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尊 第二十二章 神源一氣

作者 ︰ 無道子師兄

***本章節來源*****

我睡著了麼。

藍色的世界。

一些雜亂的東西出現在逐流周圍。用心感受,逐流似乎‘看’到了些什麼。風,是風,不,是游動的淡青色光點,這些飄逸的元素充斥著自己的身體,逐流覺得自己變成了他們中的一個,自由,靈動,這感覺很好。

再仔細感受。

不止青色光點,在周圍的世界竟然有著各種顏色的光點在游動著。從發現第一個起,如尋視夜空的星辰,逐流不斷的在周圍找尋到各種光點的存在,它們給逐流或冷靜或活潑或沉凝的不同感覺,他們,充斥著這個世界。

咦!

盯視一陣,逐流看到這些光點竟然在慢慢的變幻色彩,冷寂的藍色光點也會偶爾的變成躁動的紅色光點,而在這些光點中,有一種細小的光點始終散發著淡淡微光未曾變幻過,有時微光暗去,這些光點也就消失了,但逐流能夠隱約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更奇妙的是,當兩個游蕩的光點邂逅在一起後,他們會偶爾的結合在一起,一些五顏六色的光點漸漸便會從其中一個光點中月兌卻出來,而這兩個光點過斷時間便徹底的消亡不見了,同時,那些五顏六色的光點在變幻了每一種色彩之後也會偶爾的變成先前的散發微光的奇妙光點……一切玄奇非常,不是每次踫到一起的光點都會聚合在一起,不是每次聚合都有光點產生,不是產生的光點都能經歷數次的變幻……無始無終,這個世界在絢麗的變化中卻又透出幾絲單調。

咕嚕嚕,世界消失了,烤雞賣燒油餅炖肉出現在逐流腦海中,狠狠嗅嗅鼻子,逐流突然睜眼。

「看,醒了吧!」,似在客店,賊子神色得意的對立在一旁的劍逐言道,一只雞腿在他手中直冒黃油。

夜了。

昨天的困頓使賊子逐流兩人大睡了一下午,晚間倒是不想睡了。劍逐走了,他有招攬逐流的意思,可惜賊子直接將逐流提到了天盜門客卿長老的高位,逐流身入賊門自然難以月兌身。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以後要乖乖听我的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去,把你的爪子拿開!」,逐流一陣惡寒,這廝十有**是個人妖,回來也不換衣服,一身女裝就算了,還那那種什麼含情脈脈的眼神與溫文爾雅的輕音跟自己講話,偶爾還冒出兩句「小爺……」之類的賊聲,嚇死神了。對了,剛才還用縴白的爪子模了下自己的臉,天啊,讓雷劈死他吧。

「切,爺模你是看得起你,走,跟爺逛街去,爺給你買兩身好衣裳!」

「錢給我,我自己去,我不要和你這種人妖在一起!」,逐流敬而遠之,一身衣服在打斗時壞了他半點不冷,但是一挨近賊子他就寒磣的慌!

「你說誰人妖?」賊子眼神冷煞!

……

燈火燦爛!

風月的夜市果然別有風味,在闌珊的光華中漫步著,逐流突而有種別樣的錯亂,一絲聊寂涌上心頭,鼻子微酸,賣燒梗在了喉頭。

「你倒是快一點啊,一點也不像個爺麼!」賊子無奈反身抓著逐流的手往前擠去。災難再多,只要不是落在自己頭上,一切便繼續,動蕩的天災絲毫不妨礙帝都夜間的錯落與繁華,尋歡作樂的人,太多。

賊子也是其中的一個。

跟著跑了大半夜,最後胡亂的在某家扯了幾件衣服,賊子便呼喊著要睡覺了。

糾結,逐流跟著賊子走到一處街道突然停了下來。

前方,拐角處。

「小姐,我發覺我們很面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一個清俊的男子拄著一根鐵棒攔住了一位姿色艷麗的女子溫柔的言道。

是龍門客棧遇到的那位花痴!

「是麼?」女子有些驚疑不定。

「是啊,你還記得嗎,以前我還拉著你的手在海邊散步過呢,我們望著晨光揮灑海面,看著海鳥在余暉中……」,深情的描述中,花痴不知何時抓住了女子的手,女子的表情則更花痴。

「好美,我也要,來吧,今晚我不收你的錢了!」女子將花痴的手扯按到自己胸上!

