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知道丁可顏為什麼不願意讓他送,不管是什麼原則,他都選擇尊重可顏的意願,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偷偷的送,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般傻傻的來這兒,連丁可顏的影子都沒看到,只能看著那架載著丁可顏的飛機劃破長空,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可顏,保重!」墨涵輕聲對著漸行漸遠的飛機說道。
「咦?那好像是老大的車!」季羨彬拉著霍斯甜出了機場,疑惑的說道,拖著霍斯甜就來到了墨涵的車邊,「老大,你怎麼在這兒啊?」季羨彬吊兒郎當的說道。
「遛狗!」墨涵冷艷的說道。
「老大,你太不可愛了,你來送大嫂麼?怎麼不進去送啊,偷偷模模的也太難看了。」季羨彬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遛狗,大清早跑機場來遛狗,再說,遛得和丁可顏出的時間一樣,鬼才信你。
「我沒有!」墨涵飛快的否認,快得讓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他怎麼可能來送妞兒啊,他要是有這份心,可顏怎麼會走,他心里只有他的寶貝妹妹。」霍斯甜陰陽怪氣的說道。
墨涵沒有說話,視線淡淡的瞟過兩人拉著的手,突然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
季羨彬不自覺的抖了抖,尼瑪,老大,你還是別笑了,你這一笑太驚悚了。
「季羨彬,你已經休了差不多一個半月了,接下來的一年你都不會有任何假期了,明天立刻給我滾回來上班!」墨涵說完就動車子。
「墨涵,麻煩你沒事兒管束下你的妹妹,如果她再傷害到可顏,別怪我對她不客氣,誰的面子都不看。」霍斯甜沖著墨涵喊道。
墨涵沒有應聲,車子呼嘯著從機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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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可顏幾乎一有機會,就會給墨涵。給家里的所有人報平安,當然了她對所有人隱瞞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她這一次並不是申請去到非洲當地的小村莊去給村民治病,而是在當地申請了去況最嚴峻的戰地。去救助那些在戰場上受傷的人,那些地方異常的危險,今天過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知道,所以沒有人願意去,丁可顏主動申請,再加上她出色的外科技術,她的申請很快就通過了。
她永遠不能忘記,她到了那里的那一天,黃山滿天,民不聊生。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本該平安幸福生活的人們,都在忍受著戰亂所帶來的痛苦與離別,她剛到了n國,就生了一輪轟炸。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樣弱小的一個生病,那麼無辜的一個孩子就那麼在她的面前被炸得支離破碎,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想要沖出去,將孩子那小小的尸身帶回來,卻被醫療救助隊的隊長死死的按住,他平靜的告訴她。這就是你要工作的地方,你要適應隨時都會出現的生死離別,既然來了這兒也要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丁可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擦干了眼淚。專設你投入到了工作中。
這里經常會生各種武裝沖突,槍戰,綁架,這里的醫療任務也很重,每天都是中了槍傷的人員。或者是被炸得斷了胳膊斷腿的人員,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在須臾之間,因此醫護人員每天忙得連正經的飯都吃不上,病人就是命令,剛剛端起範圍飯碗要吃飯,病人來了,所有的醫護人員不需要任何人下達命令,都會自覺的放下碗筷走進手術室,等出了手術室再繼續吃著早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在這里,認真的吃頓飯菜都是奢望,更別提說有時間去閑話或者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每天僅僅有那麼幾個小時的時間去輪班睡覺,丁可顏幾乎是腦袋一挨著枕頭馬上就睡著了,還沒睡夠就又要起來工作,所以說能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下來的醫生都是少數。
丁可顏是主動要求來到這個地方,從她是丁氏大小姐的身份曝光大家都覺得她雖然技術很好,但是也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開始她主動要求來這個地方,大家也都沒覺得她可以堅持下來,或者也只是為了出個風頭,可是沒想到,她來了以後,不僅工作出色,而且一直堅持下來,整個醫療隊中她是手術最多,休息最少的醫生,大家對她都充滿了欽佩。
雖然這里很危險,說是丁可顏來這兒是為了實現理想也好,說她是為了醫自己那顆千瘡百口的心,忘記殤也罷,總之她自己覺得過得很充實,緊張的工作讓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墨涵、去想蘇羽還有曾經生的點點滴滴到底孰對孰錯,因為在這里,人們的願望很樸實,只要能活著,沒有戰爭就是最大的奢望。
殘酷的戰爭、脆弱的生命能夠都讓丁可顏的心慢慢的豁達,丁可顏也慢慢的放下了一切,漸漸的也看淡了一切,只要自己和自己愛的人都還活著、還能呼吸著相同的空氣,那就是最簡單且珍貴的幸福。
丁可顏想通了很多事,哪怕一輩子墨涵不能愛她,那也無妨,那並不妨礙自己愛著他,只要他還在身邊,看著他幸福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想開了這些丁可顏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多了。
你若安好,就是晴天。
在這緊張忙碌的工作中,最奢侈的事就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一邊吃飯一邊思念著父母,思念著朋友,思念著那個讓丁可顏魂牽夢縈的人……
一切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丁可顏也以為她的醫療援助生涯就實在這種緊張忙碌中、救助各種病人間慢慢的渡過。
墨涵每日下班都會到丁可顏的房間坐坐,找尋她曾經留在這里的痕跡,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思念一個人,如此的渴望再見到這個人,他擔心她工作起來不要命,會不會按時吃飯,她擔心非洲惡劣的自然條件,是否會影響她身體的康復……
每當他喝著程媽煲好的藥膳湯,都會想起丁可顏親手煲出來的湯,已經吃慣了程媽熟悉的他,竟然覺得還是丁可顏煲湯的味道更好一些,他甚至傻傻的每天都在日歷上面畫掉一天,默默的倒數著丁可顏回來的日子,他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淡無奇的慢慢過去。
誰都沒想到,那一日墨涵接到了墨瀚世的電話,打斷了他平靜的生活,電話中他異常嚴肅的要墨涵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到老宅一趟,父親很少對他做這樣的要求,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在墨涵的心頭滋生。
「父親,您找我什麼事兒?」墨涵飛車趕到老宅,看著父親一臉認真的坐在沙上垂眸,已經很久不曾出現的殺氣在父親的身邊聚攏,墨涵垂眸問道。
「顏丫頭出事兒了,她並不是如同我們想的那般在村莊做醫療援助,到了當地她直接申請去了戰地,昨天他們去戰場上搶救病人,她被反政.府武裝人員綁架了,至今下落不明!」墨瀚世蹙眉說道。
墨涵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陣黑,「什麼時候的事?」墨涵穩定心神問道。
丁可顏很好,就知道不能對你好,放你去了非洲,你他媽的好樣的,居然給小爺跑到戰地去找死,你要知道,你是小爺的人,沒得到小爺的允許,哪怕你已經到了閻王的面前,小爺也得把你弄回來。
「已經超過24小時了!」墨瀚世回到道,「你追蹤下可顏的位置。」
「她並沒有帶偶那枚黑曜石耳鑽,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追蹤裝置,我沒辦法鎖定她!」墨涵遺憾的說,無比後悔將那枚耳鑽幫她拿下來。
「小涵,我知道你愛的是安映雪,可是可顏畢竟是你的妻子,這個孩子從嫁給你品行如何你比誰都清楚,幾次面對小羽的事,她是如何處理的你也清楚,可顏是個好孩子!」墨瀚世點到為止,並不多說,他知道有些事還是需要墨涵自己想清楚。
「父親,我一定會平安找到她,並且帶回來她!」墨涵死死的握緊雙拳,試圖用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來緩解他心頭那莫名的疼痛。
「小涵,我知道你有潔癖,你追求完美,但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在那個地方,一旦被綁架,也許就意味著……」墨瀚世皺眉,實在不忍心說下去,丁可顏這個孩子命怎麼就這麼苦,墨瀚世無比的心疼這個孩子,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歡丁可顏,這個媳婦在他的眼里簡直就是滿分,可惜墨涵這個臭小子有眼無珠啊。
「父親,不管她生過什麼,都是我的妻子,從娶了她那天起,我墨涵的妻子就只能是她!」墨涵說道。
「小涵,你這樣是因為她是丁可顏你願意包容,還是你壓根就不介意!」墨瀚世突然咄咄逼人的問道,他並不喜歡墨涵這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
「父親!」墨涵蹙眉,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只是當他父親說道可能生的這種況,墨涵並沒有想過自己的潔癖是否接受丁可顏也許已經被人強.暴,只是單純的心疼,如果真的生了這樣的事,丁可顏是否能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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