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答應嫁給了土豪!」這對于他們村來說是何等高興的事情,婚期也已定下,就在下月的十三,原本熱鬧的鶯歌家這時也寧靜了許多,再沒有閑言碎語的打擾,鶯歌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她娘也不在威逼換做是滿臉的笑容。
那天鶯歌和她娘上街去買布料,鄉里鄉親點頭哈腰紛紛表示祝賀,雖然有點不適應,但是她娘還是滿心歡喜的接受者來自己周圍人的恭維。就連布莊的老板也多了幾分的客氣,以前的日子鶯歌來布莊總會挑上殘次品,或者是別人沒有人要的布塊,這次她娘直接就問︰「你們這的上等布料,拿出來讓我們看看!」還沒有看幾眼,她娘很爽快就說︰「這些我們全部要了!」老板也不再有挑剔的目光,更不會有冷嘲熱諷的言語,而是很客氣的說︰「好 !歡迎你以後常來。要不我們有好的布料我給你們送過去。」她娘這時更是眉開眼笑︰「那勞駕你呢!友好布料你就派人告訴我們一聲就可以了。」
鶯歌看著娘做法,真的讓人她見識了財大氣粗。她跟在後邊嘴唇抿的死死的,不想說一句話。
回來的路上,她娘眉頭舒展開來,逢人不再像以前主動的打招呼,而是將頭抬得老高,等待著街坊鄰里的示好。顧大嬸給她說話,她也是在裝著沒有听到,鶯歌則在下意識提醒她娘,俊俏的面容上滿是擔憂,她娘則還沉浸在和那虛榮的光環下,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告誡道︰「娘!你這是做什麼呢?顧大嬸以前那麼幫助咱,你們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我哪有呀?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可憐樣,想讓我們接濟她!門都沒有。」她娘還在辯解。
听到這樣的話,鶯歌像是被雷電擊了一下,傻傻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勸解娘,人原來變化如此之快,剛才還是溫暖如春,讓人倍感溫暖,頃刻間卻變成了寒冷如冬,讓人見了就想馬上躲開。
那天她還是去顧大嬸家,拿了幾樣的滋補品,並一直在道歉︰「她娘不是故意的,希望她別往心里去。」顧大嬸是熱心腸,幾句好話就讓顧大嬸臉上露出的暖暖的微笑。
東升西落,日子慢慢推移到了鶯歌的婚期,看著西天的落日輕盈的落下帷幕,院中的洋槐樹在夕陽的緋紅的薄紗中更顯得美麗動人。鶯歌沐浴在夕陽下,她俊美的臉龐更顯得可愛動人,猶如上天派到凡間的女神,她輕輕舒展腰身,下意識往西邊的群山看了一眼。分明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山里邊徘徊著,身影越來越清晰,是順子哥!他這些天去了哪呢?
她沒有給娘打招呼,就去了山里邊。在哪里她遇到了日思夜想的順子,看著他消瘦憔悴的面容,鶯歌撲到了他懷里︰「順子哥,這些天你去了哪?鶯歌很想你呀!」
順子扶起她︰「是我對不起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本來想偷偷的看上你一眼,沒有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窮人家也沒有啥好東西。就給你編了一個,看看喜歡嗎?」順子蒼白如紙的臉頰分明在流著淚。這時他唯一做的就是送上祝福,他不奢望鶯歌的原諒,更不會奢望鶯歌能夠接受這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禮物。
「順子哥,這些天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鶯歌心里真的好苦。」傷痛的心這時被撕裂開來,鶯歌這時真的希望娶自己是面前這個人,更希望他給自己說上幾句溫馨的話語。
「你就別問了,鶯歌……這輩子我有幸認識你這就足夠了。你能來看我一眼,我已知足,你還是快走,被別人發現不好。」
「我才不怕呢!你給我回去,我告訴我娘你現在來娶我了!」說著鶯歌就拽著順子去見她娘,她現在根本不在乎什麼婚期不婚期的?
「你就別再犯傻了,明天你就要嫁給土豪,你這樣一鬧土豪會放過你家嗎?他會放過我嗎?就算我們結婚那又能怎麼樣呢?不還是過窮日子嗎?」他的這些話句句就像是陣陣冷風,不停地在提醒她,讓她別再做白日夢了。
鶯歌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內心的矛盾這時也炸開了鍋,她該怎麼辦呢?順子說的對呀,就算是結婚了他們能過上好日子嗎?土豪會放過她娘嗎?她在村里的那不是名譽掃地,她該怎麼辦呢?
她娘這時開始四處尋找,眼看就要找到這了,順子順勢離開了此地,鶯歌則在那里傻傻的叨念︰「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
「鶯歌,你怎麼在這呢?可讓娘好找呀!」
「我只是來這里看看風景,娘,你就別擔心了。」鶯歌淡淡的說。
第二天,大紅燈籠掛滿了大街,迎親的隊伍在一片吹拉彈唱中緩緩的進ru了人們的視線,土豪身披大紅綢花,得意的笑容伴隨著人們的道喜聲,很快就到了鶯歌家。
今天的鶯歌也是格外的喜人,身著大紅色的宮衣,發絲高高豎起,插著透亮碧簪,嬌小玲瓏身材下穿著那精巧的鞋子,透著那紅蓋頭,淺淺的憂傷掛在她臉上,白皙滑女敕的小手上帶著一顆玉石戒指,遙看像是仙女下凡塵,楚楚動人。在她娘的攙扶下慢慢走出房門,坐上那頂大花轎。
隨著一聲起轎,鶯歌慢慢步入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時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或許這輩子離幸福的距離會越來越遠。也許這就是命……