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鴻從休息室中出來,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滿頭的大汗,剛才真的把他累壞了,沒想到西班牙蒼蠅水竟然這麼霸道。他看了眼倒在地的鄭子墨,冷哼了一聲,一個堂堂鄭家的子孫竟然不顧家族聲譽做出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鄭家和黃家的聯盟還能存在嗎?不,看來是絕不可能了,因為黃家是有容忍底線的,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容忍下去的話,黃家還有什麼臉面在政界立足,不過,這事也不大可能大肆張揚,因為事情宣揚出去無論對哪一家來說,都是毀滅性的笑話。
不,好像不對!說不定這件事情還能將兩家的聯盟關系緊緊的綁在一起,不過聯盟關系將會有了從屬地位,黃家大可利用這件事情,將鄭家綁在自己的戰車,鄭家為了面子問題,也不敢不從,政治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至少現在有兩種可能,而且後一種可能性更大。林錦鴻在椅子坐下,點了顆煙,他要好好整理當前的事情,世界永遠是這麼瘋狂。
里間休息室的門被拉開,黃婷一臉嫣紅,像是熟透了的隻果,衣服略有些不整,雙眼滿是幽怨的走到林錦鴻跟前,喃喃的道,「為什麼?」
林錦鴻愣了愣,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眉梢還殘留著一絲絲的春意,緊咬著嘴唇,一絲香艷的血跡使得她唇更加妖艷,林錦鴻緩緩吸了口煙,淡然道:「我不想讓你後悔!」
黃婷雙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轉頭看向一邊,不過很快的又倔強的轉過頭來,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錦鴻的臉,狠狠的道:「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話沒說完,兩顆淚水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滑落在絕美的臉龐,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是那樣的晶瑩剔透!
林錦鴻微微皺眉,「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誤了你,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說完,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向門口走去,只是還沒跨出一步,身後的黃婷便已緊緊的將他抱住,他悠悠的嘆了口氣。
黃婷心跳很快,盡快明知道自己身的西班牙蒼蠅水已經解去,她沒想到林錦鴻竟然有這麼大的毅力,面對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名正言順的要了自己,而是用了一種不知名的秘法,解了自己身的藥性,她當時迷迷糊糊的听著他說這是他從印第安一個土著那里學來的,代價是教了對方一套太極拳法。可是緊緊抱著他的黃婷,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著自己,藥性還沒驅除干勁,這不是自己的本意,這樣的暗示使得她的心勇敢了許多,說出了平時不敢說的話,「我……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女人,有沒有家室,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你,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只想好好的愛你一次,你也能好好愛我一次嗎,不要放棄這次……今後我們還是普通的朋……」說話間,聲音有些梗咽,沾濕了林錦鴻剛有些干的後背。
林錦鴻扳開她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緩緩轉過身來,凝視著明眸皓齒的她,「又何必呢?」
「我只想給自己留下一個回憶……」黃婷幽幽的道。她的雙眼不由自主的閉,微仰著頭,嘴里呢喃著:「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女孩,也不想當個好女孩,我只想追求幸福,哪怕只有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或者是一剎那也行。當我苦苦的忍耐著的時候,不知多少次咬破了嘴唇,想保持著一份清醒,等待最後的奇跡出現,我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最後還沒有奇跡的話,我只有一條路可走。可是,最後奇跡還是出現了,看到你出現在包廂門口,我甚至都感覺自己無力再去咬舌!天待我不薄,沒有在最後時刻拋棄我……」
