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在肯斯丁醫院,不管多大牌的病人葉柳誠都幾乎從不為病人做縫合,這種事情他不屑做,但是他的縫合技術放眼全國,他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就連丁顏的縫合技術也不如她,經過他縫合的傷口拆線後幾乎都看不到任何的痕跡,他完全有資本去做整形醫生。
葉柳誠細致的縫好傷口,邊上的護士認真仔細的為他將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擦去,葉柳誠認真的檢查了引流袋里導出的東西一切正常,他松了一口氣,丁顏的呼吸也逐漸趨于平穩。
葉柳誠沖墨涵比了個ok的手術,墨涵幾乎站不穩身形,身上的襯衫和無菌服已經濕得如同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一瞬間放松,後退了幾步,靠著牆站著,險些跌坐在地上,墨涵經歷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也曾無數次的從死亡的邊緣掙扎過,但是從未如此的恐懼過ie在葉柳誠手術結束後,就飛快的檢查了引流袋,接著快速的走出icu,她知道外面的丁章一定急死了,所有人都在里面,只有他一個人在外面,打開門飛快的對門口的團團轉的丁章擺手,章快速的圍上來抓緊annie的肩膀,「我姐怎麼樣,怎麼樣?」
「疼,你放開我!」annie皺眉說道,丁章才意識到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氣,飛快的松了雙手,又體貼的揉了揉她的肩膀,突然對手下迷人的觸感舍不得放手,annie是典型的那種看起來不胖,但實質是骨架很小,但是肉肉不少,模起來軟軟的,手感極好。
「sorry!」丁章蹙眉道歉。
「剛剛丁主任突氣胸,呼吸困難,好在處理得比較及時。現在丁主任一切正常了,但是還是需要留在icu觀察,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醒來了。」annie說道。語氣中有一抹壓抑都壓抑不住的喜悅。
「謝謝你,謝謝你!」丁章有些失態的將annie抱在懷里,章的體溫透過襯衫源源不斷的傳到了她的身上,annie羞紅了一張臉,annie從未交過男朋友,此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映,動也不敢動一下,心髒幾乎就要跳出來了。
「咳咳咳!」葉柳誠手握成空拳放在唇邊輕咳出聲,「在我的面前吃我員工豆腐,章。你這麼做合適麼?更何況這annie是你姐心尖上的人,你姐姐知道了,滅了你!」
「對不起,冒犯你了!」丁章飛快的放開自己的手,整理下自己微皺的衣服。頷首紳士的道歉,「剛听說我姐沒事兒,我太激動了,丟不起!」
「沒事兒!我要回辦公室了。」annie紅著臉說完,裝亂的轉身離去。
是剛剛肩膀上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在,她覺得身上和臉上都燒得難受,只想快速的離開這里。
「喂。小不點,顏沒事兒了,你快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手術呢,我不希望我的器械護士邊做手術邊睡覺,而且。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顏這一病,我們會很忙的,你得保存體力。」葉柳誠換好了自己的白大褂,從口袋里拿出來一串鑰匙晃了晃。朝著annie的方向扔了過去,她準確的接住了鑰匙。
「去我休息室睡吧,我不回去,我在這兒守著她,我怕她氣胸再作,剛如果我再晚一分鐘,她就翹辮子了!」葉柳誠繼續說道。
葉柳誠語氣輕松的說道,但是眾人都意識到一個事實就是,剛才他媽的差點就失去顏了。
墨涵的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喂,爹地!」墨涵規矩的說道。
「爹地,目前顏一切順利,人還沒有清醒,你們好好休息,葉醫生說明天差不多就會醒過來了!」墨涵輕聲說道。
「誠哥,你告訴我,下午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從今以後她的胸骨就少了一根!」葉柳誠咬著唇皺眉說道。
「沒有,少了一小塊,不到兩厘米!」葉柳誠蹙眉說道,在他心中顏是個完美的女孩子,自內心他是真的真的不願意,不願意顏不夠完整。
墨涵的心也莫名的沉了下去,顏的身體從此就少了一斷骨頭,爹地媽咪將一個完整的丁顏交給他,他也保證過會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是如今呢……墨涵的眉頭皺得更緊。
「誠哥,等姐醒來我們別告訴她了,我怕她受不了!」丁章了解丁顏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如果知道了,一定接受不了。
「不行!」葉柳誠皺眉說道,「她自己本身就是個一醫生,她自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的。」
