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家。
蘇岩按照原定計劃,扎了兩個麻花辮,穿著一身地攤上買的廉價衣服,背著一個旅行包,便來到了陸家。
「大寶,誰讓你放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進來的,快點趕出去。」陸夫人看到一身廉價貨的蘇岩,嫌惡的皺起眉頭。
「夫人,她說她是女乃女乃的遠房親戚,所以我才放她進來的。」大寶被陸夫人一嗓子,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乃女乃的遠方親戚?女乃女乃是我婆婆,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個遠方親戚。」陸夫人雙眼一瞪,提高音量,「快點給我趕出去。」
大寶左右為難,看了看陸夫人,小聲說道,「要不要去通知女乃女乃?」
「大寶,別忘記了誰才是這個家主人,女乃女乃是,我也是,難道你連主人的話也不听嗎?」
「不是,不是,夫人,我這就趕她走。」
大寶無奈執行,只好去趕蘇岩,蘇岩不願意就這麼被趕走,雙手漸漸地抓住門鎖,解釋道,「阿姨,阿姨,你听我解釋,我真的是女乃女乃的遠房親戚,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誰是你阿姨了,快走快走,要是每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都來認遠方親戚,我們家不是成了收容所了。」
陸夫人不耐煩的揮揮手,就像趕一個乞丐一樣的趕蘇岩。
大寶也再一次用力的拉扯蘇岩,終究是力量玄虛太大,蘇岩被大寶給拉離了門口,趕到了院子里。
「你還是走吧,別讓我為難。」
「我不走,我真是女乃女乃的遠方親戚,你把女乃女乃喊出來就知道了。」
不管大寶說什麼,蘇岩就是不肯離開,不是抱住一棵樹,就是和大寶捉迷藏。
最後,她跑到樓下,對著二樓大喊起來,「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是蘇岩,快點救我!」
二樓的陸女乃女乃听到喊聲,伸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就看到了被大寶往外趕的蘇岩,連忙出聲阻止,「大寶,住手!」
「女乃女乃,是夫人讓我……」大寶頓時住了手,本來還想解釋幾句,但是看到門口陸夫人陰沉的臉,連忙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蘇岩再一次被帶到了陸家的客廳,陸女乃女乃已經在客廳等候,看到蘇岩進來,笑著朝蘇岩伸出手,「孩子,來,坐我身邊。」
蘇岩走過去,正準備坐下,陸夫人說話了,「媽媽,就算她的你的遠方親戚,我也不許她跟我們平起平坐,她要住下也可以,必須和佣人住在一起,就當我們家多請了一個幫佣好了。」
「雅琴,你這是什麼話?」陸女乃女乃沉下臉,「我的遠方親戚就是親戚,怎麼可以和佣人住在一起,做佣人做的事。」
「女乃女乃,我願意做佣人。」蘇岩悄悄地拉了拉女乃女乃,她怕女乃女乃真的生氣,也怕才來就和陸夫人關系搞僵,以後就更加不好相處了。
「孩子……」陸女乃女乃看向蘇岩,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看到蘇岩朝她眨了一下眼楮,這才作罷。
蘇岩這才以佣人的身份,住在了陸家。
……
陸家二樓,少爺的房間。
此刻是一片煙霧繚繞,酒氣沖天。
一個滿臉胡茬,一頭亂糟糟頭發的男人,靠坐在牆角邊的地板上,一手拿著酒瓶,一手夾著煙。
地板上,到處都是喝空了的酒瓶,還有身旁滿滿一煙灰缸的煙蒂。
蘇岩推開房門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差點沒有把她嗆得背過氣去。
她連忙抬手捂住口鼻,皺著眉頭,沖進房間,就要去打開窗戶。
「啪……」
一個酒瓶朝著她就砸了過來,同時一個陰沉暴戾的聲音傳來,「誰叫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蘇岩連忙一閃身,躲過了酒瓶,捂住的嘴,口齒不清的說,「嗆死人了,咳咳,你這房間哪里是人住的,比豬圈還髒。」
「滾出去!」男人再一次爆發了,這次酒瓶不是往蘇岩身上砸了,而是直接就朝蘇岩的頭部砸去。
蘇岩一個躲閃不及,被酒瓶子砸中了腦袋,頓時,血順著額頭流了出來。
「啊……你還真砸啊?!」蘇岩另一只手捂住腦袋,暴跳起來。
男人似乎沒有看見,繼續喝著他的酒,喝了一口見蘇岩還沒走,他又拿起一個空酒瓶,看也不看蘇岩,就低吼著朝她扔了過去,「還不走!」
還在為自己額頭傷春悲秋的蘇岩,看到又有酒瓶飛了過來,連忙捂著腦袋逃了出去。
難怪女乃女乃問她敢不敢接了,原來是這麼一個變態,看來這心里還真病得不輕。
陸心玥一直站在門外,擔心的听著房間里的動靜,看到蘇岩捂著額頭跑出來,連忙把蘇岩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蘇岩,對不起,我哥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了,從他半年前出了車禍,變成瘸子,未婚妻又跟人跑了,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陸心玥一邊拿出急救箱,為蘇岩包扎傷口,一邊向蘇岩道歉。
「半年前出車禍?」
蘇岩想起了她半年前遇到的那場車禍,還有那個把她護在身下,最後又神經的把她趕下了救護車,莫名其妙的怪男人,心里想著,不會是這麼巧吧?
「是啊,半年前,他在市郊跟一輛車撞了,當時車子還爆炸了,差點命都沒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未婚妻又跟人跑了,換著誰誰也受不了。」
陸心玥說著說著,突然抓住蘇岩的手,「蘇岩,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如果連你也救不了,我想我哥就真的廢了。」
「哦。」蘇岩無意識的點點頭,大腦里還是那個把她護在身下男人的臉。
「蘇岩,蘇岩,你听見我的話沒有?」陸心玥見蘇岩心不在焉,用力的搖了搖蘇岩。
「啊?」蘇岩終于回魂了,「我听見了,听見了,別搖了,頭都給你搖暈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哥哥再振作起來的。」
「嗯,我相信你!」陸心玥這才放下心來,只是看到蘇岩額頭上包扎的傷口,心里有那麼一點點小內疚。
蘇岩回到自己的房間,全身武裝之後,拿著掃帚,再次來到二樓那個怪味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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