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嘉州市星小區,星小區是屬于嘉州市老牌小區,小區內的物流和一些設施等方面已經跟不上展,這樣的小區在嘉州市區內還有不少數。f棟樓房中的走廊里亮著昏黃的燈光,在這樣的燈光下,就是人躺在地上估計也不大容易現吧。一個黑影上了三樓,沖進了f38棟,隨著鐵門關上,防盜門被鎖上,一切都隨之陷入沉靜中。
f38棟客廳中,一個渾身是血,幾乎是光著上身的青年坐在沙上,嘴里叼著一顆煙,煙頭一明一滅間,一股煙霧噴上空氣中。臥室中響起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穿衣服,沒多長時間,一個女人,一個精致而時尚的法國女人出現在客廳中,看到沙上的人影,頓時出一聲驚訝的輕呼聲,小手捂著那性感的紅唇:「顧,你……你怎麼了?」竟然是流利的中文,而且還是京腔,很是好听,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精致的法國女郎竟然會操有這麼流利的地道京腔。她很快的放下小手,轉身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那房間中頓時響起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很快的,她又重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簡易的藥箱。
她邊處理傷口,邊問著那青年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處理傷口的手法很熟練,像是經過特訓的一樣。那青年至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是一支又一支的接著吸煙,好像眼前的女郎不是在替別人處理傷口似的。沒有麻醉,但是他在縫傷口時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他的心還沉靜在東方大廈天台上的那一戰。他自詡智商高的驚人,最後卻始終人算不如天算,在最後關頭竟然冒出了一個從沒听過的影子來。
影子的身手這麼強悍,怎麼可能從沒听過呢,不對,這里面肯定有什麼不對,他在心中喃喃的叫著。今晚的一戰,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絕對的實力強,任何的算計都是無謂的掙扎。再高的智商,面對絕對實力還是踫撞的如此鮮血淋淋,或者是自己太過于自信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女郎終于將所有的傷口都清洗,縫上,最後進行包扎,她忙的一身大汗,但現在卻不是洗澡的時候,她還要知道他到底是傷在什麼人手中,以及今後的安排。來到這里,一切要以他為尊,他就是她的上帝。
「馬上離開嘉州。」青年從沙上拿過一件黑色的襯衫穿上,第一句說的便是這句。他匆匆的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手中已經提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向那女郎道:「通知歐尼瑪的人,將這里清理干淨,讓所有人離開嘉州,進行b計劃,目標已經鎖定!」他這番話是用法語說的,也是地道的巴黎口音,他自詡天才,所以懂了十一種外語。
那女郎點了下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顧,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這麼短時間就將目標鎖定,他可是世界黑白兩道都為之戰栗的殘影呢!」她邊用法語回答,邊回了自己的臥室,很快的換了身衣服,手中提著的是一個白色的手提箱。
那女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用法語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便和青年一前一後出了客廳,離開了f棟樓。樓下,一輛普通的通用商務車緩緩的從停車場駛出,消失在星小區。f棟樓頂層天台上,一個黑影憑欄而立,一絲笑意出現在嘴角邊,看著那輛通用商務車消失的方向,「血天使,讓你進入中國的所有人都葬身長江、黃河!」
在通用商務車離開後不久,兩個小區的物流管理人員走向了f棟樓,進了38房間,準備收拾房間,可是在他們剛進入房間後,便听到腦後一陣風聲響起,接著兩人同時倒地不省人事。一條黑影離開了38棟,出了星小區,很快的一輛警車趕來星小區……
燕京的夜,同樣深沉,但是並不寂靜,景山後街一條偏僻的胡同巷內,一個古老的四合院,第二進院的北屋書房內,燈還亮著,黃老爺子手中夾著一顆煙,靜靜的凝視著手中的電話,剛一個電話讓他本來有幾分睡意的他一下子睡意全無,他已經靜靜的坐了一個多小時了。那電話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黃婷打來的,述說的事情卻是晴天霹靂,令他不知東南西北。平靜的外表下,體內的血液卻在燃燒,他雖然老了,但不表示他就沒有一點脾氣了,連自己的家人都差點保護不了,說什麼政界三顆常青樹,這不是惹人恥笑嗎。