四片嘴唇輕輕的覆蓋在一起,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只是微閉的雙眼中再次滾出了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良久,唇分開,林錦鴻再次嘆了口氣,「你真的不後悔嗎?」問完,他感覺自己今天真的好失敗。黃婷點了下頭,雙眼閃過一絲羞意,更有十分的幸福,臉的紅暈在無限的擴大,兩人離開了包廂,去了黃婷的房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個倒在地的鄭子墨終于悠悠醒來,他迷迷糊糊的模了下腦袋,看到桌的飯菜,頓時愣了愣,腦子一下子清晰無比,他一刻也不敢在包廂中呆下去,甚至也不想在嘉州呆下去,他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的沖出了包廂,沖向了自己的房間。稍稍收拾了下,連夜離開了嘉州市,他必須要想著如何去應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東方大廈天台,青年人和秋蓉還在對峙著,夜風吹皺了兩人的衣裳,吹亂了青年半長頭發,也吹散了秋蓉的一頭烏黑秀發,秀發在風中飄舞,如張牙舞爪的精靈,說不出來的意味,此時的秋蓉竟然隱隱有幾分仙女下凡之味。
青年的雪白襯衣已經有一半染成了鮮紅色,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是火辣辣的感覺一時半會兒卻不大可能止住。這是他第一次受傷,這也不是說他身手有多高,別人傷不了他,只是他很是戰斗,他是高智商天才,他的頭腦足夠殺人,可是今天卻被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讓他嘗了嘗受傷的滋味。青年的心很憤怒,但是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他是天才,所以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有任何情緒把持著大腦神經,只有冷靜和沉著才有可能逃出生天,眼前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難道她是林錦鴻的人?」他腦中突然浮現出這麼一句話來,答案顯然是肯定的。他心里微微吃了一驚,殘影本來就是變態的存在,雖然已經是一方地級市市長,但是從剛才的情形看來,殘影並沒養尊處優的忘記了以前的身份,他的身手和敏銳的感覺還在。也就是說,殘影還是變態的存在,可是現在又加了一個同樣變態的影子,自己這一方能成功嗎?即使成功,估計也要付出天大的代價。
他的思緒微微顫動之際,秋蓉再次發動了,第一次她突兀的發動,使得對方受了點輕傷,第二次發動竟然讓對方躲過了,如果這次再讓他躲過,那麼影子首戰將以失敗而告終,今後有何面目去見他呢!黝黑色的刀片,仿佛是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中一樣,竟然沒有軌跡可循,刀片泛出的冷森殺意能將一個人的思維凍結了。
青年面對著這恐怖的刀片,突然一個半旋轉身,在他手中高速旋轉的鏡片從他手中月兌離,發出兩聲呼嘯,一左一右向著秋蓉飛去。黑色的夜,在遠處霓虹燈照耀下,那兩片鏡片發出淡紫色的光芒,在空中留下一個個殘影,仿佛兩條淡紫色的彩帶一般,是那樣的絢麗。可惜,這是殺人的玩意,並不好玩!青年在月兌手射出兩枚鏡片後,不退反進,右手四指並成一排,宛如一把尖銳的砍刀,向秋蓉的喉嚨砍去。
以他的計算,那兩片鏡片因為在飛行中會相撞改變軌跡,讓人難以琢磨,鏡片在改變軌跡時,對方肯定會發怔,同時刀片運行的軌跡也會做出相應的調整,在調整的一剎那,就是一個完美的破綻,只要那個破綻抓住,就能反敗為勝。他計算得很好,可是他忘記了一句話:在絕對的力量前,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砰,一連串的聲音響起,秋蓉的刀片速度實在太快了,快的在先于兩片鏡片發生相撞改變軌跡之前就已經和兩片鏡片接觸了,兩鏡片同時被黝黑的刀片攪得粉碎,變成了一蓬玻璃粉末揚在空氣中。秋蓉的刀片去勢不變,那青年的右手好像自動送向那刀片似的,場面有些滑稽。那青年見狀頓時大吃一驚,他驀然狂吼一聲,整個人如炮彈一樣,向後狂射而去,現在的他終于知道,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他這才想起要逃離現場,保住小命再說。他來的快,去得更快,只是他再快,卻始終快不過秋蓉的刀片。
嗤嗤聲,刀片劃開衣服的聲音,絲絲聲,刀片破開皮肉的聲音,剎那間,青年的衣如蝴蝶般飛舞在空中,而身畫滿了猙獰的刀傷,鮮血直流,刀片眼看著就要劃開他的喉嚨,可是在這一刻,刀片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著到底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只是一剎那的停頓,卻被青年抓住了,他再次彈射而起,整個人像是大鵬一樣,飛縱出天台欄桿,一道細絲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腳底彈出,疾速飛向了相鄰的一幢大廈。
秋蓉手中的刀片消失,看著那青年在空中遁去的方向,嘴邊閃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好像看著一個獵物一般的神情。她緩緩的彎下腰,從地撿起那個有十一顆血鑽的手機以及一張i卡,然後將那兩個小屏幕砸毀,取走了兩盒帶子,離開了東方大廈的天台。
林錦鴻再次出現在包廂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整個人洋溢著明快的笑容,「阮董,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剛才發生了點急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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