「實話實說吧,她會接受的!」墨涵淡淡的說道。
「我不想她剛醒來就……」丁章吸了吸鼻子說道。
「章,她自己就是個醫生,就算我們不說,她自己也會了解的!」葉柳誠拍了拍丁章的肩膀說道。
「是……」丁章的話還沒出口,就有一個護.士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葉醫生,請問墨先生和你在一起麼?」護.士羞紅了小臉說道。
「我是!」墨涵冷著一張臉說道。
「墨先生,我是蘇小姐的護工,蘇小姐她不吃不喝,她說除非見了你,否則拒不配合咱們的治療,房間的東西已經被她砸得差不多了。」小護.士皺著眉頭說道。
「嘿嘿!」墨涵掀起一邊的唇角,不陰不陽的笑了下,「她還有力氣砸東西,證明她的傷不礙事兒,如果喜歡砸東西就讓他砸吧,納蘭集團賠得起!你回去吧!」墨涵陰冷的說道。
在馬場不是還嬌弱得站都站不起來麼,就這麼一會就以砸東西了?很好,蘇羽!這肯斯丁的醫生一定都是神醫,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就以化腐朽為神奇,蘇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
蘇羽,你還真是能干呢!墨涵的眼神陰鷙的想到。
蘇羽听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快速的躺好在床上,拉過被子躺好在床上,一臉虛弱的樣子,仿佛一點力氣都沒有,如同一只隨時會破碎的布女圭女圭。
房門被推開,只有小護.士自己進來了,蘇羽一臉期待的看向護.士的身後,小護.士覺得有些心疼,「蘇小姐,墨先生沒有來?」
「為什麼?」蘇羽飛快的坐起身來,表情陰冷的說道。
「墨先生說……墨先生說……」小護.士斟酌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他說了什麼?你快說?快說啊!」蘇羽快速來到小護.士的眼前,扣緊她的手按,惡狠狠的說道。
「他說,你既然有力氣砸東西就讓你砸吧,納蘭集團賠得起!」小護.士顫抖著盡量平穩的將這句話說完整,蘇羽眼底的冷意讓她不自覺的害怕。
「誰讓你告訴他我砸東西,跟他說我病得很重,需要他見我最後一面,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會做,嗯?」蘇羽收緊手力,小護.士疼得眼眶都紅了,「說,是不是丁顏那個賤人,是不是那個賤人不讓他來,你說,是不是!」蘇羽眼底的恨意迸,小護.士被她眼底的恨意深深的煞到。
小護.士用力的甩開蘇羽的手,快速的跑出了房間,這個女人太怕了,她飛快的跑到了護.士長那里,這個錢她不要賺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怕了……
蘇羽回到床邊坐下,用力的將小櫃子上面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地上,丁顏,這次沒能整死你,算你命大,我們之間的游戲,開始了!
蘇羽的手死死的握緊,唇角邊一絲冷笑……
&&&
丁顏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黑暗的漩渦中苦苦掙扎,一雙黑手不斷的抓緊她,想要把她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想要掙月兌,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掙月兌不了。
所有的感覺就是疼,全身上下,只要稍微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她長大嘴巴,想要努力的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是空氣越來越稀薄,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她努力了很久都無法睜開眼楮,她實在沒有力氣掙扎了,打算就這樣放棄吧,實在是太痛苦了,她的意識越來越混沌的時候,感覺一雙溫暖的大手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
她努力的想要匯聚自己的注意力,去听清楚那人說些什麼,是不管如何努力都听不清是什麼,哎,算了,听不到就算了,自己是在是太累了,就在這時一滴灼熱的液體落在她的手上,丁顏的意識突然清明了。
是墨涵的眼淚?墨涵,你不信我,現在又何必為我流淚?難道你也會不舍得我死,是不舍還是愧疚?
墨涵脆弱的將臉上丁顏的臉,她忽略了墨涵所有的話,那句我下去再給你賠罪,驚得她一身冷汗,難道墨涵有尋死的想法!
不要,絕對不以,爹地媽咪,快攔住他。
爹地媽咪,如果我走了,爹地媽咪會有多傷心,不,我不能看著爹地媽咪如此的痛苦,丁顏努力掙扎想要坐起來,是根本用不上力氣,最終只是悠悠的突出一個字,「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