書房的門被緩緩推開,一陣夜風吹進來,還飄進了一個聲音,「爸,您怎麼啦,往常這個時候已經休息了?要不,先去休息吧,不大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處理……」進來的是黃老爺子的最小兒子,也是黃婷的父親黃紀沅,東山省常務副省長。
「放屁,什麼不重要的事情,連老子的孫女都保不住了,還休息個屁!」黃老爺子聞言脾氣爆,大聲嚷道。他這嗓門一出來,幾乎整個第二進院都听到了,特別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的聲音,更是清晰響亮,第二進院的眾人聞言大吃了一驚。
而黃紀沅更是瞪大了眼楮,孫女,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就是自己的女兒了,也只有自己的女兒出現什麼狀況,老爺子才會爆火爆脾氣,難道自己女兒出事了?黃紀沅忙問道:「爸,是不是婷婷出了什麼事情?她……她怎麼啦?」
「怎麼啦?你還有臉問我這個,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問我這個老頭子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黃老爺子氣得直瞪眼楮,「她,她差點就讓人污了……」
「啊,老爺子,你嗓音輕點!」黃紀沅頓時大驚,叫道。這事也嚷的這麼大聲,如果傳出去還不是丟的黃家的臉,不過听著老爺子的話,黃紀沅至少放下了心,老爺子也說了是差點,也就是說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老爺子,到底是誰,是誰這麼大膽,敢打我女兒的主意,這……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怎麼,現在知道生氣了,當初是誰要同意哪門子親事的,你,你簡直給我丟臉!」黃老爺子叫道,「好了,你給我回去好好打個電話給鄭家的那個小子,我倒要看看,鄭家的人到底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敢將手伸到我黃家的人身上了。如果這次不是婷婷沒有出事,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鄭家好過。我老頭子還沒無情到那種地步,只講家族勢力而不顧家人幸福,權力再大,如果沒有親人,那有個屁用!給老子滾……」
黃紀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知道老爺子是在罵自己,當初與鄭家的聯姻確實是自己先提出來的,最後也是自己拍板決定的,當初老爺子因為見他孫女婷婷不是十分反對,便也同意了,後來黃家漸漸知道了鄭子墨的為人,黃老爺子老是為此事耿耿于懷,想找鄭家解了這門親事,黃老爺子人活到了這個年紀,而且當初也是從軍中出來的,對權力看的淡了些,但對親情卻看的很重,尤其是對孫女黃婷以及另一個孫子黃駿更是寵愛。他自然看得出來,黃鄭兩家的聯盟,就算沒有這個聯姻關系,也是能維持下去的。因為兩家都需要這個聯盟關系。一旦唐、黃、鄭三家的勢力進行重新洗牌,那麼即使有這個聯姻關系,這個聯盟也不可能維持下去,這就是整治聯盟的特點。
黃紀沅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黃老爺子暗自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黃老爺子淡然的道:「讓老鄭過來接電話,我是誰?我他媽……我是黃瑋忠!」他說完,自言自語的嘆了句:老了,這脾氣還是一樣暴躁。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重新響起聲音,「老黃,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老鄭啊,我今晚睡不著啊,你孫子干的這叫什麼事兒啊!什麼事?你不該問我啊,問問你孫子……老鄭啊!我們都已經老了,這年輕人的事就不要瞎參和了,好吧。不管他們年輕一輩有沒有這個聯姻關系,我們兩家目前什麼樣的情況,你們都心中有數嘛!」
電話那頭急促的喘氣聲響起,良久才道:「老黃,如果是小輩闖了彌天大禍,是我這個家長沒教育好,不管怎麼說,明天我定當親自前來府上負荊請罪!老黃,這個面子你得給啊!」
短暫的通話結束,接著一聲嘆息響起,書房的燈終于暗了下去,黃老爺子微微有些疲憊的身軀出了書房,蹣跚的離開了書房。
次日一早,嘉州市委組織部給市政府辦公室出一條通知,鑒于政府這邊工作日益繁重,市委組織部經過研究討論,在市長原有一名專職秘書的基礎上再另行配備一名專職秘書,望市政府辦公室根據實際情況給予配合。而市委書記那邊並沒提起過,顯然是不準備再另行增加了。這個通知一出,無論是市政府還是市委看向高寶偉的眼神顯得怪怪的,私下里有人在悄悄的議論著這件事情。
一大早,市政府秘書長許紹洋拿著幾份材料往市長辦公室趕來,經過一夜的奮筆疾書,那些老油條們都已經完成了各自交給的任務,許紹洋這是向林錦鴻匯報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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