……

噗,賊子一聲嬌笑,逐流一抖倒退三步。

巷道中兩花痴驚然望來。

「你們繼續,繼續,蠻牛,我們走!」賊子忍著笑剛回頭,逐流立刻回頭便閃。

「……顏兒!」,花痴男呆立一陣,突而猛一縮手往逐流兩人狂追而去,花痴女子呆立一陣,罵罵咧咧的拉拉衣服離開了。

「顏兒,是你麼,是你麼,顏兒!」

花痴男痴狂非常,閃身攔住兩人一把抓住了賊子的手便聲淚俱下的哭訴起來。

「顏兒,你還活著,我太高興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相信,我偷偷跑出來找你,我找了四年,你還好麼,顏兒,我錯了,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了……」

……

街上行人紛紛立足,呼哨不斷,數名女子竟然還夸張的捂口哭了起來。

「腦子有毛病啊你,我不是顏兒,你認錯人了!放手啊!」賊子錯愣一陣突而跳將起來,手被抓住竟然月兌不出來了。

「我死也不放,顏兒,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花痴男哭笑癲狂的竟然跪了下來。

淚水,滴落賊子手心。

「 ……」賊子突而全身一顫,雙目微閉使勁搖了搖頭,再睜開時,幾絲錯亂與迷茫出現在她眼中。

「唔,蠻牛,快帶我回去,我好難受!」賊子似乎突然變得很虛弱,逐流一驚立刻伸手。

「顏兒,你怎麼了,顏兒……!」花痴男搶先一步將賊子摟在懷中焦急的問道。

「蠻牛,帶我回去!」賊子眼神渙散,一縷鮮血自他嘴角溢出。

「你死開!」

逐流抓住賊子一腳將花痴男子踹飛抱著賊子如風而去。人潮涌動,花痴男子呆坐地上神色淒然,「顏兒,你不肯原諒我麼,顏兒,我錯了,顏兒……顏兒!」花痴男突而高喊一聲,彈身而起化作一道殘影向兩人追掠而去。

賊子病了,也變了。

從街上回來後,賊子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逐流驚嚇非常,只得去找尋南樓,他在風月唯一認識的朋友。之後劍逐也到來了,賊子將他們全趕走了,照顧賊子的重任落在了逐流一人的肩上,賊子御點的。

「張口,小心燙!」

輕吹了幾口,逐流極小心的將藥往賊子嘴中送去。賊子目光有些呆然,木然的將藥喝下。

「呃,你不苦麼?」逐流疑惑的問道,這藥賊子讓弄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光聞氣味兒就知道。

「不苦,你喝點,對身體有好處!」賊子眼神總算回復了幾分靈動。

「不喝行麼?「

「不行!」

咕,逐流苦著嘴喝光。

「傻瓜,你真喝啊!」,賊子溫柔的一笑。

抖,逐流痛苦的轉頭。

磨難終于要結束了。

躺了幾天,賊子終于斷藥了。昨天還病怏怏的在床上橫著,今天一早就滿屋子的亂竄,

「哎,死賊你能把衣服換一下麼,我看著怪別扭的!」,逐流哀求道。

「為什麼要換!」賊子趴在窗前,只手撐著下巴看著街道上穿流的行人閑靜的說道。

「……」,逐流悶頭收拾碗筷,這賊腦子有問題。

「給你講個故事吧!」賊子突而迷茫的言道,「其實是個夢……一個叫夕顏的女孩在海邊奔逃,身後有一群白衣人在死命的追,女孩懷里好像抱著什麼東西,記得不清楚了,他們把她追到了海邊一個懸崖邊,女孩跳了下去……然後,女孩不停的在海里漂,一直漂……」

「完了?」

「 ,女孩跟我長的很像!我極討厭跟女人呆在一起,女孩只記得一個叫一寒的人,就這些了!」

「你是男是女?」

「你說小爺是男是女!」賊子瞥了逐流一眼。

「男!」,逐流肯定的點點頭,送他回來那次逐流幫他洗的澡,洗的很仔細!惡寒!

