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三十三、自負司馬

作者 ︰ 尹口心一

而那女兵縮在營地的火堆旁,為防止她逃跑,魯軍給她的手與腳均戴上鐵鐐。稍動便擦到傷口,痛得直吸冷氣。她只得坐在地上縮成一團頭枕著手休息。

天色逐漸拂曉,士兵已在操練。司馬田四處巡視卻沒有半點繼續進攻的意思。只是傳令每日進行操練,一切待命。

女兵則帶著鐵鐐,蹲在營地邊上。遠遠看去,那弱小的身子似乎承載不住那沉重的枷具。

有隊魯軍經過她身邊,有位士兵伸手去模她的臉。她扭頭閃避,另一士兵卻一把要將她拉過來欲抱在懷中。她用力躲開,卻怎麼也掙不月兌。

一時之間,眾兵全部哄笑圍將上來。突然,那士兵慘叫一聲,捂著臉倒下去,原來她用手上的鐵鎖狠狠地砸在他臉上。

圍觀士兵紛紛閃開,邊哄笑邊抽出佩刀。

她嬌目圓瞪,面無懼色,一副魚死網破,凜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嘿!還有幾分力氣。娘的,齊國賤人!大爺就喜歡這樣的!」那被挨了一下的士兵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的邪笑又走過來。

「老張,今兒你可賺了,被娘們打臉,要走運好幾年啊!」一旁的士兵在取笑。「老馬想吃女敕草,卻差點打成爛**花!哈哈哈!」一人說完,全部大笑起來。

那老張越發覺得丟臉,張開雙臂道︰「笑什麼笑,誰想玩誰他媽上?老子就不信整治不了這小娘們!」

說完如餓狼一般又撲過去,她驚叫一聲,轉身一閃。那老張迅間撲了個狗吃屎。眾士兵笑得更加厲害了。她閃過之後因手腳被縛,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那老張去嘴角邊的泥,一個翻身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惱羞成怒道︰「娘的,老子活剝了你這個小蹄子!」說完猛撲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她拚命掙扎,大聲呼叫,用盡全力撕咬,怎奈手腳不便。「嘶拉」衣服被扯破一大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老張停住手,眾士兵突然全靜下來,饑餓的眼楮全部盯著衣服破口露出的部份。

老張只覺口干舌燥,咽口水,色迷迷道︰「活了三十多年了,老子還當真沒見過這麼白的娘們,死了也值了!」說完臭哄哄的嘴欲在她**的肌膚上親下去。

「啊!」的一聲,眾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老張雙手捂住**在地上哀號翻滾。

她翻身坐起,發絲散亂,雙手驚慌的護住衣服破損處。

眾士兵一陣大笑後,又圍上來,「這齊國娘們看著長得嬌滴滴的,還真有幾下子!給老了上了這娘們!」有人欲上前撲住她。

「啪」撲上去的士兵身子突然被人舉起重重的摔在地上。眾人大驚,扭頭一看,司馬田騎在馬上滿面怒色。而摔士兵的那人正是司馬田的前鋒雲沖。

雲沖年方二十,身板健壯,力大無窮。他平日帶兵操練,甚是嚴格,魯軍陣中之人無不怕他。

眾士兵全部跪下听訓,司馬田勒住韁繩,喝道︰「好男兒打仗講的是用真本事是攻城拔地。本將不是教你們去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小女子。雲沖傳令,若再有類似的事件,斬!」說完看也不看在地上爬也爬不起的老張又道︰「拖下去,軍法處置!」

言罷,拍馬走開。那老張被人按在地上,舉棍便打。陣陣哀嚎聲嚇得眾兵士忙各自操練去了。

她被魯兵過來拉走,直到司馬田帳中。司馬田正坐在帳中沉思。見她被帶進來對侍從皺眉道︰「把鐵枷打開!」侍從趕緊將鐵枷打開退出帳外。她如釋重負,忍痛活動了下手腕。

「啪」一件衣服丟在她面前,司馬田令道︰「換了它!」

她不動,司馬田揚眉道︰「要不怕外面那些野狼生吃了你便可以不換!」

她倔強的咬咬唇盯著司馬田︰「你們發動戰爭霸佔了我們齊國的土地,掠奪我們的財物,殺我百姓。使多少人痛失親人,流離失所!此刻卻在這里婦人之仁!你裝什麼好人?」

司馬田眉頭微皺,虎目盯著她道︰「你們齊國男人都做縮頭烏龜了嗎?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來從軍!」

他逼近身來,一手捏住她的下齶,一字一頓地道︰「說!你—到-底-是-誰?」

她只覺下齶生痛但又掙扎不了︰「我只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齊國女子,將軍若是想殺隨時都可以殺的人!」

司馬田放開她,她臉頰邊頓時現出手指印,才知自己剛剛有些用力過大。

他看了她一眼便往帳外走︰「把衣服換了,我還有話要問你!」

司馬田大步走出帳外,眼前竟然全是妹妹子規的神情。她的樣子太像子規了。那咬嘴流淚的神情,那黑如點漆的眼楮。他不敢相信世上還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她輕輕月兌下撕破的衣服,換上司馬田扔給她的衣裳。一件男人的衣服,又肥又大,腰帶纏了好幾圈也勉強束好。

她被帶出去,司馬田獨自一人騎馬在營地外等候。見她過來,一把拎住她往馬上一扔。她驚叫一聲司馬田躍上馬拍馬便向前馳行。

行至十多里,他勒住韁繩,向四周看看,將她扔下馬︰「這里是齊國的領地,你安全了!」

她從地上坐起驚奇道︰「你為什麼還要放了我?」

司馬田冷冷道︰「告訴你的主子,艾陵一戰無可避免,司馬田隨時恭候!」

她笑道︰「早听聞司馬將軍從不殺婦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那你可知放走了我就會意味著你是失敗者!」

司馬田仰天哈哈大笑︰「區區小女子,敢如此夸大?就算輸了也是兵家常事。」他狂笑策馬揚長而去。

他人雖已走遠其豪爽的大笑在耳邊還猶自不絕。她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搖頭暗自道︰「好生自負的將軍!我真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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