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輕一點,你個笨女人!」豹子左躲右閃,我不依不撓,姐不把你這層皮擦破絕不收手!
我可著勁兒的在他背上猛擦,他吃痛,反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下了水池。
「你媽的……!」我吐出的髒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兩眼冒火的怒視著他。
他輕佻的勾住我的下巴,我想他看到了我眼里呼呼亂竄的火苗。
「哧……。」他居然笑了!「知道朕為什麼沒了興趣嗎?」
「沒抹桐油!」我火冒三丈,用膝蓋頂住他的下月復,擋住他的xing騷。擾。
「朕本想把她當成你完成任務,可是當朕看到你的時候,唉,有點困難啊!特別是朕看到你低眉順眼、事不關已的小模樣,朕恨不得把你拎到身下狠狠的要了你!」豹子眼里含著似笑非笑,亦真亦假。
「抱歉,我沒興趣!」我避開豹子準備落在我唇上的吻,生硬的回復著他的話。如果在現代,如果我接受這個吻,他,死定了!
豹子的眼里閃動著一抹水韻般瀲灩的光彩,神色柔柔的看著我,有一種不知名的愁緒就這麼涌上了我的心頭。
「朕厭惡那個女人!寧氏一族千方百計的想讓她懷上朕的龍種,然後再把遺失的傳國玉璽交出來,他們會逼著朕立寧妃的兒子為太子,想讓寧氏統領整個風國。他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朕對寧妃的歡寵,朕當然不會讓他們發覺,所以朕每次行事完後都會讓寧妃喝下朕特別備下的茶水。山兒,你知道嗎,朕每次在寧妃身上都會把她當成仇人一般發泄,每一次朕都會讓她幾天下不了床。哼,這樣的歡寵夠獨特吧?」豹子的臉上帶著那種嗜血的快感,那是真正的宣泄,來自靈魂深處的宣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知道是該說些同情的話還是該說些鼓勵的話,張了張嘴,我嚅嚅的問︰「整個皇宮都知道你獨寵寧妃,你的皇後不生氣嗎?你的其他女人不嫉妒嗎?」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摟在懷里緩緩說道︰「皇後在冷宮,其余的妃嬪都是朝中權貴相爭的棋子,誰的利用價值高,誰就能得寵。」
這就是皇宮,充滿血腥與殺戮的地方,到處都是權利的交易,這里,讓我想起了紅樓。我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皇宮。
想想我第一天當差就發生這麼多狗血的事,我不得不舊事重提。我放緩語氣,轉過身面對著豹子,平靜的說道︰「豹子,為什麼想留下我?要我做你的妃嗎?做你喜歡的女人嗎?如果我成了你的妃,我終究也會成為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如果我做了你的女人,我會再次被亂箭穿心甚至死無全尸。你真的想我有朝一日得到這樣的下場?」
豹子抬起琉璃般的眸子望著我,那種迷茫的、困惑的神情令我的心揪得發疼。他把我的頭抱在懷中,在我耳邊呢喃的說道︰「山兒,第一次看見你,朕就覺得朕活過來了!一直以來,朕就像一個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生下來就要肩挑開拓江山的職責,沒完沒了的爭、殺、搶、奪,既要防備內憂,又要抵御外患,還要合四方天下霸主江山。山兒,朕不願意看到你受傷害,更不會容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毫發,朕只想守著你,看著你,抱著你,朕的身邊有你便足矣!」
我的心像瑟瑟秋風中飄零的花瓣,幾許柔弱,幾許惆悵,幾許心動,又有幾許忐忑。我不知道未來的定數會怎樣,但我絕對不想與天下霸業爭寵。我柔柔的問︰「四國連壁,你真的想以一敵四,一統江山?」
豹子抬起頭,幽藍的眸子透過我望著某處,幽幽的說道︰「四國當中,風國最有機會一統天下,因為風國擁有龍行令,得到龍行令便等于得到了一半的江山。如若不是風國發生內亂,先皇早就統一了三國!朕勢必找到傳國玉璽,把那姓寧的老匹夫處以極刑!」
這些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我不能因為豹子喜歡我,我就得放棄我的理想和自由,被他束縛在這片藍天下,可是現在要想讓他改變主意放我出宮,估計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他就像個固執的孩子,喜歡的東西絕不會放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輕嘆了一聲,推開他的懷抱爬到水池邊坐下,望著他精luo的上身,淡淡的說道︰「豹子,我不是你的物,不是你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我沒有義務應付你的女人,也沒有能力助你獨攬江山,我不需要權貴,也不稀罕財富,你若想我留在這里,只一樣,你需得給我足夠的自由。」這是我最後的讓步,豹子若是不同意,我唯有一拼,大不了魚死網破。
