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西站起身,撲了撲袖口上的灰,往車廂的後門走。
管家恭敬地跟在他的後面。
「怎麼,連上廁所也要跟?」吊兒郎當的語氣里有著不容拒絕的強勢,管家下意識後退兩步,「少爺,老爺說要時刻跟著你才行。」
「財叔。」孟朝西痞痞地將手****褲兜里,側身看著管家,「你在我家待多久了?」他的語氣很輕,嘴角在笑,可是總會讓人心生冷汗。
「我、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財叔遲疑地說。
其實從那次在劫匪的手中救出少爺之後,少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不愛說話,不愛笑,看什麼都是冷冷地,一點也不像會對他笑的少爺。
如今的氣場更是大的嚇人!
「那還不了解我嗎?」他說完漂亮地轉身,旁邊的保鏢遲疑了一下,還是讓了道。看著少爺的背影,財叔連連嘆氣,這老少爺和少爺到底要斗到什麼時候?這不,老少爺只是想要少爺回家「吃個飯」,半路還怕少爺給跑了,找了這麼多保鏢守著呢!
孟朝西進入洗手間,立馬將門反鎖,月兌掉繁瑣的白色西裝外衣和褲子,悶熱的火車廂里,他快速的換上撲通的t恤和牛仔褲,裝模作樣的將馬桶水開的咕嚕咕嚕響,讓外面的保鏢認為他還在里面。
他打開車窗,兩只手熟練地攀上把手處,使勁一躍,很快上了火車頂。
風正呼呼的吹,砸在他的臉上。
夕陽下的點點余暉是他那看不見的眼神,以及那留有一絲弧度的上揚嘴角。
看準前面那棵樹的枝干,在心里算起距離。
縱身一躍,準確無誤的跳到了粗壯的樹干上。
隨後又熟練地下樹,成功似地拍拍手。
就這麼跟你們乖乖的回去了,似乎不太像我的作風!孟朝西這樣想。
趕緊逃離了火車軌道。
然而還在車廂里的管家,看看手腕上的表,心想少爺怎麼還不出來?
叫保鏢去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已經被上了鎖,暗叫不好。
少爺已經跑了!
于是趕緊出動全部人馬,追!
*
于是,安靜的環山公路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山腳處的笙冰被一群大叔追趕,山上的孟朝西被一群健壯的保鏢追趕。藏在山背後的太陽完全消失了,天空只剩下寂寞的白,在大地上撒出一種暗灰色的薄衣。
「小丫頭,你……你不許再跑了!」大叔一個個跑得喘不上氣來,嘴里喘著粗氣。
「少爺,請你支持我們工作!」
這是瘦子與胖子的決賽。
這是運動鞋與皮鞋的決賽。
「大叔我也累啊,你們不要再追了!」笙冰拍了拍心髒。
「呵!」孟朝西轉身輕笑。就憑你們?
「不行了,我實在跑不動了!」笙冰靠在旁邊的一棵樹邊,大口大口的喘氣。轉頭看看依舊不氣餒的大叔,真心佩服他們的勇氣,到底是什麼力量?
「女學生,臭丫頭,給我站住……」這架勢,是在用爬的速度了吧。
上面的孟朝西邁著矯健的步伐,但的確是低估了這群保鏢的實力,他們窮追不舍的耐性!
于是,兩個不同方向的孩子漸漸有了交際處。
天已經暗的看不到星光了。
笙冰靜著腳步,靠著塌落房屋的圍牆走。
孟朝西嘆氣,雙手輕輕點在圍牆上。
他們背靠著背,中間隔了一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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