「那不就得了!」賊子繼續發呆。他還有幾句話沒說,天盜門有門秘術可以直接改變人的形體外觀,十五歲之前的事他沒有絲毫印象,師傅說他是從海里救上來的。

咚咚,敲門聲,絕對又是那個花痴男,他自稱叫圖一醉,天天來,天天吃閉門羹。

「你煩不煩!」這次是賊子開門,他蹙眉冷視眼前憔悴的男子,幾天不見,他已經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了,配上一根黑髒的棒子,跟街頭的乞丐有的一拼。對了,帝都不許乞丐進入,他算是帝都第一個乞丐,錦衣衛抓他是時間問題。

「顏兒,你好些了麼,我帶了你最愛吃的梅子,你……」

「**的煩不煩,你死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滾!」賊子將他手中的一包東西遠遠扔了,砰地將門摔上。

咚咚,敲門聲。

「你到底要做什麼?」賊子狀若瘋狂,一把揪住圖一醉的骯髒衣領。

「顏兒,如果打我能夠令你原諒我的話,你打死我好了……」

賊子無言,深深吸了幾口氣,將圖一醉的衣服平整了幾下。

「小爺不打你,小爺踹死你!」,輕聲言畢,賊子突而抬腳狠勁一踹將圖一醉踢飛老遠。

天氣陰沉。

圖一醉飛摔在地,而後艱難的翻轉身爬起朝這方跪了下去,一縷鮮血自他口腳溢出。

「啊,我要瘋了,死牛,去把他一刀劈了,死了算我的!」賊子狠狠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嘶吼幾聲,一腳將身旁的桌子踢翻推開逐流回房去了。

行人駐足圍觀。

「女人怎麼發出男人的叫聲,肯定是人妖……」

……

一聲驚雷,下雨了。一個人影蕩進門來,是劍逐,最近他來了數次了。

指指樓上,逐流自顧收拾被賊子破壞的桌椅,劍逐微微點頭上樓去了,他找的是賊子。

雨下大了。

逐流閑靜無事,低嘆一聲撐傘出去。

「你起來吧,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什麼顏兒,他是男的,你喜歡男人可以到別處去找,他太瘦弱了!」

「不可能,這是幻行之術,他一定是我的顏兒!」,圖一醉頭也未抬任由雨水淋打全身。

「你這樣會淋病的,身體要緊,你明天再來吧,明天不下雨的話你再來這里跪!」

抬頭了,圖一醉眼神嫉恨,「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顏兒,我要將她奪回來,你沒資格佔有她!……」

圖一醉艱難的站起身,逐流將傘遞過。

啪,傘被丟在雨中,夜漸黑了下去,圖一醉步伐堅定的走了。

「別得意,我還會回來的!」

「記得帶把新傘來,哎,真是的,早知道就拿把舊的了!」

「大陸動蕩,這是個絕佳的時機,請代為轉告盜聖老前輩,劍氏取得寶藏後原以其三分之一相贈並將一些東西交還天盜門……」

「 ,好的,我知道了,今天就這樣吧,我送你!」听聞逐流上樓來,賊子立刻打斷劍逐的言語準備起身送客。逐流進來,劍逐疑惑的看向賊子。

「 ,你們聊,我先出去下」,逐流看看兩人,默默反身下樓。

「白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望著逐流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劍逐疑惑的向賊子問道。幾次密談賊子都有意的避著逐流,他們似乎不是一路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他,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或許不是人族。 ,對了,你幫我查下那個圖一醉,方便的話把他順帶解決了,煩!」賊子輕輕敲了敲頭,哀嘆一聲。

「恐怕不行,他是神源聖堂聖宗的人,身份似乎不低,如果資料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四年前消失的聖宗之孫圖一寒,聖宗與你們藍魔一向交惡,妄動的話恐怕會惹來很多麻煩!」劍逐皺眉搖頭。聖宗作為聖堂的領袖人物已經成了萬千民眾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同其敵對的神庭教皇一樣,聖堂聖宗位居大陸十大神之列,是大陸有數的神級高手之一,神級,那是如同飄渺傳說般的存在。如果天盜門三巨頭的師傅盜天不出手,聖宗一人可滅藍魔!

「 ,那算了,你剛才的提議我會回稟師傅的,今天就這樣,我就不送了。」賊子煩悶的再次敲敲頭,將一襲黑衣披在了身上。

「白兄,不可!」,劍逐伸手攔阻。賊子似乎要出門,他要去對付那個圖一寒麼。

「我有分寸,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咻,歷鳴突然從屋頂傳來。兩人驚然對視,有人!

嚓,凜然的劍氣透屋而過,劍逐拎著白露拔身而起,賊子閃身掠出窗外。

那邊!

一個龐大的黑影消融在雨夜中,一道金色殘影追了上去,是劍逐的金色小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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