豹子目光漣漣的盯著我,唇中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不知道這算什麼,我沒有答應做豹子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他也沒有給我皇宮里的名份地位,我的名字是江山,認識我的人叫我一聲「江姑娘」。
我在宮里是個奇怪的身份,不是主,不是僕,沒人指使我做這做那,也沒人怠慢我。但是,我霸了豹子的龍床是真,豹子不給我另找個住的地方,到了睡覺的時間我只能爬到那張熟悉的床上,一個人抱著被子睡到大天亮。
連續幾天我的耳根子清靜得快要孵出耳屎了,除了蘇蘇和豆豆等著服侍我,連個鳥影都沒有。我很奇怪為什麼豹子在的時候里里外外宮女太監站了里三層外三層,豹子一走就都沒了影兒,連那個討人厭的寧妃也沒有再來找過我的麻煩。
終于逮了一個送飯的小太監,我逼著他問豹子這幾天在忙乎什麼,在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話語中,我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風國搞了個什麼盛宴,宴請雲國、月國、水國的國王或是皇子共聚,商談和平共處的大計。這幾天豹子都在議和殿,白天議政,晚上宴請貴賓,困了就在議和殿休息。
捏著鼻子騙眼楮的小玩藝兒,我在心里暗哧。不管他們玩什麼把戲,我得出去溜達溜達。進宮半個月了,都沒在宮里四處轉轉,被豆豆盯得太死。
晚飯後,我換了一身宮女的裝,避開豆豆和蘇蘇,頂著一顆花菜頭出了門。蘇蘇盤發的手藝,我沒法用語言形容。她說我的發型看起來嫵媚動人,我看著覺得像老巫婆,她說溫柔婉約,我覺得死氣沉沉,她說熱情奔放,我說放蕩形骸。沒辦法,不是一個國度的,溝通不便。花菜頭是我自己搗騰出來的,在美發廳做過幾次,有點印象。
皇宮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宮女和太監,也沒有看到電視上所說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有的只是到處扛著大刀和長槍的禁衛軍。
晚上的月色很好,到處都是別墅區的那種景色,不像北京故宮里面處處都是威嚴的宮牆。每走一段路,樹上都會有宮燈照明,路上沒有什麼人,我一個人樂得悠閑自在。要是有一根簫,在這靜謐的月色下蕩開似水的柔情,該是多麼詩情畫意的事。話說回來,我沒什麼音樂細胞,卻獨愛簫。
巡邏的禁衛軍看到我都沒什麼反應,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是宮女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們看到我就像沒看到似的。我在想,要是突然從林蔭小路上蹦出個刺客,不知道這些禁衛軍會不會救我。
東西可以亂吃,話果然不能亂說。目送那隊禁衛軍走遠,一回頭便看到了一顆倒掛在我眼前的人頭。昏暗的燈火,桔黃的臉,黑色的衣袍,亮晶晶的眼,我了個去!
我的殺手生涯造就了我快如閃電的反應和攻勢,我的拳頭朝著這顆倒掛的腦袋狠狠的揮了出去,順著著一個旋轉踢向他蕩在樹上的腿。
黑影的反應很快,蛇一般的躲過我的攻擊,在樹上和我玩起了躲貓貓。我蹭蹭的爬上樹,順手折斷一根樹桿,以尖銳的樹杈作為武器朝他的身上刺了過去。
在這種地方踫到這種人,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要為豹子做點事,以補償我的生活費。我的攻勢絕對凌厲,樊著粗壯的樹枝,兩條腿一左一右朝他的腦門和胸口等致使的地方步步緊逼。我瞅準一個空子,一腳朝著黑影的頭橫踢了過去,「喀嚓」一聲,樹桿被我硬生生的踢斷了。
不好,腳踝處好像被斷裂的木樁戳傷了。為什麼古代只有布鞋呢?不符合作戰的需求啊!
黑影趁我稍不留神之際,縱身躍上了樹稍。
尼瑪,這小賊會輕功!我傻眼了,看著上面極細的一根樹枝,上面的樹葉沙沙作響,將那黑衣人隱蔽的極好。
我急,但我不沖動。我咧嘴用沒有受傷的腳勾住樹桿,朝他勾勾手指頭,眯著眼笑︰「下來,公平決斗,我不叫禁衛軍幫忙,你也不準用輕功。」
頂著頭頂上的月光,我看不清黑影的臉,但我肯定他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