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十九、叛亂

作者 ︰ 尹口心一

「令尹大人!祭品可否已備好?」熊詢從輦車上下來,對元晰問道。

元晰微微一笑︰「祭品三日前便已令人運到宗祀,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請莫

敖大人放心!」

「如此甚好!有神靈庀佑,今年定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了!」熊詢佯裝無事一般。

「那是自然,只要我們君臣一心,忠心為楚,神靈豈有不庀佑之理!」元晰話中有話。

熊詢聞言干笑幾聲道︰「依小臣看來,謀事還是在人。人若不為,神靈又奈其何?」

元晰也笑道︰「莫敖大人說得極其在理,不過還是漏了一點。謀事雖然在人,成事卻是在天啊!」言罷兩人各懷心事哈哈大笑。

楚王在沐浴更衣之後率眾人來到宗祀大殿之中,各種各樣的祭品與祭器都已擺放完畢。

鐘鼓齊鳴,眾人皆三叩九拜,楚王從元晰手中接過焚香,遙對深山,口中念念有詞,伏地叩首。

楚王站立後,轉過身來,眾人還在伏地叩首,卻見唯有熊詢與權尹早已站立起來。楚王皺眉道︰「詢兒,你等為何對神靈如此不敬呀?」

「神靈?」熊詢哈哈大笑,笑聲驚起大殿頂上的鳥兒撲翅而飛。

止住笑意,熊詢問道︰「王叔既然如此敬神靈,當年坐上這王座可曾問過神靈答不答應?」

「放肆!膽敢對神靈不敬、對本王失禮!來人呀!給我押下去!」楚王聞言暴怒。元晰揮手,眾侍衛上前將熊詢與權尹圍住要捉拿。

權尹冷冷一笑,拔劍道︰「這原是本王的屬地,誰敢放肆?楚王,你佔我土地,殺我權氏一族,我豈肯容你!」言罷,劍光一閃,眾侍衛紛紛倒地。

其余人等嚇得紛紛後退。「保護大王」令尹大叫一聲,眾侍衛迅速將楚王圍在中間撤退。

熊詢尖嘯一聲,一人從天而降,楚王誶不防及,被索鏈牢牢套住。眾侍衛仿佛被重物擊中,頭破血流。那人影身形奇快,幾個起落,已將楚王抓在身邊,躍上大殿之頂,眾人驚叫一聲,圍住大殿仰望。

那人躲在楚王身後,看不清面容。

「干得好!」熊詢大聲贊賞︰「看到沒有,你們的大王如今在我手上。山下已被我大軍控制,識時務的速來歸降。我數到十,若不放下兵器,通通殺光!包括這個老東西!」他指著楚王對慌成一團的眾人道。

「熊詢,你這個杵逆子!本王平日待你如親生,你竟然勾結權氏謀反。倘若我熊氏大權旁落,祖宗先靈何安?」楚王怒喝,聲音洪亮,義正辭嚴。

「我呸!」熊詢哧之以鼻︰「少拿祖宗那玩意來壓我。我父王駕崩,你趁機奪位。以致于我堂堂嫡系變為旁系!好!既然待我如親生,那現在將王位與兵符交出如何?」楚王怒道︰「本王一日不死,你等休想!」

權尹揮舞手中長劍︰「既然你要想死,本王便成全了你!」說完躍上大殿頂。只見士兵中一人箭步而出,攔截在權尹前。兩人斗在一起。權尹劍一挑,分身站立在檐前,定楮看時,是一老年楚兵。

「老東西,想找死麼?」他眉毛一挑,殺機畢露。那老兵沉聲道︰「死到臨頭,還自洋洋得意,快快束手就擒。」兩道劍光閃織在一起,天色似乎都暗了下來。老兵漸漸體力不支,漸落下風。

「好劍法,不愧是八千門!」權尹贊道。他劍招一變,劍氣過去,那老兵胡須散去,發帶散落,赫然便是青瑜!

元晰怒喝熊詢道︰「大王即位是因為大人當時年幼,尚不能治理國事。如今楚國兵強馬壯,國泰民安。又豈是你等亂黨所能做為?」

「哼!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給我殺!」熊詢下令。叛兵與楚兵頓時殺成一團,余等大臣四散逃竄。

「快保護大王,」令尹大聲喊道,他心中急火如焚。按時間推算援兵若要攻上山來需一柱香時刻。而此時只有區區幾百人又如何能抵得過這些叛軍?

青瑜翻身立劍站穩,「反賊,你休想得逞!」言罷劍花一抖,飛身上前。劍勢變化迅速,權尹閃避不及,被劍刺中衣袖。青瑜正待再刺,楚王身邊那人突然站起,他將鐵索勒于楚王脖上︰「放下劍,否則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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