是介紹景物的特點,而很少提起景區的運營狀況。
「楊部長,你認為嘉州市的旅游還有提升的空間嗎?」林錦